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絕戶

2024-08-19 04:16:20 作者: 愛吃辣雞粉
  第二十一章

  楊珊並沒有看見吳家的男人們從農家樂缸中拖出屍體那一幕, 對於自己的結論,她並不很自信。

  敢於做出這種大膽假設, 有很大原因是僅僅十一天前經歷過的那場現實事件任務給她的印象太深刻——金陽商區步行街那棟商住樓中,她和閆明這兩個任務者被嚇到不敢邁進去的三樓走廊,燒烤店的店員和食客們自然來去的畫面,至今依然深深刻在楊珊腦中。

  店員和食客看不見走廊中的鬼, 所以無所畏懼, 那麼吳家的人對自家院中五口大缸視若無睹, 會不會是同樣的原因呢?

  這個邏輯沒毛病,反正楊珊覺得可能性很大。

  一陣風颳過。

  三人視為主心骨的李哥, 鬢角處有冷汗緩緩落下。

  這個成功存活了三場任務、心計和智力都沒什麼問題的成年男人慢慢轉頭, 看向吳家大院方向。

  在吳家進出期間的畫面在李哥腦中快速回放、那些被忽略的細節在他腦中迅速放大——

  吳家的廚房坐西朝東,離水缸擺放的位置呈對角, 並不方便取用大缸里的東西。

  吳家端上桌的特色酸菜魚、酸湯燉菜, 酸菜和酸湯都取自廚房裡那些膝蓋高的罈罈罐罐。

  自來水管水龍頭在院中西南角,鄰近廚房,有水龍頭, 沒道理還要取用大缸里的陳水。

  吳家的孩子們在院子裡玩耍時, 沒有人大人出聲提醒他們不要靠近水缸……

  「你可能是對的。」李哥臉色難看, 神情複雜地看向團隊中最小的成員, 「被『意志』選中的任務者能看見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 我們看見的,不一定是普通人能看見的……我得向大家道歉,如果不是奇奇姑娘注意到這點, 我做出的錯誤決定,可能會害死我們所有人。」

  楊珊長長地吐了口氣……太好了,李哥不是那种放不下面子堅持己見的人。

  她在看到吳家人異樣的表現後就產生了懷疑,只是她自己並不能百分百確定,且也擔心她的想法與李哥的思路衝突導致團隊分~裂……這對於需要抱團渡過難關的任務者小隊來說,會是致命打擊。

  「那、那、那哥,我們怎麼辦?」越想越細思極恐的社會蔣說話都不利索了。

  李哥盯著那五口靜靜矗立的大缸,沉著臉思索數秒:「吳家把他們畏懼的、忌諱的大缸擺在招待客人的農家樂里,這讓我想起西南地區省份一種叫『過病氣』的風俗……把家中病人服用的中藥藥渣倒到大馬路上,行人經過時踩踏藥渣帶走病氣,病人就能很快痊癒。」

  「咦?」陸染風臉色變了,「好像有些地區也有類似民俗,感冒的人特意前往公共場合,認為把感冒傳染給其他人,自己的病就能好……等等,這麼說——」

  「對,吳家,或者是整個靠山村,招惹到了什麼他們自身不能理解也不能應對的靈異事件,他們想到的解決辦法是將靈異事件轉嫁到他人身上,讓自身擺脫危機。」李哥臉色愈發難看,「原本吳老三指望我們這些『自媒體人』替他家宣傳農家樂、將外地的客人引過來……也許是因為吳老二『失蹤』的關係,給了吳家壓力,所以他們等不及了,想拿我們來填這個窟窿。」

