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這種轉變會帶來更多不確定的危險。循規蹈矩的白川已經讓他們心力交瘁了,更何況現在……
「小川,你是從哪條路過去的。」白崢好奇的問道。他派出去幾十個人,自己也來回找了兩趟,可以說是把那二十公里的路段來來回回的搜了好幾遍,但就是誰也沒能找到白川的影子。
「很多路。」簡單的三個字,概括了三個小時的路程。其實除了木小雅之外,白川和其他人說話,向來是言簡意賅的。
「小川,你詳細說說,我也很好奇你是從哪裡走過來的。三個小時,你在路上有遇到過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嗎?」木小雅想要了解白川走過來的路徑,如果了解了白川行走的路徑,那麼以後再發生類似的情況,找起來會方便許多。
「好。」白川放下筷子,開始回憶自己的行程,「我從公司出來,右拐,進了三南路,走到浦華路路口左拐,然後一直走,走到秋風路,接著走到尚德路,再走到青羊路……」
白川一條路一條路的說著,這些路有些白崢知道,有些白崢不知道。但這也讓他明白了為什麼他派出去那麼多人都找不到白川。從逸風到木小雅的工作室,路況並不複雜,開著車,沿著三南路一直走到明海路,再行駛五公里,進入觀潮路也就到了。這明明只需要行駛三條道路的行程,白川卻穿過了十幾條不同的馬路。
「你走的是近道嗎?」木小雅問。
「嗯,這樣走,可以節省五公里。」去過一次木小雅的工作室後,白川就默默的在地圖上算過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自然而然的就計算出走過去的最短路線。
白川微微仰著頭,仿佛在求誇獎,木小雅配合著夾了一塊紅燒肉給他。
「你也吃。」白川有樣學樣的也給木小雅夾了一塊。
吃過晚飯,木小雅找了個藉口,把白川先支回了房間。等白川離開了,木小雅忽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白家父母深深的鞠了一躬:「爸媽,對不起。」
「小雅,你這是做什麼?」白家父母嚇的站了起來。
「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我。小川是因為要給我製造驚喜,才會不打招呼一個人從公司跑出來的。」這件事情,白家並沒有人責怪她,但是白家人不提,木小雅卻沒辦法裝不知道。
「這孩子,你說什麼呢,這事你事先也不知道啊。」李蓉勸慰道。
「但如果不是我,小川就不會這樣了。」如果不是她,白川會像以前一樣,按部就班的上下班,他不會一個人一聲不響的跑出去的。換位思考,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走丟了,哪怕她心裡知道這件事情不能怪對方,在當下也還是會忍不住遷怒的。更何況,這件事情,和她有著直接的聯繫。
「小雅,你別把這事往自己身上扛,要怪也輪不到你,白崢才是第一責任人。」白國渝忽然出聲道。
白崢看了一眼父親,沒有說話。
「看什麼看,上班時間,小川不應該是你盯著的嗎?」白國渝瞪了一眼大兒子。
「沒錯,是我的錯。」白崢也不爭辯,乾脆利落的承認了錯誤。
「可是……」
「可是什麼?」白崢出聲打斷了木小雅。
今天,他沿著往返的道路足足找了兩遍,雖然理智告訴他,這件事情不能怪木小雅,但是潛意識裡他對木小雅還是有不滿的。正如她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因為她,小川根本就不會有獨自離開的想法。他會如此想,他相信,他的父母也如此想。只不過她們都是理性的人,就算潛意識裡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理智還是會成功的把這抹不滿壓下去。
好在小川這次沒什麼事情,而且很快就走到了木小雅的工作室,但如果這一次小川在去找木小雅的路上出了意外呢。或者像上次一樣,在外面過了一天一夜才被找到呢?白崢自問,他做不到對木小雅毫無芥蒂,儘管他知道這件事情和木小雅沒關係。可人心都是這樣的,沒有絕對的大公無私。
