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謎團

2024-08-19 06:02:10 作者: 陌上小仙兒
  「如今孟閆已死,你有何打算?若想去尋他,我即刻便命人送你回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霍芸聽到這話,噗通一聲跪下,朝著宋恆業跟顧清悠重重磕了幾個頭,感激道:「小女代表被擄走的女子,還有被孟閆無辜殺害的村民謝謝宋將軍,謝謝姑娘,只是~~」

  顧清悠上前將她拉起來:「只是什麼,你有何困難不妨說出來,我們一定會為你想辦法。」

  霍芸面色蒼白,道:「方兒因為我失去雙親,我理應對他負責,如今他正是開蒙的年紀,我想讓他留在京城讀書,所以暫時不打算回去。」

  顧清悠沒注意她略顯躲閃的目光,勸道:「方兒的事你不用擔心,乾脆就把他留在國公府,劉大哥若知道你還活著,不知有多高興呢,你還是快些回去與他完婚,若是想方兒,隨時都能來京看他。」

  方兒已經不是曾經無憂無慮只知道摸魚打獵的小孩子,知道自己跟著霍芸只能做個拖油瓶,在兩人之間來回看看,最後對霍芸不舍道:「芸兒姐姐,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你就安心回去吧。」

  又對顧清悠道:「悠悠姐姐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我可以幹活,掙來的工錢都交給你!」

  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顧清悠眼眶微酸,摸摸他的頭道:「你只需好好吃飯睡覺,讀書,其他都不用管,若是能考中科舉,以後悠悠姐姐還有芸兒姐姐,都能沾你的光呢!」

  在她看來,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卻不想,霍芸還是拒絕了。

  「姑娘願意幫扶方兒,自是再好不過,但我總要為他做點什麼才能心安,既然如此,就讓方兒留下,我去外面找個營生,賺錢供他讀書。」

  顧清悠還想勸她幾句,一旁的宋恆業不經意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不知母親如何了,今日之事沒有打擾她老人家吧?」

  提到薛蘭,顧清悠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憂慮道:「大夫都說並無大礙,可不知怎的,母親卻始終沒有醒過。」

  「霍小姐今日也受累了,不若安排她跟方兒去客房休息,其他事容後再議,你先同我一起去看看母親吧。」

  宋恆業開口,顧清悠自然不好拒絕,只以為宋恆業身為養子,單獨進母親臥房不太方便,也沒做多想,便握了握霍芸的手道:「也好,最近可能不大太平,而且方兒初來國公府,肯定很多地方都不適應,不如你在府里小住幾日陪陪他?」

  霍芸本想拒絕,一低頭正好看到方兒期盼的目光,他雖與顧清悠相識的早,但自從失去父母后,一直是霍芸跟他相依為命,感情自然更親近。

  國公府雖好,但畢竟是個陌生的地方,她也擔心方兒會不習慣,於是道:「那民女就厚顏留下,待方兒適應後再離開。」

  安頓好兩人,顧清悠跟宋恆業一前一後去往薛蘭的院子,走到院門口,宋恆業忽然頓住腳步,低聲道:「霍芸大抵不願回淮州,據孟閆手下的人交代,她在押送京城的途中,已經失了身子。」

  這消息如同當頭一棒,狠狠敲在了顧清悠的頭上。

  沉默半晌後,她艱難開口:「可這並不是她的錯,錯的是孟閆,劉春祥那麼愛她,若知道她的遭遇,該心疼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呢?」

  宋恆業垂眸看著她,沒有說話。

  劉春祥愛霍芸不假,但會不會為了她不顧世俗的眼光,誰也不敢確定。


  在大晉,名節大過生死,尤其是女子,一旦失貞,更是會遭到萬人唾棄。

  所以剛才霍芸是在膽怯,在遲疑,她並非不想回去,而是無法面對知道真相以後的劉春祥,也無法承受劉春祥嫌棄的目光。

  縱然覺得可惜了一對有情人,但感情之事,總要當事人自己想明白才好。

  顧清悠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嘆口氣轉移了話題:「對了,之前咱們派出那麼多人手都沒找到她們,你又是怎麼找到的?還有今天孟夫人說的那些話,我覺得孟閆來國公府的事不對勁,總覺得還有什麼內幕。」