  「操,這些王八犢子!」社會蔣氣罵道。

  李哥也氣,終日打雁沒想到差點被燕啄瞎了眼,咬牙切齒地道:「既然如此——他們做初一,我們做十五!」

  吳家人匆匆離開農家樂後,兩個男人停下來,只讓婦女先行歸家。

  兩人的媳婦走遠,吳家兄弟迅速轉向村西頭靠山一側。

  下了小路、走進茅草地,鑽進樹林子裡,沒多會兒……吳家兄弟便與蹲在林中的村人接上了頭。

  十餘名年紀在四十歲以上的靠山村壯年男性,沒有一人空著手,不是提著鋤頭、鐮刀,就是操著剁豬草的砍刀或剔骨刀。

  「留下了嗎?」村人之中,有人開口。

  「留下了。」吳老大陰惻惻地點了下頭。

  村人並不完全放心,互相對視了眼,皆行動起來、輕手輕腳走向籬笆牆方向。

  這群人才剛蹲到籬笆牆外,便看見李哥帶頭往外走時。

  村人和吳家兄弟,皆露出了極其冰冷可怖的神色。

  楊珊叫住了李哥,四名外地人站在原地商量了會兒什麼,轉頭走向右側兩座住宿用的吊腳樓,這些人的臉色才稍有緩和。


  「要我說,昨天就該把人弄進去,也不用陪掉你家老二一條命。」村人中,有個五十來歲、滿面風霜皺紋的男人不悅地瞥了眼吳家兄弟。

  吳老大白天和兄弟吵得厲害,這個時候倒是要幫自家人說話:「老三也是做長遠打算,只來了五個,還跑了一個,哪個曉得這點人夠不夠用?」

  有個看上去不那麼老相的村人道:「不用那麼麻煩,這些搞自媒體的人好請得很,沒得客人來,再請自媒體來不就行了。」

  吳老三實在是忍不住:「這些搞自媒體的情報廣得很,騙得來一波,兩波,消息傳開了,去鬼頭上哄人來?」

  吳老大拉了他一把、狠狠瞪他一眼,朝滿面風霜的男人道:「么叔,跑去劉大娃家那個小年輕咋個弄?」

  被吳老大稱為么叔的男人沉吟了下:「那個小年輕……一直窩在劉大娃家沒看見出來,看上去不像是搞自媒體的。吳老大,那人真的跟其他人鬧翻了?」

  「肯定是鬧翻了。」吳老大當即道,「昨天來我們屋頭吃飯時那個小年輕就沒和其他人講過話。」

  么叔皺眉想了想,搖頭道:「不管是不是鬧翻,終究是一起來的。那四個在我們村子裡沒了,出去他肯定要亂講話……不能放他走。」

  這群村漢互相對視了眼,沒有人點頭附和,也沒有人反對,當么叔抬腳往劉大娃家走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默默跟上……

  劉大娃的娘老子新房蓋好沒多久就去了,也沒來得及跟劉大娃談個媳婦,導致這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至今依然是個單身漢,家裡沒人收拾打整,院壩堆滿雜物。

  十幾名農漢摸黑來到劉大娃家,默契而熟練地……分人堵門、堵窗,再由最強壯的吳家老大親自去敲門。

  無人應答。

  吳老大撩起衣服、從褲腰帶里抽出來一把牛角匕首,卡進門縫,用力一撬,門鎖「咔」地一聲,開了。

  「沒人?!」

  亂七八糟的堂屋、東西廂房、堂屋後臥室、藏糧食的雜物間搜了一遍,農漢們一無所獲。

  「不會是跑了吧?」人群中,吳老三的堂弟、承包中巴車的司機吳老五緊張地道。

  「有摩托車的開出來,趕緊去追!」吳老大也有些慌了。

  吳老五和幾個家裡有摩托車的立即轉身往外走。

  靠山村只是表面光鮮,其實村民普遍並不富裕……吳家的農家樂也是十幾戶人家湊錢蓋的,不過這事兒只有村中上了年紀的男人知道,只有婦孺和口風不緊的小年輕們才會把村西外頭的農家樂當成是吳家的產業。

