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月不想跟郁墨淵坐在一起,所以走到了副駕駛門口。
拉拉車門,根本打不開。
前排的司機降下車窗,「不好意思啊少夫人,副駕駛放了雜物。」
雜物?唐黎月眼睛可沒有任何問題,透過車窗她能看見副駕駛上空空蕩蕩。
不給她開車門,無非是想逼著她坐到郁墨淵身邊。
唐黎月抿抿唇,哪怕百般不願,也還是走到了後排在郁墨淵身邊坐下。
車門關上,車就往別墅方向開。
唐黎月挪著屁股貼緊車門,恨不得跟郁墨淵拉開一個銀河的距離。
「大可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郁墨淵的聲音淡淡的,他的目光已經離開唐黎月,此刻正低頭解開束縛一整天的袖扣。
唐黎月沒忍住側頭看了他兩眼。
郁墨淵是怎麼好意思說出「不會對你怎麼樣」這句話?
唐黎月沒忍住,小聲問了句,「既然不會對我怎麼樣,那你可以把我當透明人放下車嗎?」
郁墨淵抬眸,然後輕輕勾了勾嘴角,「不能。」
「……」
「那,那你到底怎麼樣才能放過我?」
「放過你這句話從何而來?」郁墨淵俯身逼近唐黎月,「我是打你了?亦或是罵你了?還是欺負你了?」
「沒打沒罵……」唐黎月伸手推開郁墨淵,聲音都顫抖了,「但是精神壓制也是欺負!」
「那只能說你膽小。」
「對對對!我膽小!」唐黎月鼓起勇氣瞪著郁墨淵,「但是郁二爺您能不能坐好別挨著我!」
郁墨淵的視線落在唐黎月的手上。
他坐得很端正,倒是唐黎月的雙手還放在他胸膛上。
唐黎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然後一愣,臉唰地一下紅了,趕緊收回手,又挪著屁股縮到最角落。
「我、我那是本能推開你防備你,忘記放下了而已,你別多想!」
「我倒是沒多想,只是,你的耳朵怎麼紅了?」
「熱!」
前排司機弱弱道:「少夫人,車內空調溫度開得16°,已經是最低溫了。」
唐黎月無語,臉更熱了,直接伸出手捂住耳朵,還閉上了眼睛。
這是要當鴕鳥,不看不聽,強行逃避現實。
好在車到了,穩當地停在了別墅門口。
車一停穩,唐黎月就麻溜下車,落荒而逃一樣跑進屋。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郁墨淵,試探性地開口:「二爺似乎對少夫人很感興趣?」
「從何說起?」
司機道,「給您當司機好幾年了,少夫人是第一個上您車的異性。」
郁墨淵卻道:「只是護犢子罷了。」
唐黎月確實跟別的女人不太一樣。
別的女人都是想方設法地往他身上貼,妄想成為郁家二太太當人上人。
而唐黎月倒是反常,有「新婚夜洞房」這樣的優勢在,她不但沒有好好利用,反倒是一副避如蛇蠍的樣子,每次看見他,都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人嘛,多少有點犯賤心理。
唐黎月越是想躲,郁墨淵就越是想逗逗。
唐黎月長得是好看,身上的味道也很特別,她害怕的時候眼睛含著淚霧,看起來水靈靈,還特別人畜無害,特別能激發人心底深處的小惡魔。
讓人想欺負她,想看她眼淚吧嗒吧嗒掉。
說感興趣,或許有點。
但更大的因素是,郁墨淵把唐黎月當成了屬於自己的東西。
就像他看上的車,全世界只能有這一台。
而他睡過的人,那就是屬於他的私有物品了。
他對唐黎月感興趣也好,不感興趣也罷,他可以欺負逗弄,但旁人不行。
郁墨淵把這種心理,叫做護犢子。
-
這邊,唐黎月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
簡單洗漱一下,就抱著筆記本躺到床上。
打開人才網又看了眼,投出去的簡歷依舊沒有回覆。
最近同學群里都在說外語專業就業崗位少,班裡幾乎有一半同學至今沒找到工作。
唐黎月缺錢,很缺錢,所以她不能幹等著。
猶豫了好久,唐黎月決定試試給文秘助理類的崗位投簡歷。
為了提高面試率,唐黎月給首頁的所有招聘GG都投了一份。
唐黎月並沒有注意到,她投過去的招聘GG中,就有一個「總裁助理」的崗位。
投完了簡歷,唐黎月疲憊地關燈躺下。
大概是因為身處陌生環境,精神不安,唐黎月一直滾到後半夜才睡著。
睡著睡著,竟然陷入了夢境……
-
夢裡,她又穿上那件不合身的婚紗。
這次身邊沒有保姆王姨,只有她一個人。
別墅的燈光很昏暗,她提著婚紗裙擺一步步往樓上走去。
夢裡的唐黎月並不能支配自己的身體,她精神上本能地抗拒著,可還是推開了右邊那扇房門。
房門推開,映入眼帘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衣冠楚楚地靠坐在床頭,雙手環抱在胸前,那雙像黑夜裡的潭水般幽深的眸子,正直勾勾地望著唐黎月。
男人眉梢微揚,語氣帶著幾分慵懶。
他說:「還不快過來伺候。」
唐黎月合上房門,竟真的一步步向男人走去。
直到走到床邊,才懇求地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唐黎月說:「二叔,可不可以放過我……」
是的,二叔,郁墨淵。
夢裡的郁墨淵面對唐黎月的求饒並不回復,而是直接抬手,手指落在唐黎月纖細的手臂,指頭貼緊肌膚慢慢地往上滑。
從手臂到肩膀,再從肩膀撫摸至鎖骨。
唐黎月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跟著郁墨淵的指頭遊走,眼看著郁墨淵的手就要侵犯進領口裡,唐黎月趕緊驚呼出聲,「不能這樣!我們不能這樣!」
郁墨淵卻冷下了臉,「不能?」
唐黎月求饒,「不能,真的不能!」
「你已經爬過我的床,已經是我的人了,現在說不能是不是太晚?」
郁墨淵說罷,直接摟住唐黎月的腰將她帶倒壓在床上。
隨後直接撕開婚紗裙擺,左手落在了唐黎月光潔的大腿上。
唐黎月有些慌,試圖掙扎。
可無論是清醒時,還是此刻夢中,她都無法從郁墨淵的掌控中逃脫。
「你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
「不……」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突然傳來的敲門聲,並還響起郁敏川的呼喚聲。
郁敏川在房門外面喊「月月」「月月」。
唐黎月眼睛瞪圓了,看著郁墨淵張口無聲求饒。
郁墨淵卻冷笑著開口:「你是屬於我的,你的身體只有我還能觸碰。只有我可以說不要,而你不能。」
說完,直接抬手要去拉開唐黎月的衣領。
「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