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是禍躲不過72
林荍回了霍家也沒有看見霍圾，她沒有手機，只能用房間裡的電話打給他，可是他沒有接。
林荍越來越害怕，她開始希望校外那些流言是假的。
霍圾考完以後一直沒有回來，霍家也很安靜，也不提這事，不過林荍總有一種暴風雨來前的安靜，果然成績公布的那一天，出事了。
霍圾真的交了白卷，考場傳出來的流言是真的。
提前交卷，以作弊論處，單科成績作廢，取消第二年的高考資格，記入個人誠信檔案。
林荍手都抖起來了，幾乎不敢相信，她快步跑下樓，才進了主洋樓，霍叔叔的聲音就遠遠傳來。
「你真是無法無天了，這樣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你是不是瘋了！」
林荍快步跑進去，地上已經摔碎了很多東西。
霍興國就站在霍圾面前怒火衝天，旁邊的趙碧郡淌著眼淚，氣得說不出話來。
真是完全沒有想到霍圾會在關鍵的時候出這麼大的岔子。
高中三年，但凡有一次成績掉出過前十，也沒什麼好說的，可他明明有第一的實力，偏偏交了白卷，還非要提前交，現在記入誠信檔案，這不是要活活把人氣死！
霍圾好像沒什麼所謂，「都已經這樣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思？」
霍興國直接抬手給了他一巴掌，「畜生！」
「哥！」
霍葵也是嚇了一跳。
「興國！」
趙碧郡也是生氣，可是打了又心疼。
霍興國指向門口，臉都氣得漲紅，「滾！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霍圾挨了一巴掌也沒什麼反應，轉身往這邊走來，從她身旁走過，頭也不回出去了。
他連一眼都沒有看她，就好像她只是借住在他家裡的姐姐而已。
林荍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她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到他，他沒有變，依舊斯文乾淨，可是無論怎麼樣，她都想像不出，他會連高考都不考了。
「阿圾！」
趙碧郡起身去追，霍圾人都已經走沒影了。
霍興國見他頭也不回出去，氣得砸了茶几上的菸灰缸，「砰」得一聲巨響，茶几都裂開了口子，「讓他走！多硬氣，高考不考還有理！」
他說著打了電話，暴跳如雷往樓上去，「我兒子在你們學校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高考前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你們為什麼沒有發現，花了這麼多錢給你們又是蓋樓，又是捐這捐那，到頭來跟我說他考試交白卷，現在作弊論處，我霍家的臉往哪裡放！」
趙碧郡見叫不回霍圾，哭著坐回沙發，看見林荍，連忙沖她招手，「林荍，你過來，我問你話。」
林荍呼吸微微一頓，眼睫微顫，往她面前走去。
趙碧郡拉過她的手，「你跟阿姨說，阿圾在學校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林荍說不出話來，距離他們的事情已經過去好幾多月，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可他當時的眼神真的很失望，現在想想都覺得心口發悶……
霍葵在旁邊也是急了，「快說啊，怎麼一點用都沒有，你在學校里都不知道阿圾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林荍微微一頓，搖了搖頭，「對不起，阿姨，我真的不知道。」
霍葵越發埋汰她，直說沒用。
趙碧郡哪裡還管得了這麼多，掉著眼淚打給霍圾的表妹，「媛媛，是姨媽，還記得吧？」
她調整了語氣，勉強克制，「姨媽想問一下，你表哥在學校里最近有遇到什麼事情嗎？」
媛媛也是才知道這件事，家裡也在討論，沒想到霍圾會在這麼大的事上叛逆。
她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最近沒什麼事，不過可能是因為他之前交往過的女朋友劈腿了。」
「哪一個？」
趙碧郡急聲問。
「就是我們班的趙映琦，長得挺漂亮，好多男生都喜歡她，表哥好像就是和她分手後那段時間，心思越來越散的。
趙映琦之前在學校里就談了很多男生，當時跟霍圾表哥交往的時候，還有一個男朋友，我們班裡都知道，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事情分手，聽說表哥分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怎麼開口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事。」
趙碧郡掛了電話就直揉太陽穴，明顯知道這樣的女生手段有多厲害。
她看著乖乖站在面前的林荍，單純聽話，一時後悔到了極點，早知道就應該讓林荍先和他談著，好歹和她談的時候，對霍圾的影響沒這麼大，成績不但沒有下降，還一直往上升。
現在倒好了，來了這麼個小狐狸精，把好好的兒子弄得這麼叛逆，連高考都敢亂來！
霍家亂糟糟一片，林荍的心也越發沉，霍圾一直沒有回來，她用房間裡的電話繼續給他打，他還是沒有接。
返校填志願那一天，霍圾依舊沒有回來。
林荍憂心忡忡坐上車，看向前面的關志，「關志哥哥，你知道霍圾在哪裡嗎？」
