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生聞言,心中詫異。
原來那異仙界,並不是指法仙界?
「這倒是奇了,難不成仙界如同修真界一樣,有數不清那麼多?」陳安生疑惑道。
老樹卻道:「也不對。老夫當初錯亂飛升後,也產生過你這樣的想法。後來經過數千年的摸索探尋才確定,真正同等級的仙界,應當只有法仙界與武仙界。而世人口中所說的異仙界,卻是另有來歷。」
「哦?」
陳安生興趣更加濃厚了。
「請前輩細說!」
老樹思索沉吟片刻,才道:「老夫查閱典籍無數,也曾親身去不少禁區探尋過,細節繁瑣冗長,暫且不提。總結起來,老夫推斷,那所謂的異仙界,其實是遺失之界。」
「遺失之界?」陳安生似懂非懂,連問道:「作何解釋?」
老樹緩緩道:
「簡單點說,就是脫離了兩大仙界束縛的位面或者世界。打個比方,今日幽玄界被極其強大的力量,隔斷了與武仙界所有的法則關聯,飄入宇內未知的區域,那麼它就成為了一個『遺失之界』,而這一界的生靈要麼毀滅,要麼經過無盡歲月的演化,適應了新的天地法則,誕生出新的強大的生靈。
「這是其中一種理解。還有另一種可能,早古仙界,種族林立,大戰不休。年復一年的逆世強者對戰,將仙界部分大地打碎打沉,飄零至未知的宇宙區域,再不受仙界法則約束,從而自成新天地,亦可稱之為遺失之界。」
陳安生兀自點頭。
老者這種說法雖是他自己的推斷,但好歹人家摸索探尋過數千年,想來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然後,陳安生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問道:「前輩,如此說來,異仙界的存在,很可能不止一個啊。」
「那是當然。」老樹點點頭,然後道:「束縛在仙界之下的位面,多如繁星。這無盡歲月以來,經歷某些偶然情況脫離仙界束縛的位面,定然多不勝數。這其中總有一些會經歷匪夷所思的變化,形成新的法則世界。甚至有的新世界,誕生的生靈可能不比仙界生靈弱。」
「是啊。」陳安生表示贊同,然後道:「不瞞前輩,晚輩前些日子就親眼見證過,起因是有個未知禁區的封印被打開,我所在的整片仙山都遭到異界法則入侵,從禁區里飛出來的一隻黑色怪鳥也甚是強悍,眾多玄仙都不是其對手。」
「呵呵。」老樹一笑,完全不驚訝,淡淡道:「你所經歷的情況,當是武仙界遭遇到的最常見的一種入侵。據我搜集到的信息來看,那一界很可能在千萬年前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其中一些強悍生靈與世界法則,落入時空亂流,種種偶然情況下,遇到時空裂隙才得以到達武仙界。」
「嗯,前輩這種說法,我也在典籍上查閱到過。」陳安生點頭,然後道:「不過有一點晚輩想不通,那一界的法則一旦入侵,就能碾碎仙界一片天地法則,是否意味著,那個毀滅的世界,比咱們武仙界還強?」
「這卻是不太可能。」老樹直接否定,然後解釋道:「老夫簡單打個比喻,你就明白了。仙界天地,就如一片汪洋,你往裡滴一滴墨汁,那一滴墨汁會短暫將海水擠壓開去,形成一團濃墨,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容納消化,你明白了沒有?」
陳安生稍作思忖,才道:「前輩的意思是,不同天地法則之間的容納消化,是需要一定時間的。那異界法則徒然降臨,只是將仙界原有的法則暫時排擠,造成異類新天地的現象,並不是因為它強,可對?」
「正是。」
老樹不置可否地點頭,然後道:「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異類法則越是強大,形成的異類天地遭到的壓力會越大,存在時間就越短。相反,相對較弱的異界法則,反而會存在更長時間。」
「原來如此。」
這異仙界的疑問,陳安生算是大致弄明白了。
現在關鍵問題來了。
仙界修士,能不能修異類法則,該如何修?
於是陳安生問道:「對了前輩,你可知道咱們武仙界,有術修一說?」
老樹緩緩點頭,「當然知道。那是一種,憑藉強大仙魂,借來天地法則,達到借御之的修煉之道。說起來,與老夫的法修之道有些類似,不過術修終究只是借法,而不是創法,二者差距甚大。」
「哦?」陳安生心有疑惑,道:「差距在何處?同是動用法則之力,如何論得高下?」
「呵呵。」老樹自得一笑,道:「很簡單,我有,我可以隨時調用。而你借,有借不來的時候!」
陳安生一愣,這說法貌似有道理啊。
不等陳安生問話,老樹繼續解釋道:「強大的法修與術修往往都具有切斷法則或隔絕天地的手段,這種情況下,你一術修,就等於失去了所有力量來源,結局可想而知。
「而法修則不同,法修所有的法則之力都收納於體內『法宮』之中,任你施展何種領域,都無法阻斷其力量源泉,你說這差距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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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生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兩相較下,法修自是要比術修優勢更大。
「差距還真是挺大的,如此說來,術修這一道,有點雞肋啊。」
明白之後,陳安生不由得有些嫌棄術修之道。
沉吟少許,陳安生又道:「前輩,我有一個朋友,最近被測出具有術修資格,而據說,術修和武修之間,只能選其一,他現在很糾結該選哪一道修煉,前輩可有好的建議?」
「小友說的是你自己吧。」老樹笑道。
「前輩這樣理解……也不是不可以。」陳安生也是一笑。
「那還糾結什麼,有老夫在,助你術武雙修自是不在話下。」老樹頓了一下,又道:「小友你可知,武仙界真正的強者,皆是那術武雙修之輩,否則怎麼與同境修士拉開差距?」
陳安生聞言,眼睛一亮。
「還有這一說?」
「那是自然。」老樹頓了頓,繼續說道:「且不提那些年輕天驕,便是隱於世外的仙尊、仙帝強者,也在孜孜不倦地追求著雙修之道。」
陳安生略微沉吟,然後道:「前輩,可不可以這樣理解。比如你我同是仙帝,你會的法則,我也會。你有帝兵至寶,我也有!雙方若要論高下,只得另闢蹊徑?」
老樹哈哈一笑,道:「對了,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陳安生心中激動,有了這位前輩,自己得少走多少彎路啊,於是連道:「還請前輩傳我雙修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