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會停在這裡,主要是這裡有一顆星核阻擋了躍遷線,你們這次下去,就當是累積經驗。記住,安全第一。」
瓦爾特面對整裝待發的三人,嚴肅的警告道。
「楊叔……我真沒事,我也想下去看看……」
是的,之所以是三個人,還是因為白信河之前幾次的情況,讓瓦爾特察覺到了不對勁,強行把他留了下來。
「不,你的情況有些特殊,還需要先觀察一下。必要的話,我之後會給你找個醫生看看。」
「唉……」
白信河一向是很聽話的,所以並沒有再和瓦爾特爭論,默默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三月七見狀,也生出了想要留下來的意思,但星核光憑丹恆和新加入的穹,恐怕應付不過來,所以她還是選擇下去。
「別喪氣嘛,白信河。你難道忘了,咱可是最喜歡拍攝了嗎?到時候咱就把下面的特色景點拍給你,還給你帶特產!」
三月七笑著對白信河的背影說道。
白信河聽後,回過身來,高興的點了點頭。
「嗯!謝謝!」
最後,白信河並沒有馬上回房間,而是目送了他們進入小船艙里,飛向雅利洛。
等回到大廳時,姬子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書。
「別難過,如果這段時間你並無大礙,那麼晚點下去也不遲啊。」
姬子抬起頭,眼含笑意的向白信河安慰道。
「姬子姐,我突然有件事想要問你。」
白信河走了過來,坐在了姬子旁邊。
「我過去是怎麼上的列車呢?一直以來,我都感覺在列車上太過違和了,就好像……我不來不應該在列車上一樣。」
姬子合上書,剛想張口,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說。
奇怪,為什麼自己會想不起來呢?他如何上的列車,又是在什麼時候上的列車。
一片空白。
發覺姬子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白信河的臉也變得有些白了。
在他突然得到的記憶里,自己是憑藉著坐忘道的把戲,外加骰子用剩下的迷惘,才順利的混上來的。
剛才他有意向姬子問詢自己的來源,就是為了證實這段記憶的真實性。
很顯然,姬子皺緊的眉頭給了他答案。
「沒事的,姬子姐,想不起來沒事,我……我先回房間待著。」
白信河說完,匆匆走回了房間。
而姬子並沒有再這麼硬想下去,她馬上就找到了瓦爾特,向其問了相同的問題。
結果依然如此,瓦爾特也深深陷入了回想,但就是想不起來。
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覆蓋住了,怎麼也揭不開。
「瓦爾特先生,看起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嗯,或許……又是那群坐忘道搞的鬼吧!」
就在姬子與瓦爾特議論時,白信河正在房間裡,陷入了深深地懷疑。
他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星空。
「該想辦法下去了,你不是很早就在下面安插好人手了嗎?」
窗戶上的倒影開口說話了。
「那下面可亂的很吶,為了這個樂子,你真的甘心就待在這個鐵皮罐子裡,等他們把一切都解決了嗎?」
說完,窗中倒影笑了笑。
白信河神色蕭然,對倒影說:「那是你,不是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乘客!」
而那個倒影卻笑了出來,他的臉快速翻轉,五官扭曲成了一個「中」字。
「哈哈哈!說什麼傻話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有什麼區別嗎?」
「還是說……」
紅中放慢了語速,趴在窗戶上,隨時要從倒影里出來一樣。
「你想藉此擺脫過去,那些令紅中無法直面的過去,你間接殺過很多的人!甚至連老人和小孩都會是你樂子裡的一環!」
「你厭惡自己、憎恨自己但又控制不住自己,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紅中的語氣開始瘋狂起來。
「你擺脫不了的!你擺脫不了自己的過去,你擺脫不了我!你就是我!」
「不過嘛……」
白信河被說得雙眼無神,抱頭蹲在了地上,紅中則站在窗戶里,繼續蠱惑道:「現在還來得及,只要你想辦法偷溜下去,再找到接應你的人,那麼……我想辦法混上來的計劃,就沒有白費。」
「咯!」
白信河咬緊牙關,站了起來。
「我才不會聽你的!我是星穹列車上的白信河,而不是坐忘道的紅中!」
「所以說……這不都一樣嗎……」
紅中明顯有些不耐煩了。
「記憶這玩意,可是很難動手腳。我紅中會騙你,難道你的記憶就能騙得了你?」
「想想你記憶里的那些功法吧,隨便挑一個出來,哪個不能使?就好比之前那把銅錢劍……」
「……」
白信河雖然還沒到精神崩潰的地步,他像吃飯喝水一樣喚出了那把老舊的銅錢劍,一時間有些慌了神。
而紅中還在喋喋不休著。
「我一步步好不容易才爬上這個位置,差點還給自己玩沒了……不過這倒也蠻有意思的。哎我說,你什麼時候才能接受的了啊?按理說,我通常都是很看的開的,可不會像現在這樣,婆婆媽……」
嘭!
白信河一拳砸在窗戶上,窗戶里的倒影也恢復了正常。
「我是紅中是吧?那我偏不信!我現在就想辦法下去看看,到底有沒有自己安插的人!」
白信河說著,便一個人前往了列車的逃生艙室里,偷摸開走了一艘逃生艙,飛向了和三月七他們相同的坐標。
與此同時,姬子和瓦爾特已經商議好,用剛才結合出來的話來穩住白信河。
實際就是善意的謊言。
可當瓦爾特敲了半天白信河房間的門,始終沒反應後,他就感到了奇怪。
難道是生悶氣了?
這時,帕姆慢噠噠的走了過來,拍拍瓦爾特的小腿。
「白信河乘客剛才駕駛著逃生艙,前往了雅利洛,有事等他平穩落地的,再給他發消息吧帕!」
瓦爾特聽後,立馬不淡定了。
「你說什麼?列車長,白信河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你為什麼不攔著他?」
帕姆見瓦爾特的樣子,也有些奇怪。
「我還以為是你們同意了呢,原來他是偷偷溜下去了帕。」
「不過沒關係,畢竟小三月他們先到,白信河是不會有事的。」
帕姆再次拍拍瓦爾特的小腿,安慰道。
瓦爾特只是用著很不放心的眼神看向外面的白色星球。
「但願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