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社區的構造都差之不多,猶如被拍扁的的雞卵,
人為清理的安全區包裹著一圈邊緣區,
而寬闊的邊緣區中心,坐落著較為乾淨,但依然雜亂的中心區。
太陽已經漸漸西斜,黑暗從大地東面,一點點盤旋而上,覆蓋天空。
安全區和邊緣居住區依然非常安靜,至少從小隊所在的位置,看不出鳳鳴社區有什麼特別的動向。
徐怡突然抬起腳來,重重踩下,一隻蟄伏的不入階【血地龍】立刻爆漿,
汁水濺到陸遠星褲腳,他聳了聳鼻子,露出噁心的表情,然後又微笑了一下,抬起手。
離安全區還有半百米遠,一群人停了下來。
「誰帶望遠鏡了?去看看鳳鳴還有沒有巡遊守衛。」吳千鈞問道。
單純的工具沒有任何魔能反應,很多時候反而比魔具好用。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
陸遠星無奈,表示自己擅長隱匿反應,讓其他人原地安心等侯,一個人向安全區摸了過去。
等到達那光禿禿的安全區邊緣時,他已經套上無數藤蔓草葉編織的外殼,被捲成了一團巨大的灌木,相當於穿了一件荒野吉利服。
趴在荒野中看了一會兒後,他沿著分界線行走起來,
遠方,邊緣區的棚屋已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光,夜很安靜,發電機的巨響傳到這裡,只剩石子落水一般的噗噗聲。
繞了數公里,陸遠星都沒有看見巡遊守衛,稍微放心了一點,
他脫掉吉利服,想了想,又脫掉了一身魔裝,連帶暴虐魔兵也留在了腳下的草叢中,
然後,他往身上抹了許多泥土,將脆弱的布衣和褲子割開許多破口,扮出一身醪糟模樣,走出了荒野。
野草越走越淺,陸遠星很快深入安全區,
不一會兒,就離開安全區,靠近了邊緣區分散的房屋。
鳳鳴的表面實力比白湖更強,進化者也多,但邊緣區卻荒涼了太多,
一座座棚屋相隔老遠,掩映著依舊叢生的雜草、灌木和小樹,棚屋之門都緊閉著,且沒有開燈,似乎電力沒有被接到這個區域。
陸遠星已經相當深入,放眼望去,昏暗的天空下幾乎沒有挺拔的身影,少數流浪勞奴還在地里撿蟲子吃,進化者一個也沒有看到。
他一時間有些猶豫,露出了躊躇的樣子。
一座房屋後面,突然拐出一個身穿皮甲,手持短矛的傢伙,身高很高,但有些細瘦,看起來像是女人。
她遠遠地朝這邊望了一眼,飛快跑了過來。
陸遠星一愣,立刻縮起了肩膀,腰身微躬,露出謙卑的表情。
「你,哪兒來的?」
女人跑到陸遠星身邊,寸頭,圓眼,鵝蛋小臉,渾身乾淨,面目清秀,
不過她鼻孔朝天,隨意抬起短矛,用矛尖粗暴地架在陸遠星的脖子上,毫不在意會將他劃傷,一副傲慢的樣子。
而且她的腰間掛著兩個圓筒,與白湖的信號彈相差仿佛。
這種東西,只需要捏爆筒身、或是擰一下筒底都能發射,發射後光芒大放,在黃昏、黑夜中尤其明顯,陸遠星不敢輕舉妄動。
他適當地抖了一下,露出有些僵硬的討好笑容:
「大人,小人就住在邊緣區。屬於北邊那個片區的。」
「北邊的?北邊的跑南邊來幹嘛?」女人上下打量著他,目光富有侵略性,卻又不是殺意,讓陸遠星感覺怪怪的。
他嘆了口氣,盯著女人布鞋的鞋尖:
「大人,小人打獵為生,但最近北面有個狗崽子搶我生意,我打不過人家,只好到南邊來碰碰運氣。」
他適時地露了一下破碎袖子下面的傷口,輕微的血腥味讓女人鼻尖聳了聳,微微點頭。
陸遠星心裡輕呼一口氣,但一腳突然踹了過來,陸遠星只來得及散開腹部皮膚的魔能,砰的一聲,向後滾了老遠,嘔出一口酸水。
「您……」
「你騙人。」女人緩緩走上前來,散發出一股足以讓普通人嚇尿的氣勢,是一個初入三階的進化者。
「你說你是獵人……你就用一雙肉手來打獵嗎?你的弓箭和刀呢?」
陸遠星一愣,頓時大呼冤枉,抽出腰間一把小小的普通匕首——那是他一直貼身,用來採集野外植物性藥材的:
「誤會,誤會!大人!
