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和夏和莉泉還有麻里子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走到了合本塾。
在二樓的樓梯口和兩人招手道別後，白石原先去了趟四樓的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坐滿了有一半的老師。
但白石原掃了一眼，沒一個認識的，祥木和神石老師都不在。
他索性到自己的辦公桌邊坐下，是個接近窗子的好座位。
落地窗外，藍黑色的天空下，被橙黃街燈覆蓋的大道旁人來人往。
坐在這能一覽無餘。
在椅子上躺下，隨意翻看起桌上擺著的合本塾自己的數學教材，等著上課時間到來。
附近倒有幾個老師側頭看了他幾眼，對這個特招進來的年輕老師，多少都有點耳聞，都相當好奇。
好在沒人過來打擾，白石原也樂得清閒，省去那些不必要的交流。
十幾分鐘後，看時間差不多了，白石原放下手中書，從椅子中起身。
皮鞋的噠噠聲在耳邊響起，他一回頭，就對上生物老師神石的視線。
見到白石原，神石依舊是沒好臉色，撇過視線一屁股坐到了他背後的辦公桌上。
白石原淡淡一笑，沒必要情況下也不想和這傢伙多有什麼照面。
上次找這傢伙要班上學生們的資料理都不理會自己，這麼不配合工作的交接實在是讓他有些難辦啊。
好在提前讓學生們帶來各自全國模擬考試的成績以及志願書，有這些來了解大家倒也就夠了。
他無視了神石，拿起數學教材走向二樓。
進了教室，一個個的面孔看起來已然有些眼熟。
「香川，大家的成績和志願書收齊了嗎？」
隱隱將香川看作班長，只是沒有實質上的職位。
「嗯除了修三的志願書。」香川為難地說。
修三是最後一排那個懶洋洋的少年，總是一副沒幹勁的模樣。
「修三，你的志願書呢？」白石原接過香川遞來的一塌紙，同時問起來。
「忘帶了，能記得把成績單帶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他還是懶洋洋地說道。
周圍響起一片低低的鬨笑聲。
白石原到沒在意，而是從手中那一塌紙中翻出修三的成績單。
第一回全國模擬考平均偏差值43，第二次全國模擬考平均偏差值41，第三次全國模擬考平均偏差值42。
相當穩定嘛。
白石原挑了挑眉毛。
而且，他的優勢學科是數學。
有一次模擬考的數學偏差值達到了53，是所有學科中唯一超過50的。
「那你想去哪所大學呢？」白石原頭也不抬地問道。
「東大。」
又是一陣鬨笑聲。
能在這個班的，都是合本塾各個普通班的吊車尾，能考上個E類大學就不錯了。
「有夢想是好事，誰不想去東大呢。」白石原呵呵一笑，沒生氣，「但我問的不是你想去的，而是按照你現在的成績覺得自己幾個月後能上得去的大學。」
修三撐著臉，沒好氣地說，「那就千葉大學吧。」
「千葉大學雖然不錯，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考上的，再定個更切實的目標吧。」
千葉大學的偏差值在六十多，在B類大學中算好的了。
上次香川也說過，想上千葉大學。
白石君覺得香川努努力，或許有可能考進千葉大學，但修三嘛，則確實是有點難度了。
修三聽到這話面露不滿，但他也明白，按自己現在的成績下去，想上千葉大學確實是天方夜譚。
「真煩人」他小聲嘀咕起來，轉頭閉眼說道，「那就只剩香川大學了。」
香川大學，偏差值55左右的大學，還算不錯。
「我記得上次香川也說過，如果考不上千葉大學的話就只能去試試香川大學了，哦，你們志願這麼相近啊。」
白石原隨口調笑了句，看向修三的視線帶著打趣的意味。
女生們和男生們又一齊起鬨，讓得香川整張臉紅到脖子上。
「只是恰好撞到一塊去了。」修三不願意承認般瞪著白石原。
「嗯，確實是有這種可能。」
正好上課鈴打響，白石原拍拍手。
「好了，不管你們的志願是哪所大學，考取的機率有多大，都要始終如一地抱著最大的努力去爭取，還有一個多月就是中心考試了，一定要打好第一戰。」
「是！」×22
「特別是修三，你想和香川同學考到同一所大學的話就必須得更努力，不然只能去些不入流的F類大學了。」
「是」修三不甘心地回答道。
照著上次的進度上完這次的課。
「下課。」
這次下課鈴一響白石原就宣布下課，不拖堂的老師才是好老師。
他又跑到學生中間和學生們交流起來。
而學生們也很樂於和這個年輕的老師說話，尤其是女同學。
總覺得和這個老師聊起來沒什麼代溝，更像是班上的同學而不是老師。
聊著聊著甚至八卦到了其他人。
「說起來，香川和修三是一個學校的，香川香川，是不是呀？」一個女孩捂嘴笑道。
香川紅著臉想反駁，但想了想，事實確實是這樣，也不能撒謊，「那、那又怎麼了」
「喂，秀一，你也是智林的吧，還知道點什麼嗎？」有人問。
「嗯我們不是一個班的，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是，我知道一點，那就是——兩個人的班級就在隔壁！」
「喔！果然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隔壁班而已又怎麼了？」修三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死鴨子嘴硬的感覺。
「嘛，其實高中是個美好的年紀，戀愛或者暗戀什麼的也很正常，不如說，正因為這樣才顯得美好。」白石原像是安慰般說道。
「老師您可是一點都沒有老師的樣子，不會是什麼不正經的老師吧？」修三瞪眼不甘道。
「喂喂，再怎麼說在這裡我也還算是個老師，哪能這麼直接，好歹留點面子。」
白石原半開玩笑起來，對此毫不在意。
周圍人也鬨笑起來，愈發覺得這個老師沒有任何老師的架子。
「香川學姐~香川學姐~」
門口傳來小貓般輕微的叫聲。
雖然耳邊是大家的笑聲，但白石原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