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沒有在大荒漠邊緣遇上危險,眾人乾脆放棄之前保守探尋的操作,重新聚集在一起,朝著大荒漠周邊前進。【,無錯章節閱讀】
「你們說,是什麼原因導致大荒漠的魔物現在都消失無蹤了?」納西利亞感覺有些不安。
她向來有一種趨吉避凶的念頭,如果說原本一群人聯合起來完成一個高難度日常任務,對她來說還算可以接受,那像是這種高難度任務里還出現巨大變故的情況,對她來說就沒有太多繼續的價值了。
如果不是這一次出來「下本」的朋友們都和她很熟,像是這種時候,她早就悄悄選擇退到隊友身後,思考要不要放棄任務了。
生活系玩家是這樣的,苟是最重要的,甚至可以說,苟對他們來說已經給您發展成了一種學問。
「我覺得我們現在想要退出去,可能有點太遲了……」
保底人保底魂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沙漠中那可怕的場景,低聲的說:「簡直就是人間煉獄啊!」
眾人一個個的將目光看向了遠方。
眼神開始變得沉重了起來。
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的,是一個對於生者而言絕對算得上是無底深淵之地。
大荒漠中間出現了一道無比巨大的深淵,還沒有走到深淵的邊緣,他們就已經感覺到了沖天的惡臭味瀰漫不斷向著周圍擴散。
這樣的味道,像是他們這群已經在神華大陸上戰鬥過無數次的玩家再清楚不過了。
那是屍體腐爛的氣息。
納西利亞忽然捂住了嘴,表情有些痛苦的說:「不要過去……」
眾人愣了一下,但看到納西利亞才說了一句話就一直捂著嘴巴,臉色都開始變蒼白了起來,瞬間就明白她通過自己施加的加持法術,應該先他們一步看到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
眼見納西利亞臉色有些蒼白,他們本想在這裡就停下,但沒想到納西利亞忽然抬起頭來說:
「沒事……我已經稍微好一些了。」
空山一游皺了皺眉,說:「要不要現在先停下來休息一下,本來就不過是一場遊戲。」
她這樣說的時候,表情稍微停頓了一下,但眾人沒有注意到。
納西利亞搖了搖頭,有些尷尬的抬起了頭說:「沒關係的,聖光屏蔽系統被觸發了。」
「???」
眾人愣住了,忽然好像對於前方的場景有了一定的認知。
雖然這種隔得老遠就能夠被感受到的屍氣已經能夠說明很多東西了,但當他們真正走到了那一處巨大的裂縫之中,依舊感覺到強烈的刺激。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獄啊!
此時正午的陽光正盛,那璀璨的陽光照在這一處裂縫之上,讓他們看到了這深達數千米的裂縫深處,那恐怖的戰鬥就好像是持續了上百年一般。
如果用一個成語來形容,那就是屍山血海。
因為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導致魔物們的暴動,它們就像是潮水一般聚集在這處地方,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下去。
生存在大荒漠中的上百萬的魔物,不知道有多少聚集在了這處地方。
被啃得發白的骨頭,還沒有腐爛掉的血肉,從傷口之中噴涌而出的血液……
現在這處深淵的內壁上到處都是被人成了黑紅色的沙子和石碩,那流出來的血水幾乎是污染了整個底部,匯聚成了一條淺淺的河流。
眾人一時之間臉色發白。
這種前所未有的刺激場面讓他們一時之間有些難以接受。
他們以前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對比冷兵器時代的戰爭,現代戰爭是不是更加的殘酷?
