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蘅幽深地望了比比東一眼,那雙燦如星辰般的紫色眼眸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從比比東和千尋疾的爭執之中,林蘅是已經猜到了這件事的真相。
她是不想要千仞雪繼續聽下去的。
以千仞雪的聰明和細心,肯定能從他們透露的那些蛛絲馬跡中找尋到答案。過早的懂事,其實也不是一件好事。
「比比東。」
林蘅冷聲地說著,冷漠的眼神望著比比東,「千尋疾和千道流對你有著情面在,不會對你出手。」
「可是我就不一定了。」
「作為小雪的奶奶,我是想要彌補小雪多年缺失的愛。但我還來不及心疼她,你就來作踐她,你是怎麼想的?!」
林蘅對比比東沒有一點好臉色,是因為她聽見了比比東稱呼千仞雪為孽種!
孽種兩個字就是踩在林蘅和千道流的雷點上,他們是無法接受這個詞的!
他們寵千仞雪都還來不及,當然不會讓人去欺負千仞雪。
聽著比比東的那些話,他們可謂是勃然大怒。
他們捧在手心上的珍寶,心疼都還來不及就被人如此的作踐。這擱誰身上都是很生氣的,更別說是他們手握權勢的大能。
在斗羅大陸上到了封號斗羅級別的強者是很少的,他們一家子除了千仞雪之外都是封號斗羅,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當然會不惜一切來寵著千仞雪。
比比東沒有應話,那張絕美的臉上流露出的怒意彰顯出她的心情。她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千仞雪就是孽種。
千尋疾強迫了她生下來的孩子憑什麼能得到所有人的寵愛呢?
這個毀了她一生的孩子憑什麼可以得到愛呢?!
比比東是很不甘心的,理智都要被憤怒所覆蓋住,她滿腦子就一個想法,那就是憑什麼啊。
她美好的生活都被千仞雪所毀掉,所以千仞雪就不應該得到幸福。
她得不到的東西為什麼千仞雪就可以得到呢?
聽著她憤懣的話語,林蘅和千道流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他們多年來的修養都在這一刻破掉了。
千道流沉著一張臉,眉頭緊皺起來,臉色難看極了。
林蘅看了一眼千道流,從話語之中就感覺到了千道流的憤怒。想想也對,千道流是最寶貴自己孫女千仞雪的。
聽到比比東的那番話,心中都是憤怒的情緒。他們真的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跟比比東大打出手。
「小雪。」千道流走了過來,當即捂住了千仞雪的耳朵,讓她別聽見這些話。
這對大人來說都是很難聽的話,千仞雪作為一個小孩子自然是難以承受住這些負面情緒。
林蘅和比比東對峙著,比比東盛氣凌人的樣子看起來比林蘅平淡近人的樣子要強太多,但是林蘅的氣勢要比比比東強很多。
比比東的修為還未到達封號斗羅,林蘅的魂力等級到達了九十三級,當然是能碾壓比比東的。
比比東和林蘅無聲的對峙著,她們的氣場都很強大,可是她們的內心是截然不同的。因為林蘅的閱歷勝過比比東太多了。
「比比東,你是怎麼想的。」
「我是怎麼想的?關你什麼事情呢?就算你是千仞雪的奶奶,千道流和千尋疾都沒有發話。」
比比東一臉輕蔑地看著林蘅,她們的外貌風格不同。
「你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
林蘅當即就一巴掌扇了過去,她覺得比比東能說出這番話就是腦子有問題,也就是別人給慣的。
千尋疾和千道流不會對比比東出手,但是林蘅可不會給比比東慣著。敢欺負她的孫女,她才不敢三七二十一。
只要她沒有素質就沒有人敢道德綁架她。
而且誰敢對她道德綁架誰就死啊。
