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大腦瘋狂運轉思考該怎麼接這話。
「選誰呢~」狼媽媽來回打量著我們,像是在挑選商品一般。
它的目光落到侯空身上,眼睛裡開始閃過精光,侯空長得細皮嫩肉,皮膚很白,看起來就很健康。野狼張嘴剛準備開口。
「等等,讓我們考慮一下,我們都很想和媽媽一起睡,我們需要商量一下。」我連忙打斷它,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大家。
「沒錯,哈哈……」
「是啊是啊。」
它瞥了我一眼,若有意味的點點頭,隨後朝後面走去。
野狼一走,我們馬上開始小聲嘀咕:
「怎麼辦,絕對不能和它一起睡,會被吃了吧。」申仲拋出問題。
「這應該是副本給我們的第一個難點,肯定有解,大家想想怎麼破局。」我出聲安慰道。
「我們現在還在豬媽媽階段,應該不會觸發即死懲罰才對,【三隻小豬】的主線還沒開始呢。所以……有可能真的只是和它睡一覺,要不……」侯空猜測道,目光掃視全場。
「要睡你去睡,誰tm敢和它睡,它那牙口一口能吃半個你了吧。」阿煌反駁道,這話不是誇張,那野狼的嘴凸出來得有一米,侯空又是寢室里最瘦小的,一米七才不到一百斤。野狼一口真能給他腰斬了。
「要我說,咱們直接跟它幹起來,我還不信了,四個大男人干不過一匹狼。」阿煌說著,掀起自己屁股下面的凳子準備偷襲。
只見角落的狼媽媽雙手把那隻燉著肉湯的鐵瓮捧了起來,這一手直接鎮住全場。那隻瓮連湯帶瓮少說得有四五百斤,而且底下被燒的通紅,它居然就這麼舉起來了!
「來孩子們,喝湯,豬崽子只有多吃才能多長肉。」說著它舔舐了一下嘴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下把豬臉給舔開了,露出隱藏在後面的森然的牙齒。
它把瓮放到桌上,突然回頭狠厲的盯著阿煌:「你在做什麼,幹嘛拿著椅子。」
「沒什麼……媽媽你辛苦了……媽媽你坐。」突如其來的一幕已經把阿煌嚇住了,他馬上確信就算集合兄弟幾人的力量也絕不是面前這隻怪物的對手。
「嗯~真乖,那好,今晚就你陪我睡吧。」狼媽媽臉上的表情馬上轉成得逞的笑容。
阿煌臉上瞬間沒了血色,他向我們投來求助的眼神。
「媽媽……」侯空還想試圖破局。
「吃飯~」野狼嘴角依舊帶著笑,但眼神中的威脅之意幾乎肉眼可見,似乎下一刻它就會掀桌翻臉。
剛剛我們說的話肯定被它聽到了,狼的聽力可是極為靈敏的,所以……它這是在報復阿煌?剛剛不會是在故意展現武力吧!
侯空顯然也反應過來這一點,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明白這一趴已經定死了。
看到我們臉上難看的表情,野狼的戲謔完全不加掩飾,它的嘴角咧到耳朵邊,嘴唇下的獠牙刺破崩到極限的豬臉。
我們驚恐的看著它,它倒是一臉殷勤的給我們每個人的碗裡倒湯,湯呈奶白色,上面覆蓋著厚厚的油脂,明明肚子很餓,湯也很香,但一想到剛剛漂浮在上面的眼珠子就覺得反胃。
「吃啊吃啊。」野狼催促著我們。
這是第二題嗎?拒絕的話會出問題吧,可是這湯喝了不會出事吧?我在心裡權衡著喝還是不喝。
侯空已經眯著眼一口把肉湯灌進嘴裡,我震驚的看向他,只見面色平靜。
我不太明白他為什麼那麼自信,但也捏著鼻子把湯灌了進去。剩下兩個室友看到我們都喝了,也緊著我們後面把湯喝了。
野狼看到這一幕高興的鼓起掌來:「好啊好啊,能吃的小豬才是媽媽的好孩子。」雖然它這麼說,但我分明在它眼裡看到一絲怨毒。
看來喝下這碗湯補充體力是正確的選擇。
狼媽媽起身去廚房洗碗,我們終於又可以交流。
