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陣爆炸聲從空間站傳出,煙霧之中迅速飛出一個巨大的銀色生物,追擊著自己前方的一艘小型飛船。
「哈哈!快點啊小傢伙!就你叫末日獸是吧!」
骰子操作飛船,大笑著戲耍後面緊追不捨的末日獸。
他看似是在和末日獸兜圈子,實際上卻是藉助末日獸的力量大肆破壞空間站。
那些不知道的人則在避難點,大罵著外面那個人不會開飛船。
像骰子這樣飛下去,空間站再強的防禦體系,也會被慢慢磨乾淨。
這種情況當然有人不允許,所以馬上就有人站了出來,不是一個,而是一群。
黑塔直接將能調動的人偶都調動了出來,隨後操縱她們拿上奇物,在空間站各處對著末日獸與那艘飛船瘋狂輸出。
末日獸還好說,至於為什麼要連帶著飛船一起打,那還是因為她早看出來了。
這傢伙開著飛船專門把末日獸往一些重要防守點引,再加上庫內突然飛離的運輸飛船,這都不需要細想。
骰子雖然算是新手上路,但他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強的。
他快速的熟悉了飛船的操作之後,面對末日獸與黑塔的干擾仍舊顯得得心應手。
「嘖!」
黑塔本體並不在這裡,所以面對如此滑溜的傢伙,她也不免感到麻煩。
既然打不中那艘飛船,黑塔索性把全部的火力集中到了末日獸的身上。
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將這個麻煩解決掉,之後再處理那個「泥鰍」也不遲。
突然收到強大的火力壓制,末日獸當然氣不過,轉頭便向著空間站扎去。
眼看著時機未到,骰子怎麼可能放它離開,當即不要命一般將速度升至最大上限,衝到末日獸前面一個急停。
嘭!
飛船直接在末日獸的臉上炸開了花,把它的腦袋炸的微微後仰,等恢復過來後,它又瞬間遭到了黑塔的攻擊。
不過黑塔卻故意降低了火力的強度,她的目的是把末日獸吸引下來,只要能被她的人偶打到就行。
骰子並沒有在那場爆炸中傷到分毫,而是藉助假面愚者的手段逃之夭夭了。
雖然還是讓黑塔把末日獸吸引了過去,但骰子並沒有感到氣惱,因為他目的已經達到了。
現在的末日獸狀態相當不好,畢竟再怎麼說,受到了那麼多的奇奇怪怪的武器狂轟濫炸,不死也得掉層皮。
骰子回到了空間站之後,馬上搖身一變,偽裝成為了黑塔人偶,信步向著一處隱藏艙室走去。
……
「哈……哈……終於到了……」
三月七撐著膝蓋,大口喘氣。緊接著她身後也迅速集結起了人。
包括姬子在內,所有人都站在破損的站台上,神情嚴肅的看著空中衝下來的末日獸。
「都讓開,看我不把它砸成渣渣!」
一個黑塔人偶從他們之中鑽了出來,隨後又是一大群的黑塔人偶。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黑塔要怎麼應對,姬子反正馬上就告知其他人,離這裡遠點。
所有人一邊與黑塔人偶們拉開距離,黑塔則一邊控制這些人偶掏出大錘,打算群體使用自己的終結技。
正當她對撞來的末日獸蓄勢待發時,突然間!所有的人偶都與她斷開了思維連結。
末日獸直接將這些癱瘓的人偶砸了個稀巴爛,隨後對著遠處的列車組發出了一道嘶吼聲。
黑塔通過視頻,看到那太空中無數的碎片之後,她並沒有感到咬牙切齒,畢竟這些東西都可以在做。
她很快就把整個空間站能看的監視系統調集到了一起,最終發現了那個往連結終端艙走的黑塔人偶。
「到底是誰……」
黑塔想知道的不是這個人偶是誰操縱的,而是這人到底是怎麼知道這裡的?
能得知連結終端艙等的位置,看來這傢伙很不簡單!
在黑塔解決骰子的事情的同時,列車組這邊已經碰上了一個大麻煩。
「吼!!!」
末日獸嘶吼一聲,拍擊、橫掃什麼的都使了出來,但是吧……
你可是末日獸啊!支棱起來啊喂!
