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破舊的出租屋內餘生無力的躺在地上,他的腹部和左胸各有一處傷口,鮮血正從傷口處不斷的流出染紅了地面。
「咳咳咳……就這樣結束了嗎?」
餘生覺得自己快死了,不由的將眼神投向了牆上的掛鍾。
此時掛鐘的時間是中午12點整。
「咚!」
下一秒鐘聲響了,而且清晰的傳入餘生的耳中,仿佛在告訴他生命已經走到了終點。
就在這時一個頭戴紅色狐狸面具,身上穿著黑色西裝的人緩緩進入他迷糊的視線。
「你好,我是火狐,恭喜你被罪域選中,在合同上按下手印你將獲得重生。」
面具人緩緩從自己的上衣口袋拿出一張空白的紙遞到餘生面前,然後便站在一旁靜靜等待。
餘生此時因失血過多頭腦有些昏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但是內心深處對活下去的渴望驅使著他伸出右手靠近紙張。
那簡短的幾厘米仿佛跨越了時間和空間,這對於一個將死的人來說還是太長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帶血的手掌按在了紙張之上,然後眼前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餘生不知道的是,原本空白的紙張在被他按下手印的那一刻便開始浮現出一行行文字。
「觀察者錄用合同。
姓名:餘生。
性別:男。
甲方已符合罪域觀察者錄用規則第18條,經原罪使推薦並考核通過後即可錄用。
合同簽訂立即生效,甲方將以觀察者的身份行走罪域,去探尋終極的秘密。
乙方將賦予甲方百倍體質和專屬靈秘,同時可以在規則範圍內駕馭規則,合同有效期100年,中途雙方無權解除合同,到期未完成終極測試則合同作廢,甲方可選擇恢復自由身或者留任罪域管理者。
乙方經辦人:火狐。
乙方單位:罪域。」
自稱火狐的面具人見到這一幕微微點了點頭,那詭異的狐狸面具似乎發生了變化,看上去像是在微笑。
……
不知過了多久餘生緩緩睜開雙眼,入眼所及還是自己居住的出租屋,雜亂的房間和昏迷前一般無二。
他緩緩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發現地上有一大塊乾涸的血液和一張按著血手印的紙。
「你醒了?既然合同已經生效那我們也該走了。」
此時一個聲音吸引了餘生的注意,他連忙轉過頭,發現在旁邊的沙發上坐著那個叫火狐的面具人。
「走了?要去哪裡?」
餘生有些疑惑,不斷在腦海回想昏迷前的事情。
片刻之後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火狐問道:「我真的活過來了嗎?」
同時他連忙解開上衣查看。
可離奇的是傷口並沒有消失,只不過血液已經凝固,慘白的皮肉組織就這樣呈現在他眼前。
「這……」
餘生伸手觸碰了一下傷口和周圍的皮膚,只感覺冰冰涼涼,就像解凍的豬肉一樣沒有色澤沒有彈性。
他又摸了摸手腕和脖頸,在確認自己真的沒有脈搏後直接無力的癱軟在地,口中喃喃自語。
「我這算死了還是活了?活人怎麼可能沒有心跳和呼吸?」
火狐沒有回答,只是緩緩走了過來撿起地上帶有血色手印的合同。
「合同已經生效,從現在開始你跟我是一類人,走吧,去我們該去的地方。」
聞言餘生麻木的抬起頭看著他,無神的雙眼顯露一絲疑惑。
火狐沒有管他,只是將胸前的一枚十字勳章摘了下來握在手中,然後另一隻手扣住他的肩膀。
此時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原本敞開的房門突然開始翻轉扭曲,同時伴隨著一陣黑霧瀰漫,門外的樓梯轉角就這樣消失了,然後出現的是一條幽深的走廊。
還沒等餘生反應過來,火狐就抓著他一步跨進了那昏暗、詭異且看不到盡頭的走廊。
……
「我叫餘生,曾經是一名檢察官,在2022年7月31日這一天我被歹徒連捅兩刀,沒有意外的話我死了,但是我又活了,臨死前我見到了一個頭戴紅色狐狸面具的傢伙,他讓我簽下一份合同,然後我就活了,從此我開啟了一段荒誕詭異的旅途。從現在開始我叫白狐,我是罪域的觀察者,我要開始遊戲了。回憶錄5。」
餘生緩緩放下筆,將面前的日記本合上塞入了抽屜,緊接著他打開了下層的抽屜,裡面靜靜躺著一個白色的狐狸面具。
猶豫片刻餘生還是拿起面具戴在了臉上,然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西裝就打開門走了出去。
在一個狹窄的房間裡擺著一張圓桌,五男兩女正圍著圓桌討論著什麼。
仔細一看可以發現他們每個人都帶著手銬和腳鐐,而且下半身被粗大的鐵鏈束縛在了椅子上,椅子也像是生了根一樣牢牢嵌入地板,讓他們無法動彈。
在圓桌的中央放著一把左輪手槍和六顆子彈,昏黃的光束照映在七個人的臉上,讓房間裡的氣氛有些壓抑。
「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在這兒?」此時其中一個身穿花色吊帶連衣裙的美艷女子驚慌問道。
旁邊的眼鏡男一直緊皺著眉頭,聽到女子的話他緩緩轉過頭說道:「我懷疑這是有預謀的綁架,現在我們應該冷靜下來思考對策。」
「綁架?我怎麼會遇到這樣可怕的事情?」聽到眼鏡男的話,另一個女子害怕的低下腦袋,整個人也開始顫抖起來。
就在這時頭戴狐狸面具的人打開門緩緩走了進來。
「你們好,恭喜你們成為玩家,我是你們的遊戲裁判白狐,接下來你們會在這裡進行一場遊戲,活到最後的人可以獲得前往終極的門票。」
叫白狐的面具人簡單的做了一個自我介紹,聲音很平和,仿佛他真的只是在主持一個遊戲。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活到最後的人?你是想在這裡殺人嗎?」此時七人中一個身穿囚服的光頭男人神情有些激動的吼道。
聞言其他人都緊張起來,尤其是他們當中的兩個女人,甚至其中一個已經被嚇得小便失禁了,對方的狀態似乎也有些問題,身體一直在顫抖。
而另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則是怒氣沖沖說道:「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我可是市長,要是動了我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嗎?我勸你趕快把我放了,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這語氣似乎充滿了威脅,所有人都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看著中年男人,唯獨眼鏡男一直皺眉沉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