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黑暗,朦朦朧朧,猶如掉入一片混沌之中……
緊接而來的是一道刺眼的光芒,盧博遠慢慢睜開眼眸,心道,是到了陰朝地府了麼?
盧博遠乃是華夏國小有名氣的的天才書法家,年僅二十五歲,沒想到英年早逝,死於肺癌,然而讓他又是含恨而死,無數人期待他早點死,所收藏他的字畫,能價值翻數倍,連未婚妻都是無情的背叛,一句「病死不相往來」讓他心如深淵。
臨死前,盧博遠便發誓,若有來世,自己不會再這麼平淡,任人魚肉,我要世人為我狂,為我痴,為我瘋魔!
睜開的第一眼,以為是進入了六道輪迴的地府,然而環顧四周,可此番情景讓盧博遠愣住了,一間破舊不堪的紅土磚房,陳舊的桌椅,古樸的灶台,而自己正躺在一張幾塊破木板搭成的床榻之上,這幅畫面儼然是只會出現在電視裡。
似乎這裡並非是十八層地獄,那般感覺,好像是穿越了,盧博遠心頭顫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軒哥兒……」鶯聲燕語一般的動人聲音傳來,一位穿著青衫的妙齡少女驚喜連連的朝這裡踱步而來,即使少女穿的較為簡陋,青衫之上還有多處的補丁,可依然遮擋不住她的秀氣與美貌,黛眉如畫,眸如秋水,唇紅齒白之下,生的甚是嬌美。
難道自己真的是穿越了麼,那般情況似乎只有電視和小說里才能看到,盧博遠暗暗想到,望著眼前梨花帶雨的動人小臉,那副模樣,可不是拍戲能拍出來的,似乎是真的穿越了,那位美麗的少女又是誰呢?
正當盧博遠張嘴想說點什麼時,忽然感覺頭痛欲裂,靈魂中,有一股意識在強加在自己靈魂的記憶里……
意識之中,有著這副身體主人的原有記憶,而這般記憶如同放電影一般的在盧博遠腦海里放映著。
這個朝代名叫大殷皇朝,建國千年已久,如今的皇帝改年號為開元,上一任皇帝在位時,政治清明,勵精圖治,任用賢能,經濟迅速發展,提倡儒家思想,使得天下大治,因此現任皇帝將年號定為開元,要效仿先皇,讓慶國迎來開元盛世。
開元十六年,大殷國文風頗盛,儒家門生千萬,使得儒家空前絕後一般的壯大,讀書人自稱為儒生,文官自稱為儒官,竟連武將都自稱為儒將,可想而知,儒家思想在大明國是如何的根深蒂固。
儒家講的是仁,義,禮,信,智,恕,忠,孝,悌,以仁與禮最為重要,「仁者,已立立人,已達達人,已所不欲,勿施於人,」儒家學說中更是提到,仁者無敵!
在殷國,禮法乃是治國之根本,以禮待人,待人以禮,無論在何處,禮法都可見,上到朝堂的君臣,下到黎民百姓,若是不講究禮法,便是失禮,在這個儒家治國的大國,失禮是一件大事,即使平民百姓,有失禮節,若是擊鼓見官,鐵定會挨上幾板子,嚴重者更會流放邊疆。
儒風之盛,讓盧博遠都是萬分驚訝。
大殷皇朝地圖遼闊,縱橫長江上下,國富力強,但仍有異族隔江而望,虎視眈眈!東有詭異多變的妖族,西有善騎的狄族,北有天生神力的蠻族,為此,大殷並非是真正的太平之國,少不了異族之間的爭鬥。
而這副身體的主人叫作秦軒,乃是大殷皇朝的江州人士,如今身處江州開封縣內,他是一個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十七歲的秀才在江州都是很少見的,因此秦軒在江州內都是小有名氣,只是沒想到秦家遭逢慘變,一年前,秦軒的父母中毒而亡,而秦軒因為身子硬朗躲過一劫,只是毒已入體,使得從此他神志不清,瘋瘋癲癲的。
也不知是誰下的毒手,至今都是一個無頭案,父母雙亡,年輕的秀才變成了一個傻子,可想而知的悲慘。
許多人都猜測,投毒之人,也許是嫉妒這位年輕的秀才,但這只是猜測而已,作案者究竟是為何迫害秦軒一家,還無從得知。
更讓人驚訝的是,秦軒實在霉運纏身,前幾日,這個傻子在外逛盪時,竟是被雷給劈了!
真是個屋漏偏逢連夜雨,秦家唯一的香火也是要斷了,可讓人更加驚愕的是,秦軒竟然是沒有死,被雷劈成了焦炭,竟然還有著一絲微弱的氣息。
而林寶兒是秦軒家的鄰居,不得不提的是,林寶兒是一位俏寡婦,十二歲時便是做了秦軒隔壁家的童養媳,沒想到,他的公公婆婆與相公,竟是相繼得病而死,留下她一人守著一間破舊的小屋。
在林寶兒為丈夫守孝期間,與秦軒孤苦相依,也是把秦軒當做了世上唯一的親人,在他瘋瘋癲癲之時,都是悉心照料,更何況是被雷給劈了。
躺在床上的秦軒,經過林寶兒數日的細心照顧,身上發焦的皮慢慢脫落,長出了新皮,真是有些見鬼了!
整個上西村人,都覺得是冥冥之中有仙人在助他。
秦軒外傷已是痊癒,可一直都未甦醒,在眾人以為他會變成一位活死人時,今日他又有如神助一般的悠悠醒來。
「軒哥兒,」林寶兒望著發呆的他,輕聲喚道。
盧博遠如今接受了陸軒的全部記憶,心中有些悵然若失,沒想到自己在另外一個世界重活了,想著前世般的種種——以為自己是一位讓人敬佩的天才書法家,沒想到死之前,未婚妻「背叛」,那麼多的人巴不得自己早點死,如此看來,自己的前世顯得那麼的悽慘暗淡。
如今重活了……盧博遠握了握拳頭,這一世自己不會再這麼讓人當槍使,要活的轟轟烈烈!
前世盧博遠的父母還有姐姐和姐夫來照顧,對於盧博遠的記憶,他沒有絲毫的牽掛了,而如今既然來到這個朝代,自然要重新開始,從今日開始,我便是秦軒!
「軒哥兒?」林寶兒再次有些緊張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