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花無鳴一把抓住監獄長的手腕,質問。
監獄長當即解釋道:「通海一案乃是上任城主,當今東洲的軍師爺審定,又經過世子的核准,想要翻案沒有東洲雨王肯准,他日怪罪下來恐怕會人頭落地。」
花無鳴硬著頭皮道:「理當如此,那我就去會會這雨王。」
「雨王爺他權傾皇室,乃是當今帝王的把兄弟,從來說一不二,就連明王爺都要禮讓三分,求他翻案大人可要三思啊。」
監獄長越說越沒底氣,不禁低下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花無鳴有些生氣的道:「我是通海一案的督察,總不能見死不救,草菅人命吧。」
「大人……」監獄長提醒道:「這雨王爺可不好惹呀。」
「巡撫大人令下。」這時監獄長里的傳音石響起,「請督察大人門口接令。」
花無鳴趕忙說道:「我也不是鹽吃多了,閒的蛋疼,若是沒事誰會去惹他,走。」
說著示意監獄長前方帶路。一行人快步走出西牢房,飛身來到監獄的大門口。
花無鳴怎能想不到這個時候海軍巡撫大人下令意味著什麼,無非就是城主聯合巡撫給自己下套唄。
「東洲督察花無鳴聽令。」只見楊天罡手持軍令,聲赫巍巍。一旁的城主王海東閉口不言,就想看看這花無鳴到底有幾斤幾兩。
「接令!」花無鳴微微躬身一禮,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海賊來犯,前方戰事吃緊,巡撫大人命你三日之內聚集十萬軍隊所需戰備物資,緊急運往前方若有差池,按貽誤軍機之罪論處。」
花無鳴冷笑一聲,質問道:「你們這明擺著是讓公雞下蛋,母雞打鳴,籌集軍用物資是藥部的職責,這軍令怎麼都下到我這來啦?」
楊天罡當下移花接木的解釋道:「大人,如今這雨城就屬你權利最大,這個重任自然就由你來承擔了。」
說著便將這軍令交到了花無鳴的手中,無奈之餘他開口問道:「這皇室的軍餉何時送到。」
「七日後送到。」楊天罡高爽的道。
花無鳴其實還蠻喜歡這種性格的,因為楊二郎就由這種性格,不過沒他那麼執拗,他也豪爽道:「好,那就等軍餉一到,再去購資送去前方也就是了。」
楊天罡一聽急了,看了看一旁的城主大人,只見城主大人使了個眼色,他直接道:「大人這可不妥,要等軍餉運到那前方的弟兄怕是傷亡慘重啊。」
花無鳴要就看出來這是擺明要自己難堪,妥妥的陽謀,拒絕也不是不拒絕更難受,看來這就是他們搜刮百姓的理由了。
他想確認一下是否屬實,便問道:「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楊天罡是個直性子當下一著急便說出實情:「老規矩,命各個村鎮在三日之內按人頭繳納軍糧,若有不從按通海通匪的罪名打入大牢。」
花無鳴一陣無語,怒喝道:「你張口通海,閉口通匪,這監獄裡關押的百姓將近東洲人口的十分之一,你就不怕百姓造反嗎?」
緊接著他對準王海東厲聲說道:「我就不信「雨王、白龍」他會聽由你們驚擾百姓。」
王海東見拿不準花無鳴只好說道:「大人吶,別動肝火,雨王爺也確實不願驚擾百姓,為籌集物資他帶有捐出十萬金條,在下也照虎畫貓捐上五萬,花大人若能稍作姿態,縱使杯水車薪也可解燃眉之急。」
花無鳴心中不禁連連暗罵,原來在這裡等著呢,想要宰他一筆還是如此冠冕堂皇,他無門的整個家底也不值十萬金條啊,他始終不信皇室的軍餉沒有運來。
見花無鳴猶豫再三得意道:「若是花大人手頭不便,也可向各村鎮攤派。」
花無鳴已經忍無可忍:「攤派嗎?這樣一來還不是攤到百姓的頭上,不行絕對不行。」
此時楊天罡忍不住上前質問的:「大人這也不行,那也不妥,你是要這樣,還是要那樣?總要有個辦法嘛。」
花無鳴怎會入這虎狼的套,當即說道:「等我拜見雨王回來定會妥善處理。」
王海東見狀不屑地一笑道:「那我等便靜候佳音,告辭。」
說罷二人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福利院的路上花無鳴一直低著頭,想著一切應對之策,進門後就看到白月坐在外面的石凳趴在桌上睡著。輕輕地關上房門生怕吵到白月。
他放慢腳步輕輕地走過,還是驚醒白月她迷迷糊糊的道:「掌門,回來了。」
「姐,」他轉過身鬆了口氣道:「還是把你吵醒了。」
「沒事,是姐太敏感,你回來我就放心了。」白月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想要摸摸花無鳴的頭,剛抬了一半還是放下了。
花無鳴怎能看不出白月的心思,抓起她的手在頭上蹭了蹭道:「姐,別見外,我先休息一會,天亮後陪我去見東洲雨王。」
「怎麼,你要去見叔叔?」白月好奇的問。
花無鳴點點頭道:「嗯,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他慫恿的,如果是希望你能救我一命。」
白月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道:「雖然我沒有見過叔叔,但家族傳承在我這裡,應該沒問題。」
「休息吧。」
他走到房門前輕輕地推開房門,柔和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裡,照亮了床上那個小小的身影。
小耶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她的呼吸平穩而均勻,仿佛整個世界都與她無關。
靜靜地走到床邊,蹲下身子,仔細地端詳著她。她的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她的小手緊緊地握著被子的一角,仿佛在夢中還在尋找著安全感。
看著她如此安詳的睡臉,他的心中湧起一股溫暖的情感。輕輕地為她蓋上被子,生怕吵醒了她的美夢。然後,便在一旁休息了。
天剛一亮福利學院門口便聚集大量的人群,等著福利院的大門打開。
這些人都是昨天晚上釋放的百姓,他們記得花無鳴的臉,因為那張臉是這些年看到過最陌生,最刻骨銘心的臉,在一出來便四下打探著花無鳴的下落,還有陸陸續續人不斷的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