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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七點左右,唐黎月睡醒了。
簡單洗漱完之後,唐黎月才突然想起來她今天要出發去郁墨淵那,還要去他房間拿文件。
去他房間啊……
想到在郁墨淵房間裡發生過的事情,唐黎月就感覺臉熱了起來。
「不行,沒什麼好害羞的,趁這會沒人先去拿了文件再說,要不然被人撞見不好解釋。」
唐黎月拍拍臉,趕緊打開房門往外看了眼。
見外面沒什麼動靜,唐黎月沒那麼緊張了。
但大概是自己心虛,唐黎月還是刻意放輕了腳步,捻手捻腳的走到郁墨淵房間門口,推門進去,然後第一時間把房門關上。
這是生怕有人路過看到她在郁墨淵房間,怕引起誤會。
郁墨淵的房間很大,房間中央那張一米八寬的大床格外顯眼,上面的被褥,竟然還是「新婚夜」時那套。
唐黎月的臉又熱了,趕緊別開視線快步走到書桌前。
郁墨淵的房間是臥室書房一體的,書桌並不比集團辦公室那張老闆桌小,桌上堆了厚厚幾沓文件,看樣子郁墨淵沒少在家辦公。
總裁這個職位,要掌管整個集團的大小事務,想來確實很忙。
只是桌上這麼多文件,郁墨淵到底要哪份呢?還是全部都要帶上?
唐黎月拿不定主意,想給郁墨淵發條信息問清楚,但是看了眼時間,才七點半不到。
還這麼早,郁墨淵應該還沒醒吧?
唐黎月還是發了條微信過去。
【唐黎月:二叔,你醒了嗎?】
在唐黎月焦急等待的時候,郁墨淵回了條語音。
就簡短的一個字,「說。」
郁墨淵應該是剛睡醒,嗓音帶幾分沙啞低沉的慵懶倦意。
這個語調……讓唐黎月又想起了那晚的經歷。
當時她沉醉在郁墨淵的掠取中,迷迷糊糊間,聽到他在她耳畔說了一句話。
他說:「你身上的鈴蘭花香我很喜歡。」
當時他的嗓音,就如此時一般,又沉又啞又欲。
唐黎月突然睜大了眼,心裡冒出一個想法。
郁墨淵該不會真的剛從哪個女人的床上起來吧?
在唐黎月愣神的時候,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
是郁墨淵,他居然撥了個視頻通話過來!
唐黎月一驚,下意識地把手放到拒接鍵,但還沒按下去,就神使鬼差地移到了接聽鍵。
唐黎月接聽了,手機屏幕里出現了郁墨淵那張優越的俊臉。
他還躺在床上,上半身是赤裸的,身邊空蕩蕩的並沒有別人。
屏幕里,郁墨淵揚起了眉,「你又臉紅些什麼?」
唐黎月趕緊把攝像頭給關了,結結巴巴地解釋,「沒,是、是手機自帶的濾鏡。」
郁墨淵倒也不糾結這個,開口道:「你把後置攝像頭打開,讓我看看桌上的文件。」
「哦哦好的。」
唐黎月趕緊打開後置,把桌上的文件拍給郁墨淵看。
視頻那頭的郁墨淵道:「藍色文件是已經批閱好的,你一會出交給司機,讓司機拿去集團給元夙。」
「紅色文件是待駁回的,上飛機後,你用工作郵箱找到電子版文件,一一退回給原部門,讓他們重做。」
「最右手邊的幾份灰色文件夾的,帶過來。」
「好的好的。」
「還有沒有問題?」
「沒了沒了。」唐黎月連忙說道。
這句話說完,通話就被郁墨淵掛斷了。
通話掛斷了,唐黎月才突然想起來,她還真的有問題沒問!
她還沒問要去幾天呢,不知道要不要帶行李呢。
唐黎月又發了條過去。
【唐黎月:二叔,我要去待幾天啊?】
【郁墨淵:我回你回,約莫七天。】
唐黎月剛打出來「哦哦」兩個字,但還沒發出去,郁墨淵的信息又發了過來。
【郁墨淵:海上風大,記得添衣。把你凍感冒了我沒法跟敏川交代。】
唐黎月看著郁墨淵發過來的這句話,人有些傻了。
記得添衣這種話,是郁墨淵能說得出來的?
這句話怎麼像是在關心人?
唐黎月呆呆地輕聲呢喃,「感覺郁墨淵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不近人情嘛……」
拿上文件,唐黎月這才走出郁墨淵房間。
剛把房門合上,然後就聽到對面郁敏川的房門響起來開門上聲。
唐黎月一僵,回過頭去。
好巧不巧,郁七正推著郁敏川從房裡出來。
郁敏川也看到了唐黎月,抬了抬眉,主動打招呼,「月月,早啊。」
唐黎月趕緊開口:「早、我、我是進去拿文件的!」
郁敏川還是那副溫柔的笑臉,「我知道,你現在是二叔的助理嘛,很正常。」
見郁敏川沒多想,唐黎月緊張的心情才緩和下來。
「對了敏川,我要跟你說一聲,我一會要出差去二叔那來著,要七天後才能回來。」
郁敏川愣了愣,然後才點頭:「知道了。」
「那我先回房間收拾行李了。」
「嗯,好。」
看著唐黎月抱著文件回房,郁敏川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好一會,郁敏川才重新發出一聲悶笑,他開口道:「阿七,你說這七天,他們之間會發生些什麼嗎?」
身後的郁七垂眸看著郁敏川,眼神有些心疼,「少爺,我不清楚少夫人跟二爺會不會發生點什麼。可我總覺得,你這樣把少夫人往二爺身邊推,以後會後悔的。」
郁敏川回頭,「你是真把她當少夫人了?」
郁七抿唇不語。
郁敏川這才開口:「她是很好,可我不要情情愛愛。」
他廢人一個,何必追尋情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要的,從來都只是讓傷害過他的人付出代價。
郁七不再說郁敏川不愛聽的話,而是堅定道:「少爺,無論如何我都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郁敏川問:「哪怕是讓你去死?」
郁七篤定點頭:「哪怕是讓我去死。」
郁敏川笑了,伸手摸了摸郁七的頭,「好阿七,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一個,怎麼會捨得讓你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