清脆的一巴掌打在比比東那張絕美的臉上,留下一道鮮明的紅色巴掌印。清脆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迴響著。
千道流和千尋疾都錯愕著,被千道流捂住耳朵的千仞雪瞪大眼眸,紫色的眼眸看向林蘅那邊是詫異的神色。
在詫異過後,千仞雪是震驚!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奶奶會打比比東一巴掌。
要知道千尋疾和千道流對比比東是很無奈的,就算很生氣的情況下他們都沒有打比比東一巴掌,因為他們沒有那個習慣。
但是到了林蘅這邊就不一定了。
比比東招惹了她,她可是真的會打比比東的。
突然被林蘅打了一巴掌,比比東的臉上是錯愕的神色,聲音比先前小了一些,「你竟然敢打我?!」
「為什麼我不能打你呢?」
林蘅對著比比東冷冷的一笑,「你侮辱我的孫女,我憑什麼不能打你?你覺得我不敢對你出手嗎?」
「什麼東西。」
比比東用手捂著自己的左邊臉,火辣辣的感覺讓她心中怒火重重,「你……」
「我什麼我,你再說那些話看我打不打你。」
「我只會覺得我這一巴掌打的太輕了,讓你都沒辦法記住。」
林蘅冷著一張臉地看著比比東,話語之間充滿了警告的意味。既然比比東都不想認千仞雪為女兒,那麼她們母女倆乾脆就恩斷義絕好了。
憑什麼要讓比比東繼續羞辱於千仞雪呢。
不要說什麼千仞雪到底是比比東的女兒之類的話,說什麼比比東還是會對千仞雪有著少許的母愛,這在林蘅看來那是不可能的。
比比東都口口聲聲地稱呼千仞雪為孽種,看著她猙獰的面孔,林蘅才不相信比比東會好好地對待千仞雪。
與其相信比比東的鬼話,還不如相信自己來行動呢。
聽著林蘅的話,比比東的臉色瞬間難看極了。巨大的羞愧感瀰漫在比比東的心間,這一巴掌對比比東而言就是一個恥辱。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被人給打過,也沒有想過這一巴掌會甩在自己的臉上。從林蘅憤怒的神色來看就感覺到了這個事情很複雜。
比比東咬著嘴唇,委屈的情緒瀰漫在心中。她竟然被人給打了。這對比比東來說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啊。
比比東一向是自傲的,她的內心是很高傲的,她不允許自己比別人還要差勁,卻沒有想到在武魂殿內會受到這般恥辱。
「你什麼你啊?你以為我們不敢對你出手嗎?」林蘅抬起頭直視著她,話語之間滿是警告之意,「你每一次去羞辱小雪的時候又有想過小雪是被我們寵著長大的嗎?又有想過小雪是武魂殿的少主嗎?你算什麼啊,要不是因為小雪需要一個母親,我早就對你出手了,可不是這一巴掌。」
這一巴掌對林蘅來說是不過癮的。因為林蘅真的不想看見千仞雪委屈的樣子。
從她離開了宮殿之後便開始和千仞雪接觸。在林蘅的眼中千仞雪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
明明千仞雪是一個如此懂事溫柔的孩子,就算比比東不喜歡千仞雪,也不要口口聲聲地說著千仞雪是一個孽種。
林蘅也不至於當著千道流、千仞雪、千尋疾三人的面前打了比比東一眼。
聽到林蘅話語之下的警告之意,比比東的手攥的老緊,羞愧和羞辱的感覺就是在刺激著比比東的神經。
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錯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
千仞雪就不應該出生才對啊!
「你說的對。」
千道流難得地附和著林蘅的話,他覺得林蘅說的沒有問題。比比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著他們的底線,不就是把他們的智商給放在地上揉搓嗎?
