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得到的線索
洛羽雖是羽聖，但絕非聖母，斷然不會為了這女賊，浪費一道「如意仙訣」，助她完全康復。
洛羽只是抓住其皓腕，灌輸一道法力，幫其暫時緩解症狀。
「嗯？」
法力湧入女賊體內，洛羽皺起了眉。
奇怪，女賊身體裡，竟然有一股陰寒之氣，在與洛羽的法力抗衡。
那應該便是女賊病痛的根源吧。
並且，這股陰寒，竟企圖透過指尖，「傳染」洛羽。
可笑它自不量力，才接觸到洛羽的皮膚，便察覺到了這身道胎仙骨，如驚弓之鳥退縮了回去。
陰寒之氣在女賊體內嚇得躲了起來，俏女賊病痛瞬間消除，轉危為安。
「是你救了我……」俏女賊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醒來。
「算是吧。」洛羽神色清淡。
「謝謝……」俏女賊有些害羞，摸了人家的包，還讓人家給救了，多不好意思。
洛羽一看這丫頭還會臉紅，說明心腸不壞，沉吟道：「你叫什麼名字？」
「人家叫柳倩琳，洛羽哥哥。」
柳倩琳俏臉蛋更紅了，美女都是心高氣傲，她的眼界也不低啊，可近在咫尺的這張臉，好看的不像話，冷峻如畫，玉樹臨風，關鍵跟時下紅火的那些明星小鮮肉對比，一點都不娘，陽剛氣質飄渺出塵，不識人間煙火的樣子。
柳倩琳是《花千骨》的劇迷，此刻她恍惚感覺，面前就是活生生的長留上仙，而自己是上仙懷中的小骨。
但奇了怪的是，先前摸他的包，英俊歸英俊，自己尚且能坐懷不亂，全神貫注的偷東西，現在怎麼就有點面紅心跳，把持不住了哩……
洛羽一看女賊大眼亮晶晶，就知道小丫頭在盯著自己臉犯花痴了。
洛羽神態如一，心無旁騖。
昔日，羽聖讓三界多少女仙傾慕，讓多少神女朝思暮想，讓多嫵媚妖王俯首傾心，多少凡間佳人望眼欲穿。
可洛羽眼中，只有無上逍遙仙道，沒有她們。
「我去，你們兩個不會是一夥的吧？」
眼看俏女賊為色所迷，盯著洛羽眼都不帶眨，醫生宋晨嫉妒的兩眼噴火了，在旁惡毒的污衊他們是在演戲。
洛羽雖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卻放開女賊起身，淡然回到了座位上。
羽聖的腰杆和脊樑，向來如青雲天柱，哪怕這一世剛醒神，在這小丫頭片子面前蹲了片刻，已經渾身不自在。
柳倩琳好不失落，她剛才只顧迷戀洛羽那如玉石刀削，稜角分明的五官，還沒來得及往洛羽如星辰般深邃的眼眸里仔細瞧上一瞧，洛羽便棄她而去，好傷心！
但柳倩琳不怪洛羽，反而遷怒到了那個賊眉鼠眼的醫生身上，「要你多管閒事！」
宋晨顏面無存，剛才他還替這位美女出手對付洛羽，現在人家完全不領情。
「不要在我背後聒噪，小心我把你扔出車廂，丟在山林里餵野狗。」
洛羽有話要問這柳姑娘，自然不願那廝在旁礙眼。
「哼！」
宋晨氣急敗壞，卻又畏懼洛羽手上的功夫，一甩袖子，哼聲離開了這節車廂。
在路過樞紐帶時，他回頭狠狠瞪了一眼，「狗男女，別讓我在辰海碰見你們，否則有你們好看。」
哼？
還敢哼？
洛羽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寒意。
他不是殺人如麻的邪仙、狂仙，卻也絕非心慈手軟之輩。
這個庸醫，膽敢再在洛羽面前蹦躂一次，洛羽定取他狗命！
「洛羽哥哥，別理那傢伙，他就是嫉妒你比他帥！」
柳倩琳自個從地上爬起來，坐到了洛羽對面，俏皮的眨著大眼睛嬉笑，討好賣乖。
「那你呢，你為何要兩次摸我包？」
一般人知道她是女賊，面對這嬌媚百變的古靈精怪，定然會有所提防，可在洛羽眼中，她只是個小丫頭片子，洛羽戲謔的看著她。
柳倩琳一慌，爬起來湊到洛羽耳邊，嬌羞緊張的呢喃：「洛羽哥哥你別這麼大聲嗎，人家都被你逮到了，還能跑了不成。」
她這話，算是終於承認了偷了洛羽的東西。
可能剛才洛羽在她危急關頭救了她，讓她有所感化覺悟了。
「都散了吧。」洛羽抬頭，往周圍輕瞟了一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驅散眾人。
他這一眼，瞟的幾個年輕女乘客心亂如麻，雖然不舍，卻只得乖乖走開。其他乘客也不願惹是生非，悻悻一鬨而散。
這下，柳倩琳終於可以放心了，她壓低聲音，告訴實情，「洛羽哥哥，第一次摸你的包是偷東西，第二次是送還回來。」
「送還回來？」洛羽微微蹙眉，儘管這個描述，與實情貌似一致，但這個舉動，讓洛羽有些不悅，「你是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偷技嗎？」