  離靠山村只有三十多里路的村子家家戶戶都有車,靠山村人也不是不眼饞……只是靠山村的情況和別的村子不一樣,別的村子放開手腳勤勞致富時,他們還需要分心操心「別的事」。

  「不對啊……小年輕跑了,那劉大娃呢?」看上去像是個一臉苦相老農民的么叔,手上沾過血,考慮事情不像沒經過事的人那麼天真,「那個崽種不會把劉大娃咋個了吧?」

  「他不可能背起劉大娃跑,劉大娃肯定還在村里!趕緊找!」

  餘下的村漢們立即離開劉大娃家,四散分開。

  村路上,腳步急促。

  各家屋宅中,對外間變故一無所知、又或隱約知道但並不關心的婦孺老人、年輕村民,要麼聚眾打牌搓麻將,要麼守在電視前安逸地聊著家常……

  吳家大院。

  歸家的妯娌一點兒也不關心自家男人在外面做什麼,一個把到處跑的娃娃趕回去做作業,一個回到借給別人住了一晚的屋裡收拾床鋪。

  吳老三的妻子,年歲四十上下的村婦,將楊珊等人睡過的床單扯下來、被套枕頭全換掉,塞進大盆中準備清洗,又拿起掃把,仔仔細細地打掃兩間臥室里的邊邊角角,試圖把借住過一宿的客人們有可能落下的毛髮全部清掉……

  村里沒有路燈,但這對任務者們來說不算什麼……微光夜視鏡也是可以從某寶上買到的,價格還不貴,楊珊這種窮逼都買得起。

  當然,款式不會太高大上就是了……

  楊珊和李哥各戴著自行準備的微光夜視鏡,從農家樂西面下山、繞著村子南側繞了一大圈,在野地里摸索前進半個多鐘頭,才終於繞到村子南面,通村公路入口處。

  在外活蹦亂跳的孫井空已經證明此時的靠山村,危險更多集中於吳家大院,比起跟剛不過的鬼物拼命,任務者們自然會先找軟柿子下手。


  至於說下不下得了手……不存在的,不說李哥這個只是看起來溫和的變態,就算是楊珊也沒可能在別人想推自己去送死時還傻叉兮兮地講啥人道。

  這地方有村子裡唯一的一盞路燈,就掛在村站和村委會平房中間、小賣部的屋檐下。

  華夏國的鄉村採取的是農村村民委員會選舉管理制度,而鄉村選舉,對欠發達地區政府來說,都屬於「雷區」——越是基層人手不足的欠發達地區,鄉村選舉就越亂。

  靠山村也屬於這種雷區,村長村支書十幾年幾十年不變,村委會形同虛設、常年大門緊閉,倒是隔壁的小賣部比村委會還敬業,天天有人「值守」。

  已是晚上九點,村道上沒什麼人活動,小賣部也已經關門,只有些許燈光從門縫下透出來。

  楊珊李哥摸到小賣部後方窗口處,隔著髒兮兮的窗戶玻璃,能看見看店大爺背對窗戶、正獨個兒坐在裡屋看電視,電視聲開得特別大。

  李哥正準備拿工具撬窗,楊珊伸手攔住了他。

  李哥疑惑轉頭,便見……楊珊掏出一卷塑料膠布。

  塑料膠布取二十厘米左右長度,在靠近插銷的玻璃窗重複貼個四、五層,貼出一片原形區域,而後掏出小巧的車用破窗錘(某寶售價36塊錢)、輕輕一敲,極其細微、被電視聲完美覆蓋的碎裂聲中,玻璃便被開出一道圓洞。

  李哥:「……」

  不是他沒見識,換個男的來玩這手操作,他是絕逼半點驚訝不會有……

  楊珊伸手進破洞內,拉開窗戶插銷,雙手一撐跳進屋內,還伸手來拉李哥。

  李哥沒去拉她手,自個兒默默翻進屋。

  楊珊隨手從旁邊椅子上拿起件屋主的薄夾克,朝李哥比劃了下,便……當先撲出,將夾克套到小賣部大爺頭上、再趁其不備將大爺壓倒在沙發上,抓住對方手腕將手臂往後扭,咔一聲用手銬(也是來自萬能的某寶……)銬住。

  才剛想上前的李哥:「……」

  姑娘,這好像是我該乾的活兒!!