要不是比比東是千仞雪的母親,比比東早就被他們殺死了。
他們考慮到了千仞雪的感受啊。
「……」
比比東絕美的臉上的神情瞬間凝重起來,她能感覺到氣氛的沉重,那股死亡的氣息隨之而來。
她感覺到了千道流對自己的殺心。
「這一巴掌,是我替小雪打的。」
林蘅再次開口說著,「但是這一巴掌我是替小雪鳴不公的。你和千尋疾的事情我們作為長輩是不會去插手,對與錯到了如今已經不重要了,可你要是對小雪繼續發難下去,我一定會收拾你比比東的。」
林蘅不是什麼善良的人,這件事情上她肯定是站在千仞雪的那邊,不可能幫比比東說話的。
她和千道流都把比比東和千尋疾的那些對話都聽見了。
他們當然是為千仞雪感到不公。
比比東還沒有反應過來,林蘅再次打了她一巴掌。這一次是左右對稱起來,這下子兩邊的臉都是有著紅色的巴掌印。
林蘅的力度並不輕,這一巴掌可是把比比東給打蒙了。
她從未感受到如此羞愧的行為。
這兩個巴掌直接把比比東給打的羞恥。
聽著林蘅的話,比比東的嘴唇都咬出鮮血了,「那我憑什麼要用溫柔的態度來對待著千仞雪。」
「我不覺得千仞雪是我的孩子。」
「她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羞辱!」
「你是覺得這一巴掌不夠大嗎?」
「比比東。」
「你要是再敢羞辱我的孫女,那你看看藍電霸王宗的下場就知道了。以武魂殿的力量又不是對付不了一個藍電霸王宗。」
林蘅冷聲地威脅著比比東。千道流把比比東和玉小剛的事情都告訴了林蘅。
比比東一心為了玉小剛而背叛武魂殿,對武魂殿來說是一件重大的事情。要不是她是千仞雪的母親,千尋疾早就以背叛之罪殺死比比東的。哪裡輪得到比比東繼續坐著武魂殿聖女之位。
武魂殿人才輩出,想要競爭武魂殿聖女之位的人多了去了。
要不是比比東是武魂殿培養出來的天才少女,比比東還不一定能坐穩武魂殿聖女的位置。
「你在威脅我?」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嗎?」
林蘅輕輕地瞥了比比東一眼,警告的意思很是明顯,「我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陳述事實了。比比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了。」
「你不珍惜小雪,那是你沒有福氣,她如此的乖巧懂事,為什麼你就不能正眼地看著她呢?」
聽到林蘅的話,比比東嗤笑一聲,冷冷地看著林蘅,「你想什麼呢?正眼去看千仞雪,那比殺了我還要難受。」
「她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你們比我還要清楚,我為什麼不能說她是一個孽種呢?我當初要是能死的話,我寧願永遠不生下她。」
比比東的情緒已經面臨了崩潰,那兩巴掌可謂是把比比東的理智都給拍走了。
她滿腦子想的是自己的羞恥之心。
武魂殿帶給她的不是溫柔,也不是溫馨,而是羞辱。
生活在武魂殿,她便感受到了那份難堪。
「我說過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對與錯已經不重要了。你認為小雪不配成為你的女兒,那麼有誰強迫你要把她當成女兒了嗎?沒有,我們只是想要你為她真摯地祝福一下,讓她在魂師這條路上越走越遠。千尋疾的初衷是好的,可你的情緒太激動了,比比東。」
林蘅跟比比東對視著,她的臉上是無奈的神色,「就事論事。你和千尋疾的恩怨不要牽扯到小雪的身上。」
「她是一個無辜的孩子。」
「如果她不是你們的女兒,生活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她會過得更加開心。」
從始至終林蘅都是在偏向於千仞雪的。至於千尋疾和比比東的事情,她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的,她知道這件事錯的人是千尋疾,可是比比東太激動了。
比比東的偏執繼而害到了千仞雪,這是林蘅和千道流的底線。
只要不牽扯到了千仞雪,他們是不會插手千尋疾和比比東的事情。他們愛咋樣就咋樣,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無辜嗎?她一點兒都不無辜啊,她帶著罪惡的血脈活在這個世界就是一種錯誤,我是不可能釋懷的。」
比比東的聲音比先前要大了很多,「就算你給了我兩巴掌,帶給了我難堪,也不會改變我心中的想法。」
「既然她要斷絕母女關係,那麼就斷吧。」
「我比比東就當做我從未生過千仞雪這個女兒。」
「從今以後她和我只是陌生人的關係,不用稱呼我為母親,愛叫什麼就叫什麼。」
比比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著這些話的。
她知道形勢比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