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是禍躲不過87
林荍蹲在床邊，耳根都紅透了，等霍圾出去了很久才緩過勁來。
她看了一眼房門，連忙起身往外走去，才到門前，霍圾就推門進來了。
她視線和他對了個正著，連忙看向別處，「剛才是不是被看見了？」
「沒有，以為我一個人在看。」
霍圾笑著說了一句。
林荍臉上又紅了一個度，她把手機遞給他，支吾一聲才開口討價還價，「我剛才看的還算嗎？」
霍圾忍不住笑出聲，俯身看來，「當然不算，你又沒有全部看完。」
林荍聽出他的揶揄，嚇得連忙越過他往外跑去，她可不敢再看，剛才沒看完他就有那個念頭了……要是看完還得了。
她跑回房間，坐在床上，還是能想起剛才看到的畫面和聲音，滿腦子都亂糟糟的。
原來他說的是這樣的，他想和她這樣……？
她想得心口一頓，連忙搖搖頭，想要甩開剛才里的畫面，可是越這樣，還出現的越多了。
不但錄音沒有刪掉，還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忍不住咬唇，心裡又羞又臊，在原地坐了半晌，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剛才嚇得出了一身汗，身上都粘糊糊的。
她才進了浴室，霍圾就拿著她的手機推門進來，聽到浴室里傳來的水聲。
他微微一挑眉，也沒有說話，把她的手機放在桌子上，在旁邊的小沙發坐下安靜，隨意拿了本她桌上的書，漫不經心看著。
桌上的手機忽然微微震動起來。
他抬眼看去，視線落在那串號碼上片刻，伸手拿過接起來，裡面果然傳來陳宣沖的聲音，「林荍，你怎麼都不接電話？」
「她在洗澡。」
霍圾慢條斯理回了句。
那邊噎了一下，似乎說不出話來，停頓了很久才繼續開口，「那你讓她一會兒回我個電話。」
霍圾眼睫微垂，語氣散漫，「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還想被打？」
陳宣沖完全不怕，反問了一句，「你擔心什麼，怕我把她搶走嗎，連個電話都不讓接？
高三的時候我就看出來，這麼衝動，完全不像你，你就是怕了，因為你也知道她根本不喜歡你。」
霍圾聞言沒有說話，伸手拿出煙，打火機蓋輕輕一開，明亮的火光晃過。
他咬著煙，垂眼靜靜聽他說。
「霍圾，你不用防備我，早晚你們還是要分開的，高中不就分開過一次嗎？」
霍圾笑容淡淡，「陳宣沖，我們要結婚了，你說這樣的話不合適。」
陳宣沖完全不信，很自信地說了句，「說不定最後和她結婚的是我呢？」
陳宣沖笑著掛了電話。
霍圾拿著黑掉的屏幕半晌，比起溫柔來說，陳宣沖那樣熱烈的性格和喜歡，更受女孩子歡迎，尤其是乖乖軟軟的小姑娘。
他默不作聲抽了一會兒煙，隨手按滅，將手機直接扔進了旁邊的玻璃花瓶里。
花瓶里的水正好，不多不少，瞬間淹沒了手機。
林荍出來，看見霍圾坐在沙發上，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了花瓶里的手機。
「你幹什麼？」
她連忙上前，從花瓶里撈出了自己的手機，已經濕透了，屏幕黑掉，根本打不開。
林荍看向他，都有些不敢相信，「你說會把手機還給我，就是這樣還的？」
霍圾看向她高中在書里記的筆記，上面的字小巧可愛，軟軟的感覺，和她特別像。
他漫不經心說了句，「換個號碼，我重新給你買，別想著跑，我有的是辦法找你。」
林荍終於忍不住，語氣也要些控制不住，「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還要像以前一樣？」
霍圾把書隨手一放，抬頭看來，斯文輕笑，「你自己湊上來的。」
林荍微微怔忪。
他起身走來，她下意識往後退，卻被他抱了個正著，「姐姐不愛我，為什麼對我笑，故意勾引弟弟嗎？」
他話里一頓，「還是說，你只是想騙我給你在霍家當靠山？」
林荍說不出話來。
霍圾也沒在意，他微微低頭看著她，「剛才學會了嗎，要不要和我嘗試一下？」
林荍任由他抱著，「你現在打算強迫我嗎，那是不是做了這種事之後，你就可以不再出現在我面前？」
霍圾微微一頓，垂著眼睛沒說話。
房間裡很安靜，氣氛壓抑太過，讓人透不過氣，門邊傳來了一聲貓咪叫喚，小湯圓從門外擠了進來。
圍著他們轉悠，明顯餓了。
霍圾慢慢鬆開她，往外走去，順道帶上了門，「早點休息。」
林荍看著在腳邊轉悠的小湯圓，眼眶微紅，忍不住心裡委屈。
——
酒吧里的聲音很輕緩，燈光特效做到極致，還沒到晚上營業時間，人不多不少，坐著清淨。
李涉品了口酒，看著不說話的霍圾，一下就想到了原因，「小奶糖不答應跟你？」
霍圾沒說話，手上的菸灰蓄了很長。