  「據孟閆的手下招供,孟閆在來國公府之前,葉賢曾找他一起喝酒。」

  「葉賢?」

  顧清悠腦中出現一雙陰鶩的雙眼,「那可知他們說了什麼?」

  宋恆業搖搖頭:「他們喝酒時屏退了左右,所以具體說了些什麼無人得知。」

  「可據我所知,葉賢跟國公府並無交集,這事會不會是巧合呢?」

  宋恆業沉吟道:「表面看來是如此,但葉賢離開的那個時辰,國公府外恰有人呼救,府兵怕有宵小作祟,便過去查看,結果什麼都沒發現。」

  而孟閆就是趁著府兵短暫離開的時間,溜進了國公府。

  這時機巧合的令人匪夷所思,若說同葉賢沒有干係,宋恆業是不信的。

  葉賢身為宰相府的謀士,一舉一動皆不可輕視,但他千算萬算,沒料到宋恆業醒來,直接將孟閆給殺了。

  緊接著,宋恆業又給出一條隱秘的線索:「就在孟閆的屍體送回孟家後,宰相府曾派人給孟大人送了一封密信。」

  當時他派人將屍體送回,故意留了幾名暗衛隱在孟家附近,沒想到真的發現了貓膩。

  據暗衛來報,孟大人看到兒子屍體時悲痛萬分,卻不知兇手是誰,但在看了宰相府的信箋後,臉色幾度變換,最後讓孟夫人帶著屍體來國公府大鬧,而他自己則直奔皇宮。

  就在孟大人痛哭流涕,求皇上嚴懲國公府,為孟閆討回公道時,登聞鼓被人敲響了。

  敲鼓的人正是霍芸,同時,宋恆業帶領同霍芸一起被擄走的女子出現在皇上面前。

  剩下的事不用問,自然是孟閆種種惡行被揭發,皇上震怒,但考慮到人已經死了,孟貴妃又剛剛從冷宮出來,便呵斥孟大人滾出皇宮,今後不可再提此事。

  顧清悠聽到這裡,不禁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事情進行的如此順利,若說沒有宋恆業的手筆,她打死都不信!

  「你說,你是不是早就找到霍芸了,不然她進京這麼久,為何偏偏今日才去敲登聞鼓。」

  如果一件事接二連三出現巧合,這本身就不正常。

  宋成業不置可否,淡淡一笑:「孟閆罪有應得,應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

  不過孟閆死了,並不代表事情就這麼結束了,比如葉賢,他到底又是為什麼針對國公府呢?

  「朝堂之上,自古便有文武之爭,宰相乃文官之首,自然不願看到武官崛起。」

  而且文官善弄權術,蠱聖心,常常殺人於無形之中。

  之前宋恆業前往西北大營,發現很多指證宋濂謀逆的證據里,都逃不開相府的影子。


  因此他故意導演了一出遇刺的戲碼,就是為了引得幕後之人出手,只是沒想到,孟閆會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也不知相府許了孟家什麼好處,明知兒子的死與相府逃不開干係,還是甘願為他們打壓國公府。

  顧清悠冷哼:「那孟家的老東西可不糊塗,若相府許諾幫孟貴妃所出的二皇子上位,死個窩囊兒子又怎樣呢?」

  只是,葉賢做的這些事都在暗處,他們無法拿出證據,證明一切跟相府有關,屆時若他們咬死,是葉賢跟國公府的私人恩怨,誰也無可奈何。

  除此之外,顧清悠還關心另一事:「葉賢為相府做事不是秘密,那靖安侯是何態度?」

  「靖安侯生性散漫,多年來也只做個閒散侯爺,從不參與黨派之爭,想來這事跟他沒有關係。」

  宋恆業從來不是隨便說說的人,他既然這麼認為,那就是有十足把握,顧清悠稍微鬆了松心情,跟靖安侯無關最好,不然難保不把葉瀾也牽扯進去,畢竟是長樂的未婚夫,她不希望葉瀾出事。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薛蘭也終於在兩天後醒了過來,只是還不能下床走動。

