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問出了很多人心聲,所有人都看著盛清歌,等待著她的答案。
寧家人自己都想不通,為什麼這一次他們能夠倖免於難。
明明他們和其它流犯都是一起同吃同住的。
「我們之所以沒事,是因為這些扁竹葉藥湯。」盛清歌翻出之前的剩湯,舀了一碗給趙金看。
「之前我叫你把這些藥湯分給他們喝掉,就是覺得這附近的蚊蟲多,想要提前預防一下。
結果你們沒有喝,晚上被這些蟲子咬了的人就中毒了,出現了現在這種病症。」
趙金恍然大悟:「原來都是這些飛蟲作祟,那我們現在把這扁竹藥湯喝了就沒事兒了吧!」
盛清歌隨機查看了一下這些人的病症,發現情況不容樂觀:「現在喝晚了,那些腹瀉嘔吐的人是蟲毒已經深入脾胃之中,現在這種情況下,簡單的祛毒湯是解決不了的。」
「那我們該怎麼辦?難不成都要等死嗎?」
「盛清歌,你不會因為之前我們誤會你,你就不給我們治病吧!」
之前怪罪過她的人都害怕的看著她。
盛清歌垂下眼眸,臉上的神情更是喜怒難辨。
「我可以治好你們,但你們得拿出東西來和我等價交換才行。
我可不是什麼隨行軍醫,更不是你們用完之後就可以拋棄到一邊的廢物。」
她表明了態度,官差和流犯們也面面相覷起來。
他們都在心中揣摩著她這些話的意思。
至於這個等價交換說的就有些微妙了。
這裡除了官差,其他人都是流犯,身上哪有什麼利用價值去和她交換呢?
趙金代表著官差們,和盛清歌談起來了條件來:「你要怎麼才肯答應治好我們?」
「我要你們在接下來的行程中為我所用,幫我採集藥草和幹活。
當然,等到了流放之地後,這個約定就自行作廢,我們之間就兩清了。」
「我答應!」
「我也答應!」
「不就是干點兒活嗎?哪有我的命重要。」
……
這一次,官差和流犯們達成了共識。
都答應了盛清歌的條件,幫她幹活,以此換取解藥。
盛清歌空間裡其實有可以直接解決這種毒蟲毒藥的藥粉,但現在拿出來有些不合時宜。
她打著火把,帶著眾人在附近的山林里尋覓了一番。
又採集了許多新鮮的草藥回來,和著之前的扁竹葉,重新熬製出了一大鍋解毒藥水。
她讓被蚊蟲叮咬到的人,採用內服外敷的治療方法,迅速就把這些人的病症穩定了下來。
那些嘔吐腹瀉的人一碗藥湯下肚之後,立馬就變得像沒事人一樣,從此以後他們對盛清歌的醫術也更加信賴。
一路上,有盛清歌的醫術加持。
流放隊伍里的傷亡減到了最少。
他們一路向北,歷時一個月的時間後,終於走到了離潁州最近的一個小鎮——水田鎮。
「這西北的冬月可比京都要冷啊!」
蘇氏穿著厚厚的棉襖,跟著大部隊行走著。
每走一步,凜冽的寒風無孔不入的從她脖子裡鑽進去,讓她的牙齒都跟著打顫了起來。
「娘,我可能要扛不住了,你們要好好的活下去……」
從進入小寒之後,流放路上就一直在下著雪。
寧挽芸在途中已經生了好幾次病,每一次她發高燒的時候,都是盛清歌把她從鬼門關里拉出來的。
蘇氏見女兒這般,心裡像是刀割一樣的疼。
「傻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們馬上就要到潁州了,再堅持一下!」
風千羽和季無憂的情況也不太樂觀。
起初,風千羽背著她行走著,每天勉強還能夠應付得了。
可漸漸地,隨著他們趕路的時間越來越長,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季無憂更是因為水土不服,接連生病了好幾次。
現在整個流放隊伍里,大家看著都怏怏的,能不能夠按時趕到潁州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頭兒,我們的糧食快沒了,必須得抓緊時間下鎮採買才行啊!」
趙金看著空中飛舞盤旋著的雪花,心中暗自有些焦急。
他最怕的就是大雪封山,他們會被困在最後一站裡面。
可距離交付流犯們的時間也只有十天了,不知道在這十天內,他們還能不能全須全尾的到達潁州。
「還是上次那十人,跟著我一起下鎮採買去。
其餘的人,好好駐紮在原地,趁雪還沒有覆蓋山林,抓緊時間囤一些過冬路上的柴火。」
「娘,這種藥丸子你定時餵給挽芸喝。」
盛清歌把特質的藥丸交到蘇氏手中。
蘇氏滿臉感激的接過,連聲囑咐著她採買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盛清歌又走到風千羽他們那邊,向他囑咐了一下季無憂的情況。
「風千羽,她的腳現在不能受寒,你儘量把她移動到火堆旁烤火。
平日裡,也要時不時的讓她下來走的走動一番,防止她的腿因為血液不流通,而形成肌肉萎縮。」
這些日子裡,季無憂經過盛清歌的治療後,性格也變得開朗了許多。
因為她乖巧軟糯的性子,她成了流放隊伍之中的團寵。
尤其是嬸子輩的那些人,更是像寵女兒一樣的寵著她。
風千羽也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積累了不少生活經驗。
整個人體魄也變得更強勁了,可以背著季無憂遊刃有餘的解決很多問題。
「神醫安心,我們會平安等你歸來的,你要是銀子不夠的話,隨時向我開口。」
火堆旁的季無憂雖然還不能正常說話,但也可以咿咿呀呀地發出一些簡單的聲音字節了。
「姐姐……泥……好!」
盛清歌摸了摸她的頭溫柔一笑:「無憂要乖乖地練習說話,到時候我給你帶好吃的回來。」
「嗯!」
「走吧!」寧戚安看著盛清歌和風千羽說話,就一直黑著個臉。
尤其是這大冬天的,他們還說個不停,真讓人感覺心煩。
「採買小隊,出發!」
趙金領頭,帶著這十人下了山去。
一路上,大雪紛飛,還未到附近的田水鎮上,一場暴雪悄然而至。
下山的路變得異常艱難,盛清歌他們也變成了雪人,緩慢地向鎮上進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