可是當他站在小川身後,看著小川在步行了三個小時,在看到木小雅的那一瞬間,那神采奕奕的樣子,白崢忽的覺得,以其讓他弟弟像從前那樣死氣沉沉的活著,何不如讓他恣意一回呢。
所以他回來之後跟父母說,不要在小川面前提他出走的事情,不要讓他覺得今天的事情是不對的,不要破壞他努力營造出來的驚喜。他們要像木小雅一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假裝小川隱瞞的特別好,假裝很驚喜。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怕小川因為你出事,你怕我們會怪你。」
木小雅咬著牙,沒有說話,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是很贊同你和小川結婚。」白崢忽然說道,「因為我不相信任何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會如我們一樣,全心全意的為小川好。」
「白崢?!」白國渝忍不住出聲喝止大兒子,他難道沒看見木小雅已經很自責了嗎,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爸,你讓我說完。」白崢不顧面色已然蒼白的木小雅繼續說道,「我可以負責人的告訴你,你沒猜錯,如果小川因為你出事了,我們確實會怪你。」
「白崢,別說了。」李蓉也看不下去,她安慰木小雅說道,「小雅,你別聽他胡說。」
木小雅沒有說話,她倔強的望著白崢,等著他把話說完。
「但是……你會因為怕我們怪你,就離開小川嗎?」白崢沒有理會母親,他繼續著自己未完的問題。
「不會。」木小雅想也不想的回道。
「那你怕什麼?」白崢問道,「你是小川的妻子,是小川法定的伴侶,在法律上,在道德上,在一切世俗的規定上,你才是小川最親密的人。你有著和他最親密的關係,就該承受最大的責任,如果你連這點擔當都沒有,就趁早離婚。」
木小雅沉默了,白家父母也沉默了,餐廳里一時間安靜極了。
「我知道了。」木小雅直起腰,臉上再沒有迷茫和愧疚,她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餐廳。
木小雅離開後,李蓉責怪的看了一眼白崢,罵道:「明明是好意,為什麼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好好說要怎麼說?」白崢反問。
「你就不會說,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不會怪她嗎?」
「這話,說了你自己能信嗎?」
「可是你這麼說,小雅的壓力得多大啊,這本來她嫁給小川,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李蓉真怕白崢的幾句話,把木小雅給嚇跑了。
「媽,木小雅……是真的喜歡小川的,您就信她一回吧。」說完,白崢也離開了餐廳。
「……」李蓉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對著餐廳大門吼道,「胡說什麼呢,我哪裡不信任小雅了。」
「好了。」白國渝安撫激動的妻子,「白崢大概是覺得……小雅比我們做的都好吧。」
白國渝其實心裡更好奇的是,白崢到底看到了什麼,才讓他忽然對木小雅有了這麼大的改觀。他這是斷定了木小雅不會輕易和白川離婚,才說的這番話呢。
木小雅回到房間,白川正安靜的坐在書桌後看書,聽到她進來的聲音,就立刻放下書本望了過來。
「你的手機。」木小雅從自己的包里把白川的手機拿了出來,這是下午的時候,白崢交給她的。
「我下午的時候,忘在辦公室了。」白川接過,想起了自己忘記手機的事情。
「你不是記憶力超級好嗎,怎麼會把手機忘了?」木小雅問。
「沒想起來。」白川覺得這種忘記和記憶力好是沒有關係的,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和木小雅解釋,於是乾脆就不說了。
「那萬一我要是有事找你怎麼辦?」木小雅挪了一個方凳,坐在白川的對面。
「我在去找你的路上了。」白川答。
「那萬一我有事不在工作室呢?」
