安淑琪趕緊表態:「晚晚,我能忍得住,你繼續扎吧。」
林晚給她嘴裡塞了一個帕子,別到時候咬到舌頭還要多治個傷。
安淑琪感覺每下一針,身上就好像被扎了一個窟窿,還要往破皮的血肉裡面灌鹽水。
她不敢亂動,只能用力的抓著床單,控制著身體儘量不要顫抖。
等所有針都扎完之後,她的頭上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這種疼痛不是扎針結束就隨著消失的,而是一直都在源源不斷的持續下去。
她閉著眼睛,感覺手帕都要咬爛了,也緩解不了那種疼痛。
忽然,有一隻手,拿著帕子擦拭她的額頭,她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澤玉。
季澤玉的眼神溫和,動作輕柔,安淑琪的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她記得以前也見過澤玉這種眼神,但是什麼時候又消失了?
季澤玉摸摸她的頭,語氣溫和:「辛苦你了淑琪。」
安淑琪突然覺得渾身的疼痛都不翼而飛了,她現在好像只能感受到愛人清淺的呼吸和身上的味道,其他一切好像都是浮雲。
等木桶和熱水送進來之後,林晚就給她拔了針,隨後在木桶裡面放了配好的藥包。
然後示意季大哥把人放進水桶里,季大哥耳朵還紅了一下,不過還是反應迅速的把人抱起來放了進去。
剛放進水裡還沒一分鐘,劇痛就襲來了,安淑琪的眼球微凸,嘴角有鮮血滲出,身體開始痙攣,白眼一翻就要疼死過去。
林晚直接上去就給她扎了一針,讓她一直保持清醒狀態,還讓她短暫的失去了行動能力。
季澤玉這次再給她擦汗,她就沒反應了,實在是太疼了,她感覺自己可能要死掉了,她好像堅持不下去了。
季澤玉輕輕在她耳邊說道:「淑琪,算了,咱們慢慢來吧,寶寶不著急。」
他們六年都挺過來了,也不差這半年。
安淑琪流著淚,眼神又堅定了起來,她上次回娘家,父母哥哥他們想讓她搬回娘家住,說季家要出事了不安全。
現在外面的局勢瞬息萬變,半年能發生很多事情,她不能等了。
林晚突然說道:「大哥,你想知道到底有多疼嗎?」
季澤玉一愣,點了點頭:「想知道。」他想知道妻子為他受了多少苦。
林晚在他手上扎了幾針,他也感受到了剛才妻子被扎針時的疼痛,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受不了,更別提一個嬌養的大小姐了。
等林晚給他拔完針之後,就讓他把手伸進藥湯裡面。
時間一到,季澤玉差點跳起來,這是一種怎麼樣的疼痛?自己一隻手都忍不了,妻子是整個人都泡在裡面啊。
他的眼眶突然有些濕潤,換了一塊帕子給人擦汗:「淑琪,咱們慢慢來好不好?」
安淑琪儘管流著淚,但是眼裡都是堅定,不就是一個月嗎,她忍了,只要澤玉知道了自己的辛苦,她就不虧。
這期間,季澤玉一直把那隻扎過針的手放在藥湯里,他想讓自己記住這個疼痛,記住妻子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
安淑琪看著他的滿眼心疼,也終於心滿意足了,他對自己還是有些在意的吧。
等被林晚撈出來放在床上的時候,她再也挺不住,徹底暈了過去。
「大哥,你幫大嫂把身上擦乾,然後換上寬鬆的睡衣,今天的治療就結束了。」
季澤玉擦了一下眼角的淚,又對著她鞠了一躬:「謝謝你了,弟妹。」
......
季澤玉只在家待了兩天就離開了,軍營那邊也實在放不開。
不過安淑琪已經很滿意了,愛人 24 個時辰,全在自己身邊的感覺,真的太美好了,她再疼都是值得的。
等人走後,季母也進去看到了大兒媳遭的罪,對她的印象也多了一些改變,沒想到她真的能忍得了那種痛苦。
每天早上治療完林晚就沒事了。
不是躲在房間裡跟季澤洵玩遊戲順便吃吃喝喝,就是騎馬到處溜達,偶爾還會回柏家去看看爺爺奶奶。
季澤洵吃了林晚的減肥丸,現在已經完全不怕長肉了,還讓家裡廚師學怎麼做那些現代的垃圾食品。
季母看兒子瘦了那麼多,也跟林晚要了點藥丸,沒想到那麼好使,也終於沒忍住對著那些高熱量食品下手了。
這期間季大哥也回來過幾次,不過都是晚上回來第二天就走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做完最後一天藥浴,林晚就給安淑琪換了藥丸:
「大嫂,你現在開始吃這個藥丸,三天後就可以跟大哥同房了。」
林晚還告訴她不少容易受孕的姿勢。
安淑琪唰的一下就紅了,有些吃驚的看著她:「晚晚,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難道你跟二弟已經?」
林晚面色嚴肅:「嫂子,請相信我作為一名不孕不育專家的權威,這是基本常識好嗎?」
雖然她跟洵確實試過很多姿勢,但是這事可不好外傳。
安淑琪趕緊賠禮道歉:
「對不起啊晚晚,我說錯話了,哎~我在你大哥面前就總說錯話,就是我每次都是嘴快過腦子,根本就改不了。」
「嫂子,說錯話不要緊,大家都知道你的性格就是這樣直爽的,」
林晚通過這些日子的觀察,季大哥好像還挺喜歡她那種沒心眼,又大大咧咧的性格的:
「大哥應該是不喜歡你總疑神疑鬼無理取鬧的樣子。」
可能有的男人喜歡,但是季大哥不一樣,他在外面很忙很累,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根本就不想聽妻子那莫名其妙的猜忌和無理取鬧。
安淑琪的表情有些沮喪:
「我控制不住,即便你大哥說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我還是忍不住想他心裡是不是還有那個人,
一想到我就受不了想跟他鬧,他以前還會解釋兩句,後來就只覺得厭煩。」
說著,她就拉住了林晚的手:「晚晚,你有沒有辦法讓我不要那麼疑神疑鬼,不要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