關志轉過頭來，「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不過電話可以打通，你要找他？」
「我有話想和他說，可是我打給他都沒有接。」
關志直接撥通號碼，把手機遞給她。
林荍接過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他的號碼，電話響了一陣就接通了，不像她之前那樣，無論打多久都沒有接。
電話那邊聲音很嘈雜，她突然有些緊張，太久沒有和他說話，都變得陌生了。
「什麼事？」
霍圾的聲音穿過嘈雜聲傳過來，依舊乾淨好聽，溫柔裡帶著些許低啞，好像沒這麼好好休息。
林荍猶豫了一會兒，開口叫了他的名字，「霍圾，你什麼時候回家？」
那邊沒了聲音，只有桌上的洗牌聲，林荍將耳朵靠近手機仔細聽。
電話有個男聲傳來，「阿圾，誰打電話啊，又不講話，快出牌，是不是輸不起？」
霍圾聞言笑出聲，光是電話里都能聽出他的散漫，「怎麼可能輸不起？」
林荍聽著裡面牌碰牌的聲音，正準備開口，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林荍微微一頓，看著黑掉的屏幕，心裡越發沉。
她猶豫了一下，細白的小手指輕輕一點，又打了一個過去。
這回，霍圾沒有接，直接掛斷了。
林荍看著掛斷的電話，默不作聲。
關志看向低頭看著手機屏幕的小姑娘，「怎麼樣，說什麼了？」
「沒什麼。」
林荍把手機遞過去。
關志無奈地接過手機，嘆了一口氣，「先送你去學校吧，這事你管不了，你看家裡哪個能管他？」
林荍垂著眼沒說話，小眉頭皺得死緊。
……
她這次考得很好，到了學校老師同學都在恭喜她，可話題到了霍圾那裡，就不一樣了。
他志願都沒有來填，連陳宣沖都安安分分來了，他這個優秀學生卻沒有來。
老師同學都在討論這件事，不是扼腕就是訝異。
「我剛才去問過他們班了，霍圾今天真的沒有來。」
「校長肯定崩潰了，本來雙學霸一起進來，吹了多久的牛啊，走路都有風，結果走了個宋復行，霍圾還出了這種事，估計都要懷疑學校的風水了。」
「我也覺得我們這屆真是邪乎，只要一出事就是大事。」
「因為都是大魚啊，翻個身就波濤洶湧的，小魚小蝦誰管啊，你就看看霍圾，平時安安靜靜多省心，關鍵時候直接把校長氣吐血了。」
「你們說會不會和林荍有關？」
一個男生指了下坐在位子不說話的林荍。
「還真有可能，說不定就是折她手裡了。」
「百分之百啊，不然怎麼可能考試都沒心思，數學他閉著眼睛都能寫吧？」
林荍本來想問李涉，霍圾的情況，可李涉的位子是空的，「李涉今天怎麼沒有來？」
顧語真看了眼李涉的位子，「他早上被家裡人帶過來填了志願，又罵著帶了回來，估計是要被禁足了。」
顧語真其實也挺無語的，李涉明明學得挺認真，但成績出來後，竟然比他平時隨便寫的還要差，弄得他家裡暴跳如雷，覺得這個敗家子態度極其敷衍，差點打斷了腿。
林荍聞言更愁，李涉不見了，那就更不知道霍圾去哪裡了……
志願填好以後，全班同學約著一起去放鬆。
林荍也被拉去了KTV，準備訂個包廂玩通宵。
一群人才到了這裡，旁邊就有同學指向前面，「你們快看，是霍圾。」
林荍腳下一頓，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霍圾和一群人站在不遠處。
他靠著牆和人說話，指間夾著一根還沒點的煙，手指把玩著，聽見聲音往這邊看了一眼，就像沒看見一樣，轉身進了包廂。
和他的一群人，林荍只見過幾個，蘇雁，手臂有紋身的男生，還有戴耳釘的男生。
雖然那群人打扮得很潮，但是掩蓋不了身上的痞氣和叛逆，和在校學生完全是格格不入。
同學們也不敢說什麼，由著服務員領進包廂，才一下炸開了鍋。
「什麼情況，我剛才有沒有眼花，那個人是我們學校的霍圾吧，他會抽菸！」
一個女生壓低聲音，「你別說，帥是真的帥，壞壞的勾得人心癢啊，剛才那一眼我都不敢和他對視，不過他這個被帶壞的速度也太快了，我剛才差點以為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難怪高考都不考了呢，和這麼一群人混在一起，哪有心思學習呀，你們看見了沒有，剛才那幾個女生衣領低得前面都快掉出來了。」
林荍坐了一會兒，忍不住起身往外面走去，路過那邊包廂，看了一眼裡面，人很多很熱鬧，匆匆一眼也沒有看到他。
她垂著眼在旁邊轉了一圈，咬牙打開包廂的門。
一進去就看見了坐在裡面和女生喝酒的許念，她和許念對上視線，兩個人都微微一愣。
林荍有些沒反應過來，許念剛才還在他們包廂里，怎麼一轉眼就到了這裡？
靠近門的男生，看見門開了，吹了聲口哨，「又來一個？
阿圾，不會又是找你的吧？」
戴耳釘男生看見她，「小妹妹很眼熟啊，阿圾，你上次那個小女朋友？」
霍圾坐在沙發那邊玩牌，聞言抬眼看了一眼，說得漫不經心，「人家有男朋友了。」
靠門的男生微微挑眉，「喲，那小妹妹你要找誰呀，你男朋友可不在我們這兒？」
「要是想現成找一個也沒問題，你隨便挑，反正都是單身。」
拿著牌的男生，搭上門邊男生的肩膀，吊兒郎當的說。
林荍看向霍圾，「霍圾，你能出來一下嗎？」
兩個男生相視一眼，一臉『我就特麼知道』的表情。
霍圾沒有理她，照舊出了牌，周圍安靜了一陣，只有吵鬧的音樂聲壓過了她的。
林荍默了一陣，順著黑漆漆的地往裡面走，旁邊的男生突然伸腳勾了她一下。
林荍一個沒防備，直接往前撲去，整個人撲到他腿上。
包廂里的男生瞬間起鬨，「哇喔，妹妹好心急啊，都撲上去啦！」
「真會挑，一眼就挑中最搶手的。」
林荍撲到他懷裡，隱約間還磕著了他腰上的皮帶。
她連忙收回手，抬頭看去，他低頭看過來，眼裡有些漫不經心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