阿煌剛要開口,侯空就阻止了他,侯空拿出手機用備忘錄打字:
【狼能聽到我們說話】
阿煌一看到消息頓時面色一苦,他拿出手機也寫道:
【我怎麼辦,我不想死】
侯空接著打字:
【我們還沒到三隻小豬的劇情,又沒觸發即死劇情,不要害怕,一般遊戲NPC是不能隨便抹除玩家的】
【真的嗎】
申仲也打字加入聊天:
【狼的武力值爆表,咱們不要激怒它。】
侯空繼續打字:
【沒事,我們明天去找豬老三的磚房,按原故事劇情那裡就是通關點。】
【咱們一定能通關。】
【加油!】
【加油】
大家都在給隊伍鼓勁兒,但我的心裡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這個叫【三隻小豬】的副本,似乎和小時候的童話故事很不一樣,真的還能憑劇情來通關嗎……
入夜,我實在不放心,趁野狼不注意偷偷拿了一個燭台藏在枕頭底下。我睡在頂層,申仲睡在最下鋪,侯空睡在中間。半夜,安靜的房間裡迴蕩起十二點的鐘聲,我能感覺到大家都沒睡著——床鋪有意無意的在顫動,我明白所有人戰戰兢兢的聆聽閣樓的動靜。
沒多久,閣樓上傳來一陣嘖嘴聲、咀嚼聲、啃咬聲,頓時我心裡一驚,身體變得僵硬、發冷,大腦開始慌亂起來。
咀嚼聲越來越響,似乎那頭狼清楚我們沒睡著刻意發出這些聲音。
下鋪傳來申仲的啜泣。
雖然我也很害怕,但我現在更在意的是為什麼樓上一點反抗的動靜都沒有,阿煌死了嗎?
就在這時,閣樓突然傳來人聲:「媽——媽——你在吃什麼呀?」
那是……阿煌的聲音!不,那卻絕不是阿煌的音調,那聲音就像木偶一樣,說出的話都是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的。
阿煌怎麼了……
「喔~我在吃蠶豆。」話音剛落,一聲脆響的挫骨聲響起。這一口仿佛咬斷的是我的骨頭,我的左腿突然產生幻痛,我明白這是過於恐慌的緣故。
「我——能——吃——嗎?」
「小豬不能吃,吃了不消化。」野狼的聲音因為嘴裡咀嚼著東西變得奇怪。
我們在樓下聽著動靜心臟一顫一顫的,額頭和後背直冒虛汗。
「媽媽,我的腳好疼啊。」
「傻孩子,你哪有腳啊,你一出生就是沒有腳。」老狼戲謔的說著。
阿煌被降智了嗎?還是他已經死了,現在說話的不是他?他在這種情況居然能相信這樣的話。
再之後……閣樓上就只剩咀嚼的聲音了,
又過了一會兒,閣樓上傳來隆隆的鼾聲。
我感受到床鋪下傳來窸窣的動靜,是申仲。他躡手躡腳的起身走到門前,我太了解他,瞬間明白他想幹嘛——他太害怕了,想趁著野狼睡著逃出去。
然而,下一刻就看到極為恐怖的一幕。
那野狼不知什麼時候下了閣樓,來到申仲的身後:「深夜不睡覺想出去玩的壞小豬,會被野狼吃掉哦。」野狼咧嘴對著申仲笑,我想它此刻肯定滿嘴牙齒都沾滿血液。
它張開那如匕首一般的爪子,仿佛下一刻就要把申仲撕碎。
顧不得太多,我馬上把手裡的燭台丟向野狼,野狼因為注意力一直在申仲身上,沒注意到燭台,被這一下砸到後腦勺。它扶了一下傷處,腳下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侯空也沒睡,這時他起身大聲朝申仲喊道:「快回床上!」
申仲本來被野狼嚇的有點找不著北,侯空這一嗓子頓時讓他回了神。他越過野狼,迅速朝床上飛奔。
然而野狼比他先一步緩過來,一爪子把申仲的大腿抓得血液橫飛,肌肉外翻。好在申仲最後還是回到了床上。
野狼氣急敗壞的開始砸房間裡的東西,我們三個鑽進被窩裡,對它的紅溫行為不予理會。
終於,野狼瘋狂一陣子之後力竭回到閣樓,開始呼呼睡起來。
整個後半夜,我們都不敢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