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山,一老一少就發覺不對了。
這歸祖山,宛如禁地一般。
竟然有著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壓制著他們。
獨孤勝還好,輕易化解,而嚴謹卻是差點都扛不住,好在同行的獨孤勝,一隻手輕輕地往其肩上一搭:「年輕人,平日裡要多鍛鍊才是。」
嚴謹這才輕鬆一些。
來到大馬村前。
李嬸搬了個小馬扎,坐在村口,豎了一個牌子。
上書三字:領路人!
看到終於有人來了,李嬸不待對方說話,就搶先問道:「你們也是來見小陳的吧,是的話,我來通稟,小陳同意見你們,我可以領路,一人十兩銀子。」
這門營生的靈感,來自於長公主。
上次領長公主見小陳,長公主直接丟了一枚金幣。
咬了下,是真的。
於是,李嬸發現商機,地也不種了,布也不織了,開始在這守株待兔。
沒曾想,還真有兔子上門。
「不用找了。」
嚴謹丟了一枚金幣過去。
「又來個大戶。」
李嬸大喜,同時多看了嚴謹幾眼,「這姑娘長的倒是靈氣,論相貌,不比前幾次過來的差,不過小陳最近見美女太多,估計都審美疲勞了,再說他近期經常留人過夜,身體上也未必吃的消,回頭就讓他把這一位,介紹給我家大牛吧。畢竟大牛也老大不小了。」
得了金幣,李嬸行動很麻利,快速通稟。🐍♠ ❻➈Ⓢ𝐇υא.ⓒOм 🍓👺
回來後,笑著道:「小陳這會兒正好沒事,你們可以過去了。」
於是李嬸領著一老一少兩人進了村。
小院前。
陳玄正畫著畫,看到李嬸領了兩人過來。
不由的皺皺眉。
對於李嬸給他安排相親這事,他是感激李嬸的。
可是最近李嬸對這事也太上心了些。
前幾天剛送走一批,這又領了一個來。
而且這一個,還是家長陪同。
哎。
怕是不好打發。
手底下一幅畫,還沒畫好。
對於一個有著深度強迫症的人而言,一件事沒做完,就去做另一件事,是很難受的。
再說了,相親哪有自己的畫作重要。
於是陳玄對來的一老一少,不太友好地說道:「人也見著了,就長話短說吧!」
長話短說?
什麼意思?
他難道看出我們的來意了?
陳玄只一句話,就讓獨孤勝和嚴謹二人連續震驚。
獨孤勝震驚。
是因為,他身為一個入道境仙人,竟然看不出陳玄的修為。
無論他怎麼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哪怕開仙眼去看。
看陳玄依究如同看一團混沌,什麼都看不出。
這就恐怖了。😳🐺 69sħᵘⓍ.Ć𝓞м 💥💀
要知道他可是入道境仙人啊,有時候連因果都能隱隱看出一些。
卻看不穿陳玄。
足以說明陳玄絕非凡人!
再者陳玄手底下的畫,是一副山河圖,圖上山川連綿起伏不絕,河流分支無數,最終卻是匯入一處形成一片汪洋,山林上鳥語花香,河水裡蝦魚遊戲。
只要認真去看,似乎能夠透過一重重表面,看到更深層次的東西。
這畫,顯然也不一般。
「好畫!」
獨孤勝忍不住讚嘆。
「老人家,眼力不錯。」
陳玄贊道,「這畫我可是花了半個時辰才作出的。」
「什麼!」
再次震驚。
這畫,一重重山水,一重重道韻。
眼前之人,卻只用半個時辰就畫出?
真可怕。
還好自己行事謹慎,沒有直接殺過來,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而嚴謹呢。
她也是三連震驚。
因為她看到了陳玄旁邊研磨藥材用的「碾糟」。
那東西雖然表面黑乎乎的,破舊不堪,但身為藥神谷聖女的她,還是一眼看出那碾糟的非比尋常。
「這碾糟,用的材料應是萬年黑耀晶吧。」
「這種材料內含黑耀真火,在碾藥過程中,火意便能夠將藥材中的雜質,直接蒸發掉。藥神谷聖地,傳承萬載,也只有一尊黑耀石碾糟,被視為谷中聖物,很少動用。」
「可這位前輩,隨手放置的卻是一尊萬年黑耀石碾糟。」
「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特別是嚴謹看到有隻無毛雞正在不停地用雞喙逐著碾糟中的藥材殘渣時,整個人頓時不好了。
這麼貴重的碾糟,放在外面讓雞逐。
這要是讓藥神谷的弟子們看到了,不把那無毛雞燉了吃才怪。
此為第一震。
第二震是她聞到了藥香,雖然還沒看到藥田,但她從小學習藥物辨識,只是聞一聞,就知道這位前輩這裡,定然有著一座非常恐怖的藥田。
細嗅之下。
千年火靈芝。
萬年合首烏。
地心冰蓮。
極品幽蘭菊。
空氣里瀰漫著的全都是極品靈藥的香氣。
甚至還有一些藥香,連身為藥神谷聖女的她都分辨不出來,只怕已超出極品之列。
莫不成,有仙品?
嚴謹猜測著。
「好想看一看,陳前輩的藥地!」
此為第二震。
至於第三震,當然是陳前輩的那句話了。
「人也見著了,就長話短說吧」
他這麼說,肯定是知道自己來意了,虧自己還想試探,多麼可笑幼稚的想法啊。
女帝看中的高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錯。
正想著直接向陳前輩叩首認錯,卻見旁邊的老爺爺開口了。
「這位朋友,既然已知我來意,那我便也不藏著掖著了,不如我們就地論道一番,我若是輸了,就此離開,若是贏了,只怕閣下還得好好地與我說道說道。」
獨孤勝開口。
氣勢節節攀升,剎那間旁邊的嚴謹只覺得身邊站著的不在是一個老爺爺。
而是一尊高有百丈的神像,一尊超凡的仙神。
「這是何等氣勢啊,比陛下還強!難道是入道境!」
一下子,嚴謹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獨孤老祖!」
「是孤獨家那位剛入道成仙的老祖!」
「聽他剛才話里的意思,他這是來與陳前輩論道的!」
嚴謹心中難掩興奮。
兩位至高無上的存在,在此地論道,而她有幸能夠目睹,這是何等機緣。
於是,她悄悄退到一邊。
認真觀看。
旁邊,陳玄摸著下巴,領悟著眼前老人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只要我能夠在辯論上贏過他,他就此離開,就不帶著小孫女跟我相親了?」
「那倒是挺好,我就有時間可以繼續作畫了。」
想到此,陳玄欣然接受:「請吧。」
認真起來的他,身上自有一股絲毫不輸於獨孤老祖的氣勢。
開玩笑。
曾幾何時,他可是校辯論賽的第一名。
「敢問閣下,何為仙,何為道,何為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