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Google搜索
王振濟在一張空白的A4紙上寫下了幾家財務流水過於頻繁的公司名稱和相應數額,再交給了一旁的喬相微:「你去查查這幾家國外公司的註冊情況和對外公示的報表數據。」
他再列出一份名單給柳衛:「我要這幾家外國銀行在最近一年內與這幾家公司的資金往來,借貸,要那些大於5000萬的數據。」
「有!」這時,一個成熟的男人聲音突然在他背後響起:「這兩項內容,先前的注會師們都查過。」
王振濟忙回頭,就看見背後突然多了兩名中年男人。
其中一名他見過,是喬父,另一名則十分陌生,只不過容貌上與柳衛有些相似,方臉,粗眉,眼神很正,但也有著濃濃的疲憊和無奈。
一旁的喬相微忙介紹:「振濟,這位就是柳叔叔。」
王振濟馬上不卑不亢地起身見禮:「柳叔叔好!喬叔叔好!」
見喬父微笑著點頭,王振濟又道:「我相信之前的諸位前輩肯定是索要了這些數據,但我還是要再過一遍眼。」
柳父打量了他幾秒,走到會議桌前,從一疊列印出來的文件里抽出幾張來,遞給了他:「在這裡。」
上面已經被劃滿了紅色。
都是被之前的那些會計師們淘汰過的。
王振濟仔細看過一遍之後,在兩份資料上分別又勾出了自己認為可能有問題的線索。
然後,他的手伸向了那堆被標記了粗暴綠色的文件。
移過來一看,王振濟的眼中有了一抹瞭然。
這裡面,有股東變更資料,以及該公司在過去兩年內的對外投資不控股的新子公司資料。
「這些,以前的那些注會們也查過了,沒發現問題。」柳父在一旁提醒:「這家公司的對外投資比較多,也比較散。」
王振濟朝他笑笑,開始以平常的閱讀速度,一一看著這些讓普通人眼花瞭亂的外文。
其中不乏一些專業的財經術語、金融術語、甚至政治術語,市場交易方面的有關股權和權益的術語。
喬父與原應珊、喬相微、柳衛、柳父均默默地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
突然,王振濟停了下來,抬眼:「柳叔叔,請問這裡有沒有雙津英語大辭典原版?」
柳父一愣,隨後疑惑地點頭:「有!但在圖書室,我現在給你去拿。」
喬相微則有些疑惑:「你不是已經把這原版都背下來了嗎?」
王振濟微微一笑:「是的,所以,發現一個小小的問題,我想再核實一下,免得我記錯了。」
喬相微馬上眼睛一亮:「小問題?」
王振濟笑笑,又客氣地看向剛走到門口的柳父:「柳叔叔,我只要第五冊的。」
柳父頓時訝異地腳步一頓,看向他,不過很快,就點頭:「行,我就拿第五冊。」
見柳父離開了,王振濟便閉上雙眼,理了理腦海里一閃而過的靈光。
見此,坐他對面的原應珊輕輕地用胳膊肘捅捅兒子,極小聲地問:「他真的把雙津大辭典背下來了?」
「以前測過的,全對!」喬相微挑挑眉:「他的英語可溜了!」
原應珊再看向王振濟的目光,就透出幾分欣賞和期待。
幾分鐘後,柳父把厚厚的第五冊雙津英語大辭典取過來,。
王振濟笑著謝過,再迅速在中間翻了幾翻,然後定格在某一頁,拿手機拍了一張相片,再又翻了一頁,又拍了一張相片,再看向喬相微:「我給你微信兩張截圖,你等下列印出來。」
喬相微頓時驚喜莫名地問:「找到證據了?」
一旁在看資料的柳父和柳衛、原立珊均是一怔,眼中透出幾分懷疑和期待。
雖然他們把王振濟邀請過來,就是顧慮著元樂大師的解卦,來試一試最後的辦法,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沒想到,王振濟年紀輕輕,工作效率卻這麼高,連一個小時都不到,就找出了可能有用的數據。
這個驚喜,來得太快了,快得讓他們感覺有些不真實。
之前請來的那些知名注會和審計師可都不是弱者啊!
「有個大致的懷疑,但還需要進一步的證據。」王振濟謹慎地微笑:「不過,應該沒那麼難了。」
誰讓系統把有問題的地方直接綠色標註了?
他順著這個結果去反推,當然可以反推出來。
他比別的前輩們強的地方,就是有系統。
他再拿起先前勾了標記的兩張紙,在新的白紙上迅速抄下了被標記的公司名、股東名、親屬關係、業務範圍。
而後,他一個個以箭頭連接,最後指向了一家公司。
這時,喬相微正好把他需要的相片列印了出來。
王振濟再鄭重地看向柳父:「柳叔叔,需要您幫忙,請國外的前輩們去查查與這家公司最近往來的現金交易最多的一家企業。」
柳父眉頭一皺,第一次詢問他:「你能告訴我,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燈光下,王振濟的眼睛晶亮,透出幾分佩服:「如果我沒有分析錯,這是一個隱藏得很好的龐氏騙局。」
「先前那家布萊斯爾公司的大股東,與這家企業的大股東,應該都是來自同一家族的不同輩,可能是父子,也可能是私生子,總之,血緣應該比較近。」
「我曾經從我高研士的室友羅文軍說過,他在普華的一則演課案例里,聽說過關於這個姓氏的某個犯罪名人。那一位,據說還沒有被捕。」
「如果這家布魯斯漢文的小公司,」王振濟舉起手中的一張紙:「和布萊斯爾公司的轉帳流水頻繁,支出也比較大,還是涉及到金融和網際網路的公司,會員眾多的話,我們就可以懷疑它是借著殼捲土重來的金融騙子,從而拒絕和他來往。」
柳父頓時動容,隨後馬上打電話開始聯繫了。
但喬相微卻疑惑地問:「那你要我列印這兩張紙,又是為什麼?」
王振濟指著列印出來的辭典截圖:「這兩個姓氏,是同一個老祖宗。」
他再拿起股東關係表,指著上面分別擁有兩個相似姓氏的股東:「這兩家公司的股東,乍一看,似乎沒什麼關係。但實際上,他們互相是親戚,可能之間存在著我們不知道的更親血緣。所以,他們的資金來往密切,一個重輸出,一個重輸入。」
「我推斷,是布魯斯漢文公司的這位股東,之前騙了錢之後在逃,然後說服布萊斯爾公司的這位股東,用手裡的一部分錢註冊了這家想來我國投資金融業的公司,先是正常的經營了幾年,樹立了一個好的名聲,再一步一步換殼,悄悄地故態復萌,將新掙來的錢去構建新的龐式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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