「……」白川皺了皺眉,假設了一下自己努力的走到木小雅的工作室,但是木小雅人卻不在,然後自己還沒有手機,又聯繫不到她的狀況,頓時心情糟糕極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在原地等我。」木小雅握住白川的手,輕聲說道,「我會去找你的。」
「可是你不知道我去找你了啊。」白川的邏輯性很強,他始終記得自己製造的驚喜,是沒有通知木小雅的。
「只要我想找,就一定能找到。」
「那……我等你。」白川喜歡這句話,他高興的點了點頭。
「但是……為了防止我讓你等太久,你下次別忘了帶手機好不好?」
「嗯。」白川牢牢的攥著手機,認真的答應道,「以後我都會帶著的。」
「還要充滿電。」
「嗯。」
「小川……你想親我嗎?」
白川眨了眨眼,而後俯過身,隔著半張桌子湊到木小雅的面前。
陽台的風撩起了窗簾的一角,也撩起了木小雅的長髮,髮絲纏繞著兩人交握的手掌,撓的人心癢。
作者有話要說:作為一個學渣,在做題的時候特別容易被睡神附體,更別說白家的書房又那麼的舒適。
少女雅熟睡時流出的口水,染濕了半張試卷。
少年川見了直皺眉頭,廢了好大勁才抽出了少女雅胳膊底下的試卷,小心的晾在太陽下曬乾。
一回頭,口水又流了一書桌。
少年川只好坐在少女雅的旁邊,用紙巾一點一點的幫她擦口水。
少女雅睡醒睜眼,近距離的看到了少年的盛世美顏,不由自主的紅了臉。
「你……幹嘛看我睡覺。」
「你流口水了。」
少女循著少年的視線看過去,滿滿一垃圾桶的紙巾。
螃蟹:因為昨天出去浪,所以今天依然只有一張……(表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哭~~~)
☆、早就喜歡他了
白川給媳婦製造的驚喜,也給逸風集團造成了不小的動盪。其中最為自責的就是為了多爭取兩周調試時間,而給白川出了這個餿主意的阿童木。
第二天一早,阿童木就老老實實的在白崢的辦公室門外負荊請罪了。
「總經理,都是我的錯,是我給二少出的主意,讓他去接二少夫人下班的。」阿童木沒給自己找藉口,上來就直認自己的錯誤。
「還有我,如果我不是那個時候離開了前台,我就能看到二少出去,就可以聯繫司機接二少了。」前台小麗也是一臉的自責。小麗的其中一項工作,就是在白川要離開公司的時候,及時通知樓下保安和司機,以確保白川可以順利的坐上公司安排的車。但是不湊巧的是,她那個時候離開了一小會兒,去茶水間倒了一杯果汁。
為了保障白川在公司的安全,白崢設置了好幾道關卡,但是終究紕漏還是出現了。研發部的人以為白川出門的時候,前台可以看見,然而前台恰巧在這個時候離開了。安保部的人以為白川只有在上下班的時候才會離開辦公室,所以沒有人一刻不停的盯著白川。司機沒有接到電話通知,所以一直在辦公室里待命。
一連串的巧合,造成了昨天那件事情,但是說到底,他們並沒有犯什麼天大的錯誤,總不能連人家去茶水間倒杯咖啡的時間也不給人家吧。
「算了,以後這種錯誤不要再犯了。」白崢並沒有打算追究。
「謝謝總經理,我們保證,以後不會了。」兩人完全沒想到總經理會這麼輕易的就原諒他們,頓時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下去吧。」白崢翻開手邊的文件,準備辦公。
「是。」兩人轉身要走,阿童木卻忽的又被白崢喊住了。
「童木,你留下。」
「總經理。」阿童木只好戰戰兢兢的又走了回去,果然沒那麼容易放過我這個罪魁禍首嗎?
「企劃部的人說,遊戲發布的時間,你要延後兩周?」白崢問。
「不,不用,我這就回去加班,就是不睡覺,我也一定如期把伺服器調試完。」阿童木哪裡還敢提延期的事情,就因為這延期的事情,他差點把二少給弄丟了。
「不睡覺,容易猝死,我們逸風雖然不差錢,但還不想給員工出喪葬費。」白崢涼涼的看了一眼阿童木。
阿童木只覺得後背一涼,站在原地大氣不敢喘一下。
「兩周時間夠嗎?」
「啊?」阿童木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白崢在說什麼的時候,高興的表情都差點失控,「夠,夠了夠了。」
「再多給你們一周,讓你底下的人,都回去收拾收拾,昨天進你們辦公室差點沒被熏死。」白崢一臉的嫌棄。
「多……多給一周。」從天而降的餡餅,讓阿童木直接傻在當場。什麼意思,這是不但同意了延期發布,還多給了他們研發部一周的時間?
