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臉疑惑轉頭一看,方浩手腕一翻,瞬間掙脫出對方的鉗制。
「你要幹什麼?」
「既然神醫都已經下了定論,便不要再掀開了,也算是給父親一點最基礎的臉面!」
楚父嚴詞厲色,便好似方浩手下所抓著的東西是什麼頂天大的東西一般。
「就是啊,我看你一個窮小子也不懂醫,就算是掀開了,那又要怎樣?難不成你自認為自己醫術十分之精湛,甚至於都可以直接蓋過神醫,比神醫還要厲害!?」
楚母直接一把將方浩肩膀往後一推,神情高度緊張便仿若在遮掩著什麼骯髒事情一般。
奇了怪了,不應該啊。
畢竟楚父不是老爺子的親身兒子嗎?
說來楚家的關係也不是一般的奇怪,楚父楚母不站著楚沁姝也就算了,甚至於現如今自己的父親死亡,連最渺茫的機會都不想嘗試。
他們如此態度,實在是不得不讓人深思,他們是否在老爺子發病的事情上有所手筆。
「不讓我看看,又怎麼會知道老爺子一定沒有希望呢?」
方浩目光略帶審視的上下打量著楚父與楚母,對於他們的態度心中有所猜疑。
似乎看出了方浩的審視,楚父楚母兩人面面相覷,依舊是原先堅持的模樣。
這兩人究竟還要如何!?
楚沁姝抬起頭看著楚父楚母,雙目赤紅。
「把我賣了也就算了,現如今就連爺爺都不讓人看了是嗎?為什麼爺爺好端端的會突然病發,你們如此遮掩,說句不孝的,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你們下的手,以至於那麼害怕讓人查出端倪所在!」
楚沁姝絲毫沒有壓低自己的聲音。
她嘶吼著,恨不得如今堆積在門口的楚家人聽的一清二楚。
瞧著如此場面,一邊動作利索收拾著自己東西的神醫提著急救箱,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他略微側過頭交代著身旁的徒弟,吩咐著。
「這邊的善後就交給你了,老人家如此故去,記得維護好他的儀容,避免被他人損傷,這對於逝者家屬而言也是一種安慰。」
神醫搖了搖頭,自顧自提著急救箱便朝外走去,僅僅丟下一句話便拂了一身去。
愣愣的看著自家師傅離開,被稱之為徒弟的黑色西裝男人點了點頭。
「楚沁姝,你這是什麼話?我們身為老爺子的子女,又怎麼會這麼狼心狗肺!」
楚父仿若是被踩中了尾巴一般瞬間跳腳,炸毛起來。
可有些情況往往就是被他人說中了心中之語,所以才會如此緊張。
如若不然,只不過是一句話輕飄飄的解釋過去,當然無傷大雅。
可他這麼激動的情緒,反倒是讓他人不得不深思,這其中是否有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再者,老爺子的情況原先便十分之穩定,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為什麼會突然之間發病呢?
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刺激到了老爺子。
總不能夠一個人在床上躺著,好端端的也不經受什麼外界刺激,突然之間就發病吧?
「如果你們想要自證清白的話,現在就讓開,讓方浩看看,若是你們一直擋著,那我只能夠懷疑,爺爺突然之間病發,是否是有你們的手筆在手中,而你們想毀屍滅跡,不想被他人所發現,心虛至極,才會如此。」
楚沁姝的話語都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
如果對方想擺脫嫌疑,為今之計就只能夠是往後退出一步,讓出一定的空間,讓方浩詳細的查一查老爺子的情況所在。
迫於大眾的視線以及輿論的壓力,他就算是不想要這麼做也沒有其他辦法。
果不其然,聽完楚沁姝話語,楚父猶豫了。
他轉過頭看了一眼此時此刻圍在房間當中的楚家眾人,實在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被楚沁姝硬生生擺上一道。
「好。」
楚父硬生生從牙縫當中擠出了一個字。
他十分之不情願的往後倒退了幾步,給方浩騰出了一個位置。
然而楚父楚母兩個人此時此刻就好像蓄勢待發的狼一般,真的生怕方浩檢查出一些什麼。
方浩簡直不是一般的懶得去搭理楚家的這些麻煩事情。
但是沒有辦法,畢竟楚沁姝都已經懇求自己。
方浩暗自嘆了口氣,他上前走了幾步,一把掀開蓋著老爺子的白布。
白布一經掀開,老爺子端詳的面容當即也呈現在了眾人的眼中。
靜謐的臥室之內,霎時傳來一陣此起彼伏倒抽涼氣的聲音。
在他們看見老爺子遺容的那麼一瞬間,他們終於是相信昔日的家主原來是真的已經沒氣了。
他們並沒有做夢。
楚沁姝在眼眶當中時刻打轉著卻始終十分之倔強不肯掉落下來的淚珠終於在那麼一剎那忍也忍不了。
淚水如同瓢潑大雨一般接二連三的掉落了下來,滴落到地上,暈開一灘淚漬。
她強忍著自己沒有撲上去,只是因為她的心中還有那麼一抹希冀。
方浩的醫術那麼精湛,甚至於能夠一眼看出自己的問題,解決了自己苦尋多年神醫都沒有辦法解決的疾病,他也一定能夠力挽狂瀾,救爺爺的性命於危難之中!
不對,老爺子這面色非常的不對。
方浩現如今光是用肉眼看上去他確實是面目蒼白,但是在老爺子的雙唇之前,方浩卻看到了一抹氤氳的黑紫氣霧。
他雙指合併,點於老爺子的眉心之間,沿著眉峰,雙唇到最後逐漸往下,定格於老爺子的心口之間。
一股微弱的搏動之力帶著盎然的生機,沿著方浩的雙指蔓延而上。
還有救!
方浩雙眼一亮,在一眾死氣沉沉之間,找到了突破口所在。
但是老爺子之所以會發病的原因,實在是耐人深思。
再者,他看著也不像是搶救不及時從而導致的窒息死亡。
就這麼乍一眼看上去,老爺子的情況卻更像是吞服了不應該吞服的東西,又或是長年累月之下的毒氣。
人在將走未走的幾日,總是會將身軀內部的毒氣逐漸排出。
相比於被他人強塞了不應該吞服的東西,方浩更相信是長年累月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