嚴格來說,僅僅從戰爭烈度上,現代戰爭的殘酷是古代戰爭遠遠不能想像的,熱武器的出現,使得正常人在戰場上隨時可能如同韭菜一般被收割掉。
但隨之而來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
直接扣動扳機,就能夠直接將一個生命從世界上抹除,這就意味著,沒有感受過近距離的血肉橫飛,沒有看到那一塌湖塗的身體,沒有看到那紅的白的澹黃的各種組織流淌出來的噁心場景,那視覺衝擊力,較之冷兵器時代的戰爭而言,那種視覺衝擊力,可就差得太遠了。
更不要說,現在發生在他們面前的,是更殘忍的場景。
一群魔物宛若餓瘋了的野獸一般相互廝殺,最終在這裡化作了前所未有的死亡絕地,那恐怖的場景真的僅僅只是多看幾眼,都好像要被精神污染了。
「麻煩了,我觸發了聖光屏蔽系統。」
「抱歉,我覺得我可能沒我想像中的這麼堅強,看到第一眼,系統就被觸發了。」
「見了鬼了,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眾人臉上露出了迷惑的神色,這樣地獄一般的場景,必然是有形成的原因的。
他們好歹也算是高玩,了解消息的渠道比普通玩家要多上不少,自然是知道,大荒漠其實是被稱為【乾枯大地】的絕地的一角。
隨著尹貝爾聯邦的日益強盛,原先對於聯邦而言越來越難以處理的乾枯大地,在浮空城的恐怖威懾下,終於有了那麼一點被壓制下去的可能。
主要是,乾枯大地中隱藏著的高危魔物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甚至就連半神,也不是不存在。
早些年,聯邦在對付乾枯大地中山海一般數量的魔物時,主要選擇了保守策略。
沒辦法,聯邦的半神根本沒有那麼富餘,想要保證徹底清理掉乾枯大地,就必須要花費五十年以上的時間,在至少三位半神以及為數不少的職業者軍團的協助下,才能順利將其清理掉。
但現在他們需要面對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將自己的核心戰鬥力放在了乾枯大地上,那就意味著,那些比乾枯大地更加危險的、需要尹貝爾聯邦的頂尖戰鬥力去制衡的各大勢力,就更沒辦法被限制住了。
在這種相較而言無比尷尬的情況下,乾枯大地的處理方案就只能這樣不斷地擱置下去了。
但是這個情況在尹貝爾聯邦擁有了浮空城後出現了好轉,藉助浮空城本身的力量,終於有了富餘的頂尖戰鬥力的聯邦,自然那是毫不留情的對乾枯大地的區域開始了一場報復性打擊。
就像現在的情況來看,乾枯大地已經在被浮空城圍毆的時候,喪失了主動權,甚至可以說是一面倒,畢竟在浮空城面前,就算是神祇也沒那麼好使,更不要說是魔物們了。
而他們完成這項任務的大荒漠,實質上就是被稱之為乾枯大地的絕地其中的一個角落,這其中棲息著的魔物們受到了魔物之王的庇護,聽從所在區域的魔物之王的吩咐,相較而言算是威脅沒那麼大的區域之一。
這樣的場景,已經足以說明這片區域中的魔物幾乎是死絕了。
現在那道大裂縫之中異常的景象誕生的緣由,他們根本有些搞不明白。
他們明明是來進行一次高級別的探查任務,現在探查任務的對象沒有找到,倒好像是看到了一個天大的樂子。
「怎麼辦,現在大荒漠上不要說是死靈法師了,還有多少活著的動物都不敢保證,現在這樣的情況,任務根本沒辦法推進下去啊!」納西利亞有些苦惱。
「現在重點應該不是任務吧?」空山一游無奈說,「要不我們下去看看,雖然因為聖光屏蔽系統,導致我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正常的觀看現場了,但是來都來了,總不至於專門站在上邊看熱鬧吧?」
我愛小依搖了搖頭說:「不,我想我們好像找到了真正的大樂子。」
我愛小依這樣說的時候,那血肉模湖的深淵之中忽然傳來了一陣詭異的心跳聲。
一聲、兩聲、三聲……
那聲音一次比一次響亮,一股莫名的恐怖片範圍就像空調房被打開了大門一般,大量的冷氣裹挾著寒意向外蔓延。
向著遠方蔓延的恐怖裂縫之中忽然有沖天的血光瀰漫,在他們瞠目結舌的目光中,那屍山血海在這一刻好像化作了實質,一條體型巨大的【長蛇】就這樣緩緩的從裂縫之中抬起了頭。
當它俯瞰著這下方的場景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壓力讓幾人瞬間連話都沒辦法說出來了。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見識過接肢君王,但像是這種宛若血肉和骨骼粗暴的拼接在一起的怪物,一個由死亡了的上百萬魔物所構成的怪物,我還真沒見過。」
「有一說一,我們是不是要被這大傢伙幹掉了啊?」
眾人感受著自己已經幾乎沒有辦法移動的身體,臉上閃過了一絲無奈。
他們感覺自己全員怕不是要直接交代在這裡了。
「肉身的死亡帶來精神的永生,飽經磨難的靈魂則是長存的基準!獻祭著上百萬生命的一切所換取來的,以圖騰的力量為血肉,延展開來的無限之蛇,將會是我衝鋒神之路的開始!」
一陣充滿了惡意的笑聲忽然在周邊響起。
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那遮天蔽日的血肉怪物頭頂上的男人。
【叮,你們發現了任務目標,任務進度進一步提升。】
眾人一陣無語。
不是,這就是所謂的發給玩家高玩們的調查任務嗎?你確定這不是要坑死自己的死亡任務嗎?