李涉一看就知道他不想提，換了個話題，「宋復行這個逼下周要回來了，估計是被我刺激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要去找人家。」
霍圾笑了下，「他等很久了，不會有什麼問題。」
李涉想著，伸腳靠在一旁沙發上，「你也挺久了，其實真沒這個必要。
初戀是會記得深一點，但也不用記這麼久吧，我都不明白你和宋復行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我初戀都不記得長什麼樣子了？」
霍圾垂眼看著桌上的酒。
「其實你和小奶糖都沒有問題，只是不合適而已，人家為什麼沒答應你，因為她知道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人，你吧，從小學習大提琴，認真學了這麼久，我以為你真的喜歡，可你轉頭就去了建築系，你的大提琴呢，想想應該是學來玩的，以後呢，說不定又厭煩了建築。」
李涉一隻腿疊在另一隻腿上，難得認真，「阿圾，你別怪我說得不好聽，你本來就是個不定性的，現在認真無可厚非，但以後呢，你能保證一輩子喜歡人家？
最主要的是，小奶糖性格太認真了，規規矩矩的，還有這麼強的正義感，你這方面偏弱啊，不對，你是幾乎沒有……你可以肆無忌憚，人家未必啊，還不如換一個人好聚好散，我們這種人就不適合找玩不起的姑娘，別害了人家，還是算了吧，多看看別人，你看這場子裡的，哪個眼神沒往你這瞄，找個女朋友還不容易？」
霍圾垂著眼睛，沒有說話。
李涉以為他聽進去了，正準備開口繼續勸，卻發現桌上一滴水落下。
他微微一怔，這特麼不會空調水吧！
他猛地抬頭一看，逼的空調，他砸了這麼多錢裝修的酒吧，要是滴空調水還得了！
李涉又猛地低頭看向霍圾，小奶糖不跟他，還特麼哭了。
真特麼活久見，他不是在做夢吧？
李涉看了一連排的空酒杯，「阿圾，你醉了是吧？」
霍圾垂著眼，聲音很輕，「我早就知道不合適，可還是喜歡。」
李涉微微一頓，說不出話來，如果一開始就知道不合適，還是一頭栽進去，那真的不好說了。
這玩不起的，指不定是誰呢。
——
林荍提著手裡的東西回家。
自從那次和霍圾分開以後，他們整整兩個月都沒有再見過，她知道他應該是不會再出現了。
她本來打算辭掉工作，離開一段時間，現在看來也不需要了。
林荍提著菜到了家門口，放下菜籃拿出鑰匙，開了門正準備提菜籃進去，卻發現門旁畫了一個小圈。
不是很明顯，在門的腳邊，如果不是因為她要提菜，根本不會注意到。
而且她很清楚地記得之前沒有，她心裡微微疑惑，也沒有多想。
可能只是小朋友隨手畫了一筆，這個高度，也正好是小朋友可以夠到的。
「小林回來啦，好久沒看見你了，工作很忙吧？」
隔壁鄰居阿姨，剛從樓下散完步回來，看見她笑著打招呼。
林荍笑著說，「公司有點忙，都在出差。」
「真辛苦，女孩子不要太累了。」
張阿姨一邊說，一邊開門，「我兒子剛從外面回來，下次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他也是學霸，在學校里可都是第一名。」
林荍聽到第一名，瞬間想到了霍圾，她情緒微亂，笑著禮貌回應了幾句，才進了家門。
燒飯做飯洗漱收拾，一通忙活下來，很快到了晚上，外面也下起了雨。
林荍安排好了工作上的事，早早就爬上了床。
門外突然有人敲門，敲得很大聲，嚇了林荍一跳。
她起身下床，往門旁邊走去，外面站著一個戴帽子的人，一直在敲門。
林荍看了貓眼，沒有開門，「有什麼事嗎？」
那個人聽見聲音，停了敲門，「不好意思，我是樓上剛搬進來的，有東西落在你家窗戶上，可不可以幫我拿一下。」
林荍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有條衣服掛著。
她正準備來門，突然想到門旁的圈圈，心裡莫名毛毛的，想了一下，「現在太晚了，我明天給你拿吧。」
外面停頓了很久，才開口說了一句，「好，麻煩你了。」
林荍從貓眼裡看著人往樓上走去，沒有再下來，心裡微微一松。
回去繼續睡覺，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卻怎麼睡不著了。
她一個翻身，看了時鐘，都半夜了，隱約間聽到了門那邊有聲響，好像是門鎖輕輕撬動的聲音。
她心口一驚，連忙起身下床，正準備找趁手的東西，卻聽到輕輕的敲門聲，「……林荍。」
那個聲音低沉得好聽，透過雨聲傳過來，莫名讓人心安。
林荍高高提起的心瞬間放下，快步走去，開了門。
霍圾就站在門口，淋雨過來的，黑髮都被雨水打濕了，整個人莫名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