他話音里，無形中有了一絲冷意。
偷羽聖的東西也就罷了，還敢耀武揚威，找死！
「哪有，人家本來不必多此一舉，完全是因為……因為……」柳倩琳被他嚇到了，可憐巴巴低下了腦袋。
「因為什麼，說！」洛羽冷喝。
「因為我看到錢包里，你和你母親的那張合照，於心不忍，這下你滿意了吧！」柳倩琳貝齒咬著紅唇，一幅被洛羽逼到不得不說實情的委屈狀。
「還有呢？」洛羽眉宇間的凌厲，散去了幾分。
「人家從小孤苦伶仃，就是見不得母子的合照，每次行竊，都祈禱包包里不要有這東西。」
「還有呢？」洛羽察言觀色，覺得這小丫頭還有心事。
「還有就是……我已經對不起你們母子一回，不想再傷害洛羽哥哥第二次……」柳倩琳大眼裡，開始瀰漫水霧了。
「這話從何談起？」洛羽奇怪，怎麼扯到了母親身上。
在洛羽的逼問下，柳倩琳支支吾吾，終於交代了底細。
原來，母親的小公司，之所以會破產，這小女賊「功勞不小」。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替人賣命，偷走了母親辦公室里許多重要的資料，導致競爭對手步步針對，合作方失去信任。
「洛羽哥哥，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恨不得殺了我？」柳倩琳淚汪汪的望著他，滿眸哀怨。從她臉上，洛羽看到了身不由己。
「我恨你作甚，你不過是枚小小的棋子，那個指使你的人，才該死！」洛羽此刻確實想殺人，但不是這小丫頭，而是那個幕後主使。
小丫頭剛才送還錢包的緣故，已經微微觸動了洛羽，主動告知這個秘密，更是大功一件。
她的死罪，洛羽免了。
「那麼洛羽哥哥，如果人家將幕後主使的線索告訴你，你能不能既往不咎，理解倩琳是個好女孩。」柳倩琳希冀的望著他。
「如此甚好。」洛羽輕輕點頭。
柳倩琳緊張兮兮，左右張望了下，跑到洛羽耳邊小聲道，「跟我接頭的人並沒有暴露身份，但我暗中跟蹤，知道他是在為『天爺』做事，喏，這是那個接頭人的照片。」
她偷偷將一張絡腮鬍老男人的照片，塞到了洛羽手裡，而後回到座位上，一臉解脫舒坦的樣子。
洛羽看出來，她還有心事，「你怎麼了，一幅交代遺言的口氣。」
柳倩琳咬了咬紅唇，本來不想說，但洛羽身上，仿佛一股讓她無法拒絕的魔力，或許，在生命的最後，她內心也很渴望找個人傾訴，「洛羽哥哥知道我為什麼要偷東西嗎？」
「因為你有病。」洛羽不是在罵她，而是實話實說。
「洛羽哥哥剛才也看到了，挺嚴重的病對吧？幾年前，我被一條怪蛇咬了，後來先天哮喘就成了怎麼都治不好的怪病，有位相士幫我看了後斷言，我這不是病，而是命，最多還能活三年，我不甘心，就偷東西賺錢遍訪名醫……」
傾吐這些的時候，洛羽看她很傷心的樣子。
「那個相士有點本事。」洛羽訝異輕笑，常人以為只是哮喘，看不出姑娘體內的陰寒之氣，能看出者，定然有一些法力。
「洛羽哥哥也認為人家沒得救了麼……呵呵，其實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不然也不會把那個秘密告訴洛羽哥哥，權當做件好事，死後去陰間有個好報……」
她黯然神傷。
一天一夜後，火車抵達辰海市車站。
到了分別時，柳倩琳主動索要洛羽的電話。
「我目前暫時沒有手機號，把你的留給我吧。」先前典當手機，那張卡忘了取走，洛羽現在很無奈。
「噢。」俏姑娘卻一臉的失望，她覺得洛羽是在敷衍她。
洛羽走後，她站在路邊，一臉淒涼。
「柳倩琳啊柳倩琳，你墮落了，說好的自立自強，寧死也不讓人瞧不起呢？竟然被人家的外表所迷，出賣僱主不說，還白日做夢以為人家會銘記你這個將死之人，你還是老老實實找塊地，挖好墳墓一個人等死吧你……」
……
幾條街外，一家小麵館地攤上。
「老闆，手機借我用一下。」
洛羽坐下來，點了碗牛肉麵，順帶向老闆藉手機。
快三天沒吃了，餓的要死，而且，現在也沒錢打車去喬家，洛羽不打算空著肚子回去。
俏姑娘埋怨洛羽無情，殊不知，洛羽投桃報李，那張已經有一萬元的銀行卡，在俏姑娘熟睡的時候，洛羽又神不知鬼不覺揣在了她的兜里，並且用指尖將密碼刻在了上面。
「喂，你誰啊？」以喬天博的身份，突然接到個陌生電話，口氣自然沖，自然傲！
但下一秒，這個大佬萎了。
「我！」
「喲，好女婿啊，我滴乖乖，你可總算出現了，盼了一天一夜，都不見你人影，電話也打不通……」
電話里喬天博那叫一激動，像久旱逢甘霖。
「行了，別廢話，康雲路93號附近的麵館，快來幫我付面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