  「誰呀!幹啥呀!」大爺開始吱哇亂叫。

  李哥默默上前,揮手讓楊珊退開,一手把大爺腦袋上的夾克拉開、一手掏出上了消~音~器的手~槍,比到對方腦門上。

  滿面紅光的小賣部大爺正準備開罵,一下被黑幽幽的槍口懟到頭上,整個人都傻眼了。

  李哥把槍~口轉移到大爺身側、對著沙發開了一槍,被蹭得油光水滑的布沙發被轟出個圓溜溜的孔洞。

  槍口再懟到大爺腦門上時,這個身上還有酒氣的老頭子變得極其老實:「大哥,大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錢在桌子裡,煙在櫃檯裡頭……」

  李哥沒說話,只是摘掉了頭盔式微光夜視儀,露出臉來讓大爺看見。

  還準備求饒的大爺,臉色刷一下就白了,連嘴唇都哆嗦起來。

  「這個反應,看來是知道我們今晚應該在哪的?這麼說來,『農家樂』的事,確實不是吳家的事,而是整個靠山村的事了,對吧?」李哥不由一笑。

  「城市裡面經營小賣部、超市不需要什麼特權,不過在鄉下,尤其是這種村子,能在挨著村委會和村站這種好地段開鋪子,沒點關係是做不成的。」楊珊平靜地道,「還有,城裡人總以為鄉下老太太是最難纏的人物,其實不是的,越是鄉下封閉的地方,上年紀的男的說話越算話。老太婆撒潑打滾大半天,都不如來個老爺子講兩句話好使。」

  李哥讚賞地看了她一眼,轉臉對老頭時笑得更溫和:「大爺,我們也不要說虛的了,你們想要我們的命,那麼我們找你們村裡面的人問個明白話、當個明白鬼,是很合理的,是吧?」

  小賣部大爺面部肌肉抖了下,生硬地偏過頭,支著嗓子:「啊?」

  「事不過二,再裝聽不見,要你一條腿。」李哥溫柔地道,「村裡面不止你一個老大爺,我們白天見著不少呢。」

  大爺臉都青了,忙不迭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我只是個看鋪子的,真的!」

  李哥把槍~口轉向大爺右邊大腿。

  「等等!我曉得了、我曉得了,你們要問什麼?」大爺迅速改口。

  「靠山村以前做過什麼事?」李哥臉上仍然帶著笑。

  「這……」大爺眼珠子骨碌碌亂轉,見李哥又把槍口對準自己大腿,驚得脫口而出,「其實也沒什麼的、當時大家都做一樣的事,就是、就是……收點過路費嘛!省道從我們這邊走、修路時我們村子也出人出力,別個都攔路收費,沒道理我們村不收啊!」


  楊珊都懵了,一臉不解地看向李哥。

  「車匪路霸。」李哥倒是一下就明白了,眼神變冷,「不過那是九十年代的事了吧,拿這麼久以前的事情來說,想把事兒糊弄過去?」

  大爺麵皮抽動,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硬著頭皮道:「就是這事了,你要問別的,我真的不知道。」

  李哥搖搖頭,抓起旁邊的薄夾克捏把捏把堵進大爺口中,對著他的大腿開了一槍。

  小口徑手~槍的槍聲經過消~音~器過濾,動靜比開啤酒瓶蓋大不了多少。

  「一般人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僥倖。拿別人當傻子,認為天大的事兒抵賴一下就能矇混過去……」李哥將槍口對準大爺另一條腿,遺憾地,「這也太搞笑了,人民警察人民軍隊容許人耍賴也是建立在這人不是犯罪份子的份上,人家是願意給老百姓面子,不表示誰的面子都給……再說了,你覺得我們像警察嗎?」

  痛到渾身抽搐的大爺滴淚橫流,不住發出嗚嗚聲,求懇地望著李哥。

  「叫出聲一條腿,撒謊抵賴一隻手,接受嗎?」李哥溫和地道。

  大爺掙扎著點頭。

  李哥把他嘴裡的夾克扯出來,笑著道:「其實你也沒有必要隱瞞,我們從你這裡得到情報和從其他人那裡得到情報都是一樣的,區別只在於你多受點苦還是少受點苦。好了,說說吧,近十年內,這個村子出過什麼大·事?」