「出去。」白崢趕人。
「總……總經理再見!」阿童木一臉懵逼的走了出去。
關上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阿童木兀自站在門口,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昨天加班加的太晚,以至於出現幻覺了。這怎麼自己犯了這麼大一個錯誤,總經理不但沒罰他們,反而還給獎勵了?要不要回去再問問,不行,他沒那個膽。
「傻站著幹嘛?」呂陽見阿童木站在門口發傻,拿手裡的文件夾敲了敲他肩膀。
「不是……我怎麼總覺得不真實呢?」阿童木求助道,「呂特助,這總經理是真的同意延期了,而且還是三周?」
「瞧把你嚇的。」呂陽嗤笑道,「二少親自出面要的時間,咱們這位弟控總經理怎麼可能會不給。」
「那就是真的了,這樣都行?!」
「能請動二少,你們也是本事了。」呂陽由衷的佩服道,二少來公司工作三年多了,下樓吃個飯都不願意,更別說開會了。
「呵呵……呵呵呵……」幸福來得太突然,阿童木摸著油乎乎的腦袋,一臉傻笑的離開了。
他迫不及待的跑回研發部,想要和大家分享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一進去就又捂著鼻子退了出來。
哎媽呀,還真是熏的慌,怎麼之前自己沒發現呢。
方卉來上班的時候遇上堵車,所以比平常晚到了一會兒,一進工作室,她發現木小雅的工位是空的,頓時眉頭一皺問工作室的兩位員工:「木木,今天來了嗎?」
「來了,在工作間呢。」小新指了指後面。
「心情如何?」
「心情挺好的,還給我們帶零食了呢。」冷藝揚了揚自己手裡的辣條。
「恢復的這麼快?」方卉驚訝的挑了挑眉,而後拍了一把滿手辣油的冷藝,「一大早吃什麼辣條,把鍵盤給我擦乾淨。」
「哦哦。」冷藝這才發現自己實在太過囂張了,急忙扯了濕紙巾開始清理。
方卉往放下包,就直接去了工作間。工作間裡,木小雅正在給皮鞋打樣。
「白川的鞋?」工作室皮鞋定製的業務還沒有正式開展,木小雅現在做的鞋子只能是白川的。
「對。」木小雅笑著點頭。
「左右腳差了半碼。」方卉瞅了一眼木小雅準備的鞋底。
「是啊,小川的左腳比右腳大半碼。」
「我來幫你吧。」方卉拿起工具,想要幫木小雅一起打樣。
「不用了,這雙鞋,我要自己親手做。」她答應過白川的,這雙鞋,每一處都會是她親手做出來的。
方卉注視著木小雅,木小雅的神情很專注,和自己說話的時候談笑自若,看不出任何的異樣。但越是這樣,方卉就越是擔心,忽的,她想起了昨晚和梁諾諾聊天的內容。
「諾諾,你是沒看到,木木發現白川走丟了之後那個著急的樣子。」方卉擔憂道,「我算是看出來了,白川就算表現的再好,他終究不是普通人。他有自閉症,他融入不了社會,他只不過是一個人出去了,就能把木木急成那個樣子,這以後的日子那麼長,她該怎麼熬?」
「幹嘛,難道你還想勸她離婚?」梁諾諾問。
「不敢。」方卉嘆息道,「只是找不到白川,木木就跟丟了魂一樣,我哪還敢讓她離婚。」
「所以啊,咱們就什麼都別說了,木木需要的不是我們的擔心,而是支持。」梁諾諾說道。
支持嗎?方卉回過神來,把手裡的工具放回了原處,又找了把椅子坐在木小雅旁邊,和她討論著工作室未來的安排。
「我打算下周開始接皮鞋定製的業務,你覺得咱們定製一雙皮鞋收多少錢合適?」
「這看對方選用的皮質了。」木小雅回道。
「我是這麼想的,我只打算留兩三款高品質的皮。定製嘛,價格如果太便宜了,我們不但賺不了什麼錢,還要花費打量功夫。所以不如一開始就用最好的,價格也定的高一點。」
「我贊同。」木小雅覺得方卉考慮的沒錯。
「所以我打算暫定一雙鞋……三萬塊。」
「三萬?」木小雅驚訝的看了方卉一眼。