  這幾天宋恆業罕見的沒有外出,而是在家看書練劍,要麼就陪著薛蘭下棋,像是真正的母子一般。

  而宋成業也命人傳了書信,說藥已經尋到,只是運回來有些麻煩,可能要多些時日。

  左右老媽已經大好,顧清悠便回了書信,讓他路上慢慢走,以安全為重。

  現在唯一讓她掛心的,就是長樂始終沒有消息。

  這天午飯過後,顧清悠正用特製的輪椅推著薛蘭遛彎,霜降一臉八卦的跑進院子,神神秘秘道:「夫人,小姐,奴婢今日出去買胭脂,聽到一樁大事!」

  顧清悠看著她腦門上的汗,嗔道:「什麼事值得你跑成這樣?出這麼多汗,等下著了風該頭疼了。」

  霜降掏出帕子胡亂抹了抹,壓低聲音道:「聽胭脂鋪子的夥計說,昨晚上靖安侯府鬧起來了,兩位公子大打出手,若不是靖安侯攔著,只怕要鬧出人命!」

  顧清悠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道:「我怎麼聽著糊塗,到底是誰打了誰?」

  「嗨呀,自然是葉世子打了葉大公子,就是那個咸不鹹的,聽說都動了刀劍,後來靖安侯雖然攔下了,但葉世子卻放話,要將葉大公子自宗族中除名,而靖安侯竟也默認了。」

  「若果真如此,這靖安侯倒也不算糊塗。」

  說話的是薛蘭,她醒來後四肢有不同程度的麻痹,暫時無法行走,為此將自己鎖在房中一天一夜。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沒想到年紀輕輕便可能半身不遂,換了誰也鬱悶,但好在聽女兒說,宋成業已經為她尋到了藥引,正在回京的路上,這才有心情來園子裡逛逛。

  她已經知道了孟閆之事極有可能與葉賢有關,只要將事情前後串起來想想,便不難猜到始末。

  靖安侯府故意把手足拔刀相向這種家醜搞到人盡皆知,無非是明面上要與相府劃清界限的意思。

  霜降嘖聲道:「葉世子雖然不學無術,好在坦蕩磊落,那個葉賢一看就心思深沉,一肚子壞水!」

  這是葉家內部矛盾,本同國公府無甚關聯,顧清悠也就當個樂子聽,可霜降的一句無心的話,卻讓她心裡忽然有個飄忽不定的想法——長樂說她夢中臨死前,聽到官兵說是葉瀾誣告秦王謀反,她聽到的名字,當真是葉瀾麼?


  單就這一世來說,葉瀾心悅長樂,根本沒有陷害秦王府的理由,哪怕長樂最後悔婚,葉瀾也只是喝了幾場悶酒,並未有什麼過激的行為。

  如今他公然與葉賢反目,定是不屑於相府為伍的,又怎麼會惡毒到要置秦王府於死地?

  葉瀾,葉賢,顧清悠在口中咂摸著,這兩人名字發音相似,當時長樂流放多日,虛弱不堪時又被官兵侮辱,身體和心理都遭到重創,這種極端的情形下,聽錯了也極有可能。

  而且之前宋恆業也提到過,說在指認宋濂謀反的證據里,隱約有相府的痕跡,那一切便說的通了!

  「原來如此!」

  她立刻起身,對霜降道:「你先送母親回房,我有事去找二公子!」

  雖不知為何這一世,相府誣告的人從秦王變成了宋濂,但她幾乎可以肯定,都跟葉賢都逃不開干係!

  來到宋恆業的院子,顧清悠卻撲了個空,不止宋恆業,連步填也不在,問了灑掃的家丁,卻道二公子午後接到一封信便急匆匆的出門了。

  「那他可留下口信,說去了哪裡?」

  家丁茫然搖頭,顧清悠交代道:「那等二公子回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告,讓他遣人去知會我一聲。」

  回到院裡,顧清悠心緒難寧,回想之前的宮宴上,葉賢看長樂的眼神分明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赤裸而直接,這也可以解釋,在長樂的夢中,葉賢為什麼要對秦王府下手,無非是因為長樂嫁給了宋恆業,他愛而不得的遷怒罷了。

  可這一世,因為長樂選擇不同,甚至還故意同葉瀾訂婚,葉賢為什麼會把矛頭轉向了國公府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有人送上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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