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初見老不死
場面很焦灼。
葉清風心念一動，將那位氣得糊塗的搖光老祖，送出了帝鼎之外。
段德與那位搖光老祖之間，葉清風當然是留段德。
葉清風帶著葫蘆里的搖光眾人，去與老瞎子和塗天匯合。
「小老大，不要拋下我！」身虛體弱的塗天，幾乎帶著祈求。
葉清風倒是沒拒絕塗天，將他帶在了一路，而老瞎子也被收入了葫蘆之中。
老瞎子一現身葫蘆內，搖光眾人又是面色一變，如臨大敵。
老對頭。
確切來說，這身為第二大寇的老瞎子，坑蒙拐騙，將東荒所有大勢力都得罪光了。
本該是一場惡戰。
不過有言在先，再加上葉清風已經不留情面，送走了一位搖光老祖，所以戰鬥並沒有爆發，雙方只是各自為陣，分別盤膝而坐。
葉清風傳音進酒葫蘆：「第一大寇何在？」
老瞎子道：「等去到大墓跟前，老大哥自然會出現。」
葉清風皺眉：「為何現在不現身？」
老瞎子道：「我大哥一直便是如此，神龍見首不見尾。」
柳精道：「大人物麼，總是壓軸出場，才顯得與眾不同。」
葉清風道：「此行，我是絕對的領頭人。塗天，傳訊告訴你大哥，若是他此刻不露面，那此行也不必用他了。」
老瞎子道：「小友，你好大的脾氣。」
塗天拉著老瞎子的手，認真道：「老哥哥，聽這位小祖宗的。不然，老大哥可真的錯失良機了。」
老瞎子傲氣不減：「咱大哥可是堂堂仙五的聖人境。」
「老哥哥！」塗天一臉認真道，「頂尖強者，不會一直是頂尖強者！世道在變，總會有後來者，超越強者。」
老瞎子一愣，又是一笑，很快就想明白了什麼，要求出了帝鼎，捏碎一張符紋，與第一大寇取得聯繫。
片刻後，虛空裂開一條縫，一位頭髮蓬亂，暮氣沉沉的尋常老者，從裂縫中踏步而出。
看上去，的確是個非常尋常的老者。
這樣的老者，在大街之上，似乎隨處可見，但見過之後，又會很快將其遺忘。
然而這樣一位貌似尋常的老者，卻從虛空裂縫中，不疾不徐踏步出來。
如此一來，誰又敢承認他的平凡。
葉清風不卑不亢，抬眼與來人相望。
葉清風的眼神，清澈，明亮。
而老者的眼睛，沒有太多情緒，又夾雜了一絲銳利。
一老一少，沉默而望。
「哇！聖人，至今仍活著的聖人，不是被封印的老古董！」柳精小鼠王，莫名激動起來，像是在看什麼奇蹟一樣。
塗天從來酒葫蘆里出來，當起了雙方的傳話之人，就像之前，曦和為搖光與段德，打圓場一樣。
葉清風要求明確，需要對方立誓，而且聽從她的指揮。
然而一個長久處於頂峰之人，又如何會甘於聽人號令。
又是一場較量。
葉清風道：「你可以選擇不立誓，但也無須再跟著我們。」
老不死笑道：「若老夫偏要跟呢？」
而且只要老瞎子跟隨同行，他也就能追查到老瞎子蹤跡，緊隨其後。
柳精小鼠王愁眉苦臉，本想找個助手，沒想到卻找了一個惹禍精。
葉清風道：「若你偏要如此，那便不妨一斗。」
老不死道：「求之不得。」
「嘖，不要傷了和氣！」塗天連忙阻止。
老不死隔空推一把，將塗天推到了一邊去。
葉清風手托帝鼎，又召出搖光眾人。
三名壽元將近的搖光老祖，以及兩位陣法大師，一位運氣極佳的仙台境，還有仙三斬道的曦和。
簡言之，就是七位仙台境，同持龍紋黑金鼎。
老不死神色微變。
這陣勢，他逃是沒問題，若真要分個勝負，倒是難辦得很。
而葉清風本人，親自執掌了吞天魔罐，黑洞洞的罐口對準了老不死。
老不死神色又變。
老瞎子面色也不好，若不是塗天在中間斡旋，他幾乎都要以為，這是搖光聯合葉清風，精心布置了一個大殺局。
而塗天，在這時候，又悄悄向老不死與老瞎子傳音：「這都不是她的全部底牌。帝鼎里還有一條十幾萬年的龍魂，有那條龍魂在，大概率，是不能反殺了那小丫頭。」
老瞎子面色已經很難看。
老不死立刻換上了一副笑顏，仿佛之前種種，完全未曾發生過一般。
咦！
所有人都驚異。
這麼不著痕跡，又爐火純青的變臉，還是得看這活了四五千年的老東西。
老不死笑得像個老好人，和藹可親道：「發誓可信。不過最後若得寶，我一人，至少獨占三分之一。」
「不行。」搖光眾人不滿。
葉清風不容置喙道：「我獨占三分之二，至於餘下的三分之一，我會按勞分配。誰不滿，誰可以立即退出，絕無阻攔。」
眾人大概是深刻了解到葉清風脾氣，只能按照葉清風此言行事。
誰讓葉清風獨掌兩件帝兵，還讓兩件帝兵，對她唯命是從，服服貼貼。
「活得太久，真是什麼都要重新經歷一遭。」
老不死似想到了當年，自嘲一句，豎起手掌，對葉清風，立下天道發誓。
葉清風聽得滿意，要收老不死進酒葫蘆里。
老不死道：「不必，我可以與你並肩而行，刀山火海也不礙事。」
「嗯？」
葉清風挑眉，不悅。
塗天提醒道：「老大哥，你方才立過誓，要……」
餘下的話，塗天倒沒敢說出來。
剛才的天道誓言裡，可是說過，這一路都得聽從葉清風的指揮調遣，不得違背。
不過站在老大哥的角度一想，也真是糟心，說一不二大半輩子，老了老了，還得聽從一個小丫頭指揮。
老不死訕笑一聲：「獨來獨往慣了，一下子鑽進別人葫蘆里，讓別人領著走，倒是沒習慣。」
葉清風笑著道：「多幾次便也能習慣。」
老不死也笑，笑得似乎一點都沒有芥蒂，似乎一點也不想殺人。
然而，這老不死的真正身份，卻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讓人聞風喪膽的第一大寇。
東荒所有聖地聖主，世家家主，宗門宗主，見他都得心頭髮顫。
也就一個葉清風，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傲得似乎有些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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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