正當他們這樣想的時候,天空之中,那個血肉無限之蛇上的身影忽然發出了一陣悲鳴。
只見一根扭曲的血肉直接將他身體貫穿,毫無保留的恐怖穿透力瞬間讓他變成了一個串串香。
那長蛇忽然發出了一陣悲鳴,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反噬了一般,那瀰漫在身上的血紅色光輝在這一刻不斷蔓延。
另外一種更加恐怖的東西從這個血肉無限之蛇的身體之中復甦。
「啊~心情十分舒暢!」
那個血肉長蛇忽然發出了一陣恐怖的嚎叫聲,一股颶風朝著眾人涌去,眼看著就要將眾人吞沒。
他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看樣子今天他們不死上個一次,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卻沒成想,一道從天而降的光束將給他們強行保護了起來,那能夠將地表吹飛的恐怖風壓,瞬間被一道溫潤如玉的光芒阻攔,眼看著就要身死的眾人,在保護之下安然無恙。
眾人還沒來得及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安全感,就看到天空之中忽然有一個略顯嬌小的身影落了下來。
自律人偶2A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像是這樣的怪物,對於她來說根本沒有辦法很好的處理,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聯絡浮空城,呼叫支援。
或者應該說,讓那些早就已經蓄謀已久的混蛋們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碾壓。
「你們這些圖騰,真的是混的越來越回去了。
不敢出現在海洛尹絲君主身前,害怕像之前的那些圖騰同伴一樣,被君主大人活撕了,就選擇這種躲藏在暗處小偷小摸的手段,你們真的不覺得羞愧嗎?」
2A冷澹的說道。
作為一名自律人偶,她對於海洛尹絲君主還是有著相當的憧憬的,要不然這麼長一段時間,早就應該脫離浮空城了。
今天她在君主大人的要求下,前來這片陌生的區域執行調查任務,她就已經猜到了,大荒漠這種地方怕是發生了一些被君主大人無比重視的異常情況了。
尤其是在2A看到了這群玩家的時候,就更是清楚了。
雖然玩家們可能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一個問題,現在他們這些玩家,對於海洛尹絲君主而言,相當於是那位冕下視線和力量的延伸。
「無知的人偶,對於我們這些圖騰而言,你們不過是一群被利用的螻蟻,根本不值得我們專門的去踩一腳。
真要說有什麼用途,那大概就是能夠通過你,去向那位海洛尹絲君主發起宣戰罷了!」
那個血肉長蛇冷漠的說。
2A的表情就有些更難看了,她大概能夠猜得到這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那個偷走了冕下秘典的死靈法師,恐怕不過是一個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利用的蠢貨。
這個圖騰,是在發現了自己打不過冕下,然後就另闢捷徑,想要借用冕下創造的力量,來制衡冕下自身。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想法,但……
太天真了。
因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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