小子天生身子骨弱,學不了那玩意兒,所以一直是用陷阱的。
只有這把刀,用來剝剝獵物的皮肉。」
女人冷笑不信,陸遠星見狀,直接在附近灌木叢里折了幾根木枝、藤蔓,撿起兩塊石頭,一陣鼓搗,弄出了一個簡易的彈射套索。
啪嗒,手指一摁,立刻被套住,吊了起來。
「……雕蟲小技。」
女人一愣,呵了一聲,眼神不屑,不過倒是不再警惕了。
她又上下打量陸遠星幾眼,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突然掏出腰間水壺,一把水潑在他臉上,而後上手一陣塗抹,將面部泥土洗了個乾淨。
要被發現了?
陸遠星心下一驚,肌肉立刻緊繃起來,準備格殺此人,搶下信號彈。
至於周邊稀稀拉拉的流民,只能祈禱他們自掃門前雪,不要給中心區報信了。
沒想到女人洗完他的臉後,雙目放出一道貪婪的光芒,一隻手直接伸進了他的上衫,還朝著褲腰帶划過去。
「小弟弟長得挺俊,身上也還算乾淨。
正好,我今天有點火。
幫我泄泄?」
嗯?
艹!
什麼鬼!
陸遠星大驚,咬牙,震撼得全身一抖。
雖說是沒有被認出來……
但特麼隨便偵察一下,還能遇到潛規則!
不對,進化者對一個流浪勞奴幹這事兒,其實算是賜福。
但要真是普通的流浪勞奴,就那身子骨,真和這姐搖一搖,說不定能直接死在下面。
女人的手越來越不安份,魂橋強行禁錮住體內魔能,不讓它們隨著情緒散發出一點兒。
而陸遠星一個哆嗦,趕緊堆出一副急不可待的淫蕩笑容:
「大……大人能看上小人,是小人的福氣。
不如我們去那座棚屋裡,也免得您不舒服不是?」
「你還想讓別人看著?挺花的呀,小弟弟。」
女人一瞬間媚眼如絲,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如此表情和那張清純女高的臉蛋,完全是兩個畫風。
廢土上基本沒有性倫理觀,至少霧城沒有,陸遠星腦仁生疼,深刻認識到了這一點,
「大人您將屋主打暈就好了。」
「切,還以為你喜歡兩個人一起~
不過那些臭烘烘的男人,可沒資格讓我玩他。」
兩人摟摟抱抱地進了一間棚屋,鐵皮門被踢開的那一瞬間,屋主老漢驚恐跪地,
女人皺眉,「是個等死的老傢伙,估計不中用了」,一腳踹在心口上,老人直接斷氣。
「來吧。」
黑暗之中,女人雙眼放光,嬉笑道:
「你還挺害羞,關什麼門哪?
等其他人都知道我玩了你,你的地位可就不一樣了。
幫我脫衣服,然後跪下,知道怎麼伺候女人吧?」
「知道。」
陸遠星唯唯諾諾,關好了門,借著僅剩的微微夕光,瞥了一眼屋裡死去的乾瘦老頭,無聲眯了眯眼睛。
他輕柔地脫掉了女人所有皮甲、衣服,包括那兩顆信號彈,而後站到了女人身後。
依然沒有散發出一點點氣勢,殺意。
「要從後面舔?小弟弟懂得真不少。嘻嘻~」女人身上有些汗臭,主動跨了半個馬步。
火氣突然湧上陸遠星的心頭。
「嘻尼瑪嘻!」
一聲低沉的怒吼,猛地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