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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朕

2024-08-19 03:08:09 作者: 白玉城
  殷稷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卻不等旁人察覺便消失不見,他毫不在意似的嗤笑了一聲:「那你就好好熬吧……」

  他丟了手裡的摺子,居高臨下地朝謝蘊看過去,語氣高高在上又滿是輕佻:「過來。」

  謝蘊將碎瓷片全都撿進了托盤才起身走了過去,卻不等靠近就被殷稷一把拽了過去,跌坐在了他腿上。

  外頭還是青天白日,他卻毫無顧忌地扯開謝蘊的衣裳,目光在她已經消了痕跡的白嫩嫩的皮膚上一掃,隨即猛地張嘴,一口咬在了鎖骨上。

  這一口帶著懲罰的意味,謝蘊悶哼一聲,咬著牙死死忍著。

  「現在才順眼……」殷稷在她耳邊低笑一聲,可笑聲里卻滿是警告,「你剛才那副樣子,以後別在朕面前露出來,不招人喜歡。」

  謝蘊閉上眼睛,只當沒聽見。

  殷稷卻一抄她的腿彎,抱著她就往寢殿走。

  他抱得不穩,謝蘊不得不抓住了他的衣襟,卻在下一瞬便被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床榻上,然後結實的身體壓了上來。

  這種事,一向是不能拒絕的,謝蘊嘆了口氣,腦海里卻忽然想起了秀秀的話——前天,殷稷在良嬪那裡過了夜。

  她渾身一顫,猛地抬手抵住了殷稷的胸膛。

  殷稷一愣,打從進宮後,謝蘊雖然還帶著她一身傲骨,可在這種事上卻帶著一種近乎獻祭似的縱容,不管殷稷在床榻上如何放肆,她從來沒有過怨言。

  可現在,她竟然推開了自己。

  殷稷臉色陡然陰鷙:「謝蘊,你這是在拒絕朕嗎?」

  謝蘊抓著衣領,搖著頭縮到了床腳,她不是要拒絕殷稷,只是一想到他身上可能還殘留著別的女人的氣息,她就生理性的反胃。

  就算良嬪的味道已經洗乾淨了,可香穗的呢?貼身女官的用處,她比誰都清楚。

  可她更清楚的是,不管是在殷稷心裡,還是客官事實上,她都是沒資格計較這件事,可是……至少沐浴過後再說。

  她不求別的,至少給她個心理安慰。

  「奴婢病了這許久,身上污穢,需要沐浴……」

  殷稷眯起眼睛,語氣發涼:「是你需要沐浴,還是你覺得朕需要沐浴?」

  謝蘊被戳穿了心思,一時啞然。

  理智上她很清楚,如果承認必定會激怒殷稷,可情感上她卻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開口反駁。

  她說不出話來,可就在她這短暫的沉默里,殷稷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了下去:「謝蘊,朕給你臉了是吧?」

  果然是發怒了,看過來的眼神兇悍犀利,像是要吃人。

  謝蘊逃避似的扭開了頭,卻不防備一隻手伸過來,將她硬生生拽了過去,殷稷報復似的將她死死禁錮在身下:「謝蘊,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謝蘊下意識搖頭,可殷稷卻根本沒有要聽的意思,他咬牙切齒道:「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朕?!」

  謝蘊愣住,她知道殷稷只是想提醒她現在只是個宮婢,可兩人現在的姿態,和殷稷那雙和齊王極其相似的眼睛,都讓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晚上的強暴。

  那是她墜入深淵的起始,也是謝家顛覆的開端。

  濃重的陰影籠罩上來,壓得她喘不上氣來,所有的驕傲和堅持都在這一瞬間散了,她閉上眼睛慢慢搖了搖頭:「沒有,是奴婢矯情了……皇上請隨意。」

  她放鬆身體,恢復了以往予取予求的姿態,可剛才急色的人此時卻沒了動靜。

  謝蘊從晦澀的情緒里掙扎出來,重新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皇……」

  殷稷忽然起身,拂袖而走。

  謝蘊眼看著他離開,心口莫名地一緊,殷稷是不是也想起了她和齊王的婚約?

  她抓緊了身邊的被子,慢慢蜷縮起雙腿,將臉頰埋了進去,其實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勉強自己去伺候殷稷……是好事。

  可心口卻莫名的空茫,仿佛破開了一個洞,空的她竟連下地都沒力氣。

  「備水。」

  殷稷的聲音忽然隔著寢殿厚重的垂幔傳過來,緊接著是蔡添喜的應答聲,外頭也跟著嘈雜起來。

  謝蘊一怔,隱隱有了個猜測,下一瞬,殷稷漆黑的臉便闖入眼帘。


  「還不起來伺候朕沐浴!」

  雖然她的確往這方面想過,可猜測被殷稷確定的時候,她還是有些驚訝,目光怔然地看過去,遲遲收不回來。

  殷稷似乎被看得不耐煩,臉又黑了:「怎麼?朕使喚不動你了?」

  態度倒是越發惡劣了。

  謝蘊不敢再胡思亂想,搖著頭下了地,跟著他進了耳房。

  耳房後頭連接著池子,此時蘭湯正源源不斷地從獸嘴裡流出來,偌大一間屋子,已經到處都蒸騰起了熱氣。

  她服侍著殷稷脫了衣裳,目光落在他心口的一處傷疤上,當年殷稷被從謝家趕出去後沒多久,她就聽說他受了重傷,幾近喪命,這大約就是當時重傷留下的疤。

  她進宮後曾經問起過是怎麼回事,但每次一提殷稷的態度都變得十分惡劣,疾言厲色地訓斥她閉嘴,久而久之她便不敢提了。

  可即便如此,每次看見她還是免不了在意,傷在這個位置,疤又那麼厚,傷口應該很深吧,是什麼人會將他傷成這樣……

  她正走神,冷不丁手腕被抓住,然後整個人被拽進了池子裡。

  ……

  再醒過來外頭天色已經黑了,謝蘊身在偏殿,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來的,身上倒是一如既往的處處都痛。

  殷稷大約是有氣的,發作得格外兇狠些,比上回從宮外回來的時候還有過之。

  她抬手摸了下鎖骨,有個清晰的牙印,好在沒出血,這麼看起來,他還是手下留情了的。

  自己這算是逃過一劫吧。

  她看著床邊的燭火有些愣神,頭一回覺得看不透殷稷,心情卻莫名的不算糟。

  眼見著快到晚飯時辰,她不再胡思亂想,起身換了衣裳打算去正殿伺候,可剛要出門,秀秀卻提著食盒進來了。

  「姑姑,悅妃娘娘來了,皇上說今天晚膳不用人伺候。」

  謝蘊動作頓住,隨即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正好,那咱們就躲個清閒,你坐下來一起吃吧。」

  秀秀卻忽然急切起來:「姑姑,現在可不是吃飯的時候,剛才我看見香穗往正殿去了,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她趕在這時候過去擺明了就是要搶你的差事,萬一皇上真看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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