  大爺面色蒼白,哆哆嗦嗦地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李哥臉色一變。

  「我說、我說!」大爺魂都差點飛了,「是趙先林、趙支書,趙支書帶著全村人吃了梁成武家的絕戶!」

  「梁成武……?」李哥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下意識看向楊珊。

  楊珊一臉純潔。

  李哥:「……」

  嗯……仔細想想,這還是個學生娃娃……再聰明也不可能啥都知道。

  「梁成武是……我們村裡頭走出去的人。」大爺或許是被李哥的變態嚇壞了,磕磕絆絆地道,「以前我們村裡頭靠省道吃飯時,他一個人出去闖,跑國外打工,賺了不少錢……」

  「12年還是13年的時候,梁成武帶著個外地婆娘和三個娃娃回來,說是、說是要在村子裡搞事業,帶大家致富……」

  「當時我們也高興,好多人家的青壯年都去跟到梁成武干,在背山那塊兒,搞大棚基地……」

  「後來梁成武一次喝醉了,拍桌子說趙先林這個村支書幹得不好,應該讓他來……」

  「然後、然後梁成武就不知道咋的,自己摔到糞坑裡頭,死了……」

  「他那個外地婆娘哭天搶地的,聽說是……也跟著跳河了……」

  「剩下三個娃娃,還有……梁成武的家產。」

  大爺說到此處,面上恢復少許血色,眼睛裡面出現某種難以言喻的瘋狂:「梁成武是寡母帶大的,老娘早些年頭就沒得了。他那個外地婆娘聽到講也是個絕戶,三個娃娃、大的都不到十歲,就要繼承上千萬的家產,上千萬啊!!」

  「趙支書喊大家到一起,問大家想不想都分錢、都蓋新房子!不用去搞啥子大棚累死累活,馬上就有錢!誰能不答應!誰敢不答應!」

  「趙家的人支持趙先林,人最多的吳家也響應,兩家人加一起十幾個青壯,餓狼似的瞪到其他人,哪個敢反對,馬上腦殼開瓢!」

  「我一個單姓人,別家大家大戶的都同意了,我能怎麼辦,還不是跟到(著)走,我能有啥子辦法——」

  「不對吧?」

  氣到火冒三丈的楊珊打斷了老頭子,眼珠子發紅地道:「真像你說的,村支書趙先林把梁成武弄成絕戶,領著全村吃絕戶,那怎麼其他人家都是蓋新房子,你卻是能到村委會這兒搞小賣部呢?」

  「趙先林要把全村拉下水當共犯,我用膝蓋想都知道他絕對不會給村人發錢,而是統一給村里蓋房子,對吧?」

  「其他村人沒摸到錢,只分到房,你呢,你摸到錢了——你真的是迫不得已?!」

  老頭呆住了。

  「要證明你是不是真的無辜,只是被迫,其實也有辦法……」楊珊一把抓住這個老大爺的衣領子,「要不要試一試?」

  另一邊,吳家大院。

  吳家兄弟沒歸家,趴在牆頭上的孫井空直等到過了十點也沒見人,頓時沒了耐性,跳進院內、打開院門,將一個昏迷的年輕人拖了進來。

  把年輕人甩到院中靠近東面五口大缸的位置,孫井空繞過這人,從行囊中掏出把裝有消~音~器的手~槍,走向吳老爺子兩老口住的平房。

  老太太已經睡了,吳老爺子一個人坐在客廳里抽旱菸。

  電視裡播放著無聊的電視購物,吳老爺子的心思顯然也不在電視上,低著頭沉思著什麼。

  經歷過四場任務的孫井空還沒有成為超凡,但也激活了生物面板·精良級,獲得「意志」給予的體能素質加強,他無聲無息地從吳老爺子身後經過,進入裡屋,一槍結果了睡夢中的老太太。

  電視聲不大,類似於開啟啤酒瓶蓋的聲音驚動了吳老爺子,但……他從躺椅上站起身後,卻沒有首先張望內室,而是轉頭看向窗外。

  院子裡的燈沒關,吳老爺子一眼看見躺在院壩正中的劉大娃,驚得低呼出聲。

  隨即,這個吳家最年長的男人、迅速奔到電視櫃前,拉開抽屜、掏出來一把老式火~藥~槍。

  當他把火~藥~槍拎到手中,直起腰時,槍口已經懟到了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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