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實時監測此人基礎身體狀況。」
「嘀,監測中...」
「18:40,收縮壓120mmHg,舒張壓85mmHg;體溫36.8;呼吸18次/分;心率90次/分。」
「19:00,收縮壓130mmHg,舒張壓90mmHg;體溫37.3;呼吸22次/分;心率103次/分。」
「19:20,收縮壓160mmHg,舒張壓110mmHg;體溫40;呼吸30次/分;心率140次/分。」
......
隨著時間的推移,何遠的血壓,體溫,呼吸心跳頻率等各項指標向上猛躥,整個身體呈現出一種明顯不正常的猩紅色,這是血液在體內運轉超速的緣故,說明他的身體快要堅持不住了。
此時的何遠,眼中已然沒有多少生機,臉上反而還露出了痴痴傻傻的笑容,看來極高的體溫將他的腦子都燒的有些迷糊了。
「加油啊!」
「你可以的!」
「再堅持一會藥效就過去了!」
......
林懷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給他鼓勁,爭取喚醒一絲他的求生欲望,讓實驗能夠成功。
可是好像沒有多大的用處。
在19:25分,何遠的身體紅的都快發紫時,血液突然從他各個毛孔緩慢流淌出來,短短的一分鐘內,本來看上去還算正常的何遠,就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血人。
呼吸和心跳也同時停了下來,不再有之前那般急速,眼珠子瞪的滾圓,直勾勾的看向林懷,仿佛十分不甘心一般。
「死了!」
「的有點艱難,二級見習武者的體質看來還不夠。」
感覺到何遠喪失了腦電波,林懷這才淡定的在腦海中紀錄著實驗數據,完全沒有被何遠恐怖的死相給嚇到。
星際世界允許使用死刑犯做任何類型的人體實驗,所以這種實驗以前他做的多了,參加實驗的人,各種千奇百怪的死法都有,何遠這種完全就是小兒科。
二級武者就能堅持整整45分12秒,這給林懷很大的鼓勵。
基因轉移最難熬的是最開始那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人體會和外來基因以及雜質發生劇烈反應,所以這一個小時就是最危險的一小時。
只要熬過前一個小時,後面就是循序漸進的過程,沒有多少危險性。
希望就在前方,收拾一下,繼續開始實驗。
用從董澤語身上搜出來的一把異常鋒利的黑鐵匕首,在何遠的眼眶和心臟深深捅了幾刀,防止假死的可能。
接著林懷簡單處理了一下滿是血跡的現場,將何遠的屍體扔進工廠外早就挖好的坑中。
基因實驗,是他最大的秘密,不管如何都要保持謹慎。
注射過藥劑的屍體,等實驗完成後也必須集中妥善銷毀,不然很容易就能被人從屍體中提取殘餘物質。
大致處理了一下,林懷從剩下仍處於昏迷狀態的人中,又挑出了一個二級見習武者,灌了一瓶中和藥劑喚醒。
這回他不再管醒過來的人嗚咽的多麼悽慘,都沒有讓他們說話,只是冷靜的做著實驗,反正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為了排除何遠個人因素及某些偶然性,林懷繼續研究二級見習武者,反正時間充足,可以慢慢來。
......
晚上22:00
看著坑裡躺著的五具屍體,林懷在心裡計算著成功率。
五個混混都已經躺裡面了,不知道在他們害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的那麼悽慘。
五具屍體,有三具屍體渾身帶血,這是沒有成功的,還有兩具全身正常,只有眼眶和心臟處有幾個明顯刀傷,明顯是被林懷捅死的。
三個沒挺過去的,有兩個是二級見習武者,一個是三級見習武者,兩個挺過去的,都是三家見習武者。
這兩個堅持到結束的,在獲得心靈控制異能的時候,還妄想直接控制林懷,也不想想自己精神力夠不夠,直接被反噬的昏迷過去。
要是連這點林懷都沒有考慮到,他還做什麼實驗。
「這麼看來,三級見習武者有很大機率能挺過去,而二級見習武者,壓根沒戲。」
不過也不能這麼武斷,樣本太少,實驗充滿未知,總共就實驗了五個人,林懷還無法保證實驗結果的準確性。
還好還有兩個高體質的樣本,不然今天的實驗,對林懷來說真的沒有多大價值。
從低到高,就齊義先來吧,越好的就越要留到最後。
同學一場,雖然這倆都想弄死自己,林懷還是良心發現的,打算給他們留下遺言的機會。
要不怎麼說是學校的天才人物呢,齊義一清醒,沒有像前面幾個混混那樣驚慌失措,緊張萬分,在仔細觀察了四周,看到破舊的場地和滿地的鮮血之後,立馬冷靜了下來。
用請求談話的眼神示意了一下林懷,就很老實的待在了原地。
看他這麼老實,林懷也給了他一個很上道的眼神,就摘掉了他嘴上的封條。
「同學一場,我可以給你兩分鐘,說一下遺言吧。」
遺言二字,讓齊義瞳孔一縮,再結合這種血腥的場面,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生死關頭,能不能活命,全靠這兩分鐘如何表現了。
他仔細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初稿,然後眼帶傷感,語氣有些苦澀的說起了自己的經歷:
「我家境貧寒,我爸在我四歲那年早逝,從小就靠我媽拉扯長大,為了供我上學,我媽每天除了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外,下班後還有做三四份兼職。
就是這樣長期的疲勞工作,在我靠著自己的努力,好不容易考到了TS市最好的高中一高后,她的身體卻垮了。
我媽為了我變成這個樣子,我怎麼可能不管她。為了賺錢給我媽治病,我荒廢學業,到處找工作賺錢,可是人家都看我年紀小,體質弱,不收我。
直到有一天董澤語找上了我,讓我當他的狗。
我也想要尊嚴,我也不想當別人的狗啊!
可是我真的沒辦法,真的沒辦法!
我媽的病要錢,我們吃飯要錢,學費要錢,修煉也要錢,這個世界上的各種東西都要錢...整個家現在就我能掙錢,我不想眼睜睜看著我媽死,也不想離開我好不容易考上的高中。
你說我能怎麼辦?我只能答應他的條件,乖乖的為他做事。
我承認,我是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但在董澤語想殺你全家的時候,我真的阻止過他。
你知道嗎,就因為這,我差點就要被他弄死。
事已至此,這個事情確實是我們做的不對,我不求你能原諒我,就算你把我武功廢了都好,只求你能給我留條命。
我媽的病還需要我去賺錢,我不能死,我死了,她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