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因此多了一段佳話。
盛清歌和寧戚安的愛情故事也傳遍了大江南北。
六月到了。
寧挽芸和趙金也好事將近,他們在京都舉辦了婚禮,趙金也決定留任到京都。
「挽芸,祝你幸福!」
季無憂又為他們送上了厚禮,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結婚成家了,季無憂心中有股子淡淡的失落感。
現在他們各自都忙碌著。
好像就她一個人有時候無所事事的。
之前盛清歌教過她醫術,可她一個人還是不敢出師。
加上風千羽他們的存在,她時不時地總是被他們出現膈應一下,心緒總是受到影響。
寧挽芸含笑看向她,拉著她的手說道:「無憂,你的祝福我收下了。
希望未來的你能夠更加的勇敢自信,可以邁過心裡這一關,去擁抱自己的幸福。」
「嗯,我會的!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快去梳妝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走完整個婚禮流程後,剩下的人又決定一起再去酒樓裡面吃一頓。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那個叱吒風雲的季大人好像出事了。」
「他怎麼了?」
「好像是因為行事太囂張,得罪了不少人呢!而且他和陛下有時候說話也是沒大沒小的,今天在殿上的時候,陛下的臉都黑了。
也不知道他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想季白林這種毒瘤,留在京都才是最大的隱患啊!」
「低聲些,你不要命了!」
「我又不怕!他又不會出現……季,季大人……」
眾人正在熱火朝天地議論季白林的時候,主人公就坐在閣樓上喝著酒看著戲。
起初眾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當聽到最精彩的部分的時候,季白林就打開了窗戶,讓所有人都看見了他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議論的聲音一下戛然而止。
說話聲音最大的那個人更是笑得腿都開始打顫了。
沒有聽過癮的季白林衝著他們大喊道:「繼續啊!不是說得挺起勁的嗎?多說一點,本官就坐在這裡洗耳恭聽。」
「季大人饒命啊!我剛才是吃醉了酒胡說八道的,就繞過我這次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我剛剛沒有說話,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季大人明鑑啊!」
「季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我們回去之後一定會好好反省的。」
……
之前說了季白林閒話的那些人,現在都跪下來懇求季白林的饒恕。
看著他們一個個害怕的不行的模樣,季白林心中升起了很多快感。
這就是權勢的好處啊!
哪怕人們再唾棄你,私下裡把你扁的一文不值。
可真正當了當權者面前的時候,就一個屁都不敢放了。
這樣的戲碼幾乎每天都在上演著,季白林已經有些看膩了。
他揮揮手道:「既然你們不說,那這嘴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去割了他們的舌頭,若是有下一次,就去割了他們的頭!」
「是,大人。」
「啊!不要啊!」
「季大人饒了我們吧。」
「求求你,不要割我的舌頭……啊!」
……
底下響起一陣陣哀嚎的聲音,那一片血腥的場景和人間煉獄沒什麼區別。
其他的食客都縮成一團,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引火燒身,惹到了季白林這尊煞神。
盛清歌他們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血濺當場的一幕。
她甚至回頭看了看招牌,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掌柜的和樓里的夥計們此刻都縮著脖子當鵪鶉,有客人進來了也不敢上前去招呼。
倒是季白林眼尖得很,一眼就看見了他們。
他本想和盛清歌打趣幾句,請他們上樓敘敘舊,卻在人群中看見了季無憂的身影。
僅是一個對視,他就在人群中看見了她厭惡的眼神。
突然他有些心虛。
更害怕這血腥的場面嚇到她,連忙讓屬下住手。
「我們回去吧!」
這飯是吃不成了,大家都沒有了喝酒的興致。
回去的途中,季無憂扶著柱子就吐了出來。
眼裡也流下了不爭氣的眼淚。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我的哥哥竟然是這樣的惡魔!」
「無憂,這都是他自己做的孽和你無關,別因為他的所作所為就影響到自己。」
「無憂,我們都明白你的感受,你是你,季白林是季白林,他做的惡永遠都和你無關。」
「別去想他了,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
……
同行的人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季無憂。
季無憂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只是等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她根本就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些情緒。
現在她一閉上眼睛,全是剛才那幅割人舌頭的血腥場面。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季白林,這怎麼能讓她不恨。
這次回去之後,季無憂一個人在屋子裡面沉寂了許多。
她像是得了心病,無論誰來勸說她都起不了作用。
盛清歌擔心她,更是每天抽出一大部分的時間用來陪她。
只是現在的季無憂越發消瘦,心病還須心藥醫,這個心結還是只有靠她自己才能打開。
不過這段時間季白林倒是低調了不少。
沒有他的折騰,那些駭人聽聞的可怕事情也少了許多。
季無憂再次聽到有關季白林的消息的時候,是在今年秋天的時候。
「無憂,我剛剛聽到了一個消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盛清歌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她開口了。
季無憂神情麻木,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來。
但見盛清歌的面色異常,她還是強撐著勾起一抹微笑:「清歌姐姐,有什麼事情你直說就行了。」
「季白林出事了,他因為虐殺多名朝廷官員和無辜百姓,現在已經被陛下廢除官職,下了大獄,判了秋後處斬。
行刑的日子估摸著就是這幾日了。」
盛清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震驚,季白林是何等囂張不羈的人,最後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季無憂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了。
她的嘴唇微微發抖,最後淡淡說道:「他作惡多端,落得現在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他……還托人求到我面前,說是想臨死前見你一面,你要去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