顯然,這種程度的攻擊根本對列車組造不成任何威脅。
在丹恆的一記強有力的穿刺下,末日獸短暫的陷入了癱瘓,其他人則順勢對其發起猛攻。
白信河雖然並沒有搞清楚自己的這些能力是怎麼來的,但他還是憑直覺利用著。
正當他打的火熱時,不知為何,他的視線一陣變幻,突然間他就又回到了那個陌生的病房。
「什……什麼?」
看著一片潔白的天花板,白信河愣了一下,但隨後他便猛地一縮瞳孔,打算動起來。
「不行!末日獸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我得離開它!」
可是任憑他如何努力,卻移動不了分毫。因為他已經被束縛在了一個四腳都有輪子的病床上。
當然,這個病床肯定也是固定好了的。
此時,白信河正考慮要不要強行把四肢扭出來時,牆角上的一個小廣播發出了聲音。
「別動!別掙扎,我馬上過來。」
很快,一個人便推開門走了進來,靠近了白信河的病床。
「你可算是恢復清醒了,我陳立德當這麼久的精神病醫生,還沒見過你這麼麻煩的。」
陳醫生一走過來就說道。
「白信河同學,我剛剛還要問你呢,你現在方便回答嗎?」
「快放開我!」
白信河死死的瞪著陳醫生說道。
「不行。萬一你等會又陷入幻覺了,我豈不是危險了?」
「我畢竟工資也高不到哪去,沒必要犯這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信河感覺自己的頭有點疼。
「我……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解釋,我得離開這裡,挪個位置也行,算我求你了行嗎?」
「嗯……看起來問題很大啊,就挪個位置而已?往哪裡啊?」
畢竟不是一般的精神病人,先慢慢來,暫時順著對方的思路,更方便摸清對方的世界觀。
……
「這裡可以了吧?呼,真是累人,今天晚上得吃頓好的了。」
陳醫生一通忙活,把白信河推到了另一個牆角,甚至還把那裡原來的東西也搬開了,不然還真放不下這張床。
「暫時沒問題了。」
沒有新的疼痛感,頭上的痛也在緩解,白信河也就放心了一點。唯一讓他擔心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在什麼位置。
「那麼……白信河同學,你現在是覺得,自己處在另一個世界,對嗎?」
陳醫生抽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耐心的問道。
「你還記得清這邊的事嗎?」
白信河暫時回不去,索性就敷衍的回答:「我記得。」
他雖然有著這邊的記憶,但他還是堅定的認為身邊才是幻覺。
「嗯……記得就好,省下了好多麻煩。」
陳醫生接著問道:「那你是覺得……那邊才是真的了?」
「是的。」
白信河沒有一點猶豫,很快就說了過來。
「哦?那你給我說說,那邊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很真實嗎?」
「……」
白信河沒有回應。
這麼久了,他估摸著也該回去了,但目前竟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著實讓他煩躁了起來。
見白信河不回答,陳醫生也不惱,從兜里掏出了手機說:「最近我發現,我的學生們好像都有玩一個遊戲,叫什麼……星穹鐵道!他們沒事就討論那個東西,正好有幾個人名和你幻覺里喊的一樣,這不巧了嗎?」
「我尋思著,反正你的療程目前沒有進展,就也下載了一個。」
白信河還是沒反應,但陳醫生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我這人啊,也是步入中年了,這麼燒腦的遊戲屬實搞不來,所以沒事還得請教一下自己的學生,哈哈,還挺怪的。」
陳醫生這時把手機屏幕轉過來,給白信河看。
「你看,還帶抽獎的,不過我也沒興趣,平時都逛逛地圖。」
手機屏幕里的遊戲畫面,在白信河的視線顯得尤為突兀。
他下意識看去,原本平靜的臉起了一絲波瀾。
這裡面的畫面不正是黑塔空間站嗎?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幻覺,那幻覺里有自己知道的東西不是很正常嗎?
陳醫生見白信河剛有點反應,但又恢復了,有點摸不著頭腦。
「白信河同學,看起來你是玩過這個的,那你這很可能就是玩入魔了啊?」
「頭一次遇見玩遊戲玩出精神病來的。」
白信河看著陳醫生的笑臉,有些繃不住了。
明明是個幻覺,但好想打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