「當然,這只是前期的價格,等以後咱們的品牌打響了,我們再調整價格。」
「不是……你確定一雙鞋子三萬,有人會來定製?」木小雅不是很有信心的問道。
「怎麼不會,這年頭中產階級最捨得花錢了,他們雖然土豪不到坐個飛機去義大利定製一雙幾十萬的皮鞋,但是花了三四萬定製一雙屬於自己的鞋子,還是捨得的。」方卉說道,「再說,沒人定也沒關係,咱們又不是光靠這個賺錢。」
「我看,你是看咱們這段時間休閒鞋賣的不錯,人都飄起來了吧。」
「不管,反正就定這個價,我覺得我們值。」
「行,聽你的。」木小雅見方卉堅持也就無所謂的答應了,反正她開這個工作室也不是為了賺錢。
「那個……」方卉支支吾吾的,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一時又找不到話題。
「想問我和白川的事情吧。」木小雅失笑,從方卉進來和她東拉西扯開始,她就猜到方卉的意圖了。昨天自己那樣子,估計也嚇著方卉了。
「看出來了?」
「就差寫臉上了。」木小雅白了她一眼。
「既然看出來了,那你就說說唄。」方卉一臉的八卦。
「你想聽什麼?」
「你……愛上白川了對嗎?」方卉單刀直入的問道。
「嗯。」木小雅笑了笑,毫無遮掩的爽快承認了。
「還真是……」方卉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說我沒看錯吧,昨天你那樣子,一看就知道你愛上白川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愛。不過我奇怪的是,也就兩個月的時間,你們感情怎麼忽然就這麼深了?」
方卉還記得,她第一次聽到木小雅說要結婚的那天,她分明沒有從木小雅的臉上看到幾分愛意。如果非要說有,那也只能算簡單的幾分喜歡而已。甚至一度,方卉都懷疑木小雅只是母愛泛濫,才會頭腦發熱的答應嫁給白川。
「方卉,我覺得……我應該很早以前就喜歡上白川了,只是我自己沒意識到。」木小雅回道。
「什麼意思?」
「白川比我大兩歲,我五歲的時候他就住我隔壁了。我們小區都是老教師,同齡的孩子特別少,再加上白川長的好看,我就特別喜歡往他家跑。」木小雅回憶道,「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每個周末,每個暑假,我都會去找白川。我一開始不知道他有自閉症,還因為他不理我每天都很生氣,那個時候白奶奶就跟我說……」
「她說,你的白川哥哥特別的內向,所以不愛說話,他沒有跑開,就表示他是喜歡你的,你千萬不要生他的氣。然後白奶奶就會拿好多好吃的零食給我吃,我就被這些零食哄得啊,相信了白奶奶的話。」回憶到這裡,木小雅忍不住笑了笑。
「後來等我知道,白川有自閉症的時候,他已經會和我說話了。他不搭理別人,但是他搭理我。我數學不好,他就一遍一遍的教我,有時候五分鐘前才教過的題目我轉頭又忘了,但他還是會不厭其煩的教我。初中的時候,我英語不好,他就陪著我記單詞。高中的時候,我學文,老是記不住歷史事件,他就都背會了,然後天天念給我聽。」
「他其實不愛說話的,是因為我跟他說,你每天時不時的給我念幾遍,也許我就記住了。然後他就每天不斷的跟我念那些單詞啊,歷史年代什麼的。」
「這些事情,以前都沒聽你說過。」方卉驚訝道。
木小雅把落下來的一縷頭髮捋好,苦笑道:「因為……我也很久沒記起來了,我把白川……留在了高中。」
「你以前不是一直問我,那麼多人追我,為什麼我一個都看不上嗎?」木小雅笑道,「也許是因為,在我心裡,再沒有人能對我那麼好吧。」
這麼好的人,怎麼就把他弄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