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心勸自己是想太多了,前世沈恆璘出現是明年的事情了,這會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
逼著自己不去想那讓人作嘔的人和事,把目光重新放回到了江上。
不過這麼一會,王林威那條龍舟上的人紛紛被他們打下了水。
壞心眼的秦琅還拿著船槳不讓他們靠近龍舟,手一碰到龍舟打算上船,秦琅就打過去,倒像是撲騰在江上的落水狗,兩岸的百姓發出了一陣陣的鬨笑聲。
這會已經沒人去關心到底誰能拿第一了,場上兩方的爭鬥可比比賽有意思多了。
惡棍被收拾,場上除了王家其餘的人都高興的像是自己撿了錢一般。
也不知是誰先喊了聲:「打得好。」
馬上其他人也都跟著喊了起來,聲勢一片浩蕩,恨不得這會就剷除了這禍害。
唯有王夫人擔心自己的兒子,但也知道這次的事情是王林威先挑的事,只能一邊去找沈劍青一邊讓下人去江上撈人。
為了這事耽擱了這麼許久,所有人都以為沈玦已經放棄了比賽。
只有文錦心知道,他絕不會這麼輕易的認輸,沈玦這個人對自己在意的事情格外的執拗。
果不其然,就在遙遙領先的蘇家龍舟離終點還有一半的路程時,沈玦懶洋洋的伸了個腰,像是事不關己般的活動了兩下筋骨。
「行了,留他條命,死了以後咱們欺負誰去,起來,該干正事了。」
沈玦說完眯了眯眼,嘴角微微一揚,其他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林威在水下都快憋死了,一邊要躲秦琅這傻逼的船槳,一邊還要到水面呼吸。
這一定是他最為窩囊的一日,之前母親讓他不要和沈玦起衝突他還不置可否,這會總算是感受到了一絲的恐懼。
沈玦是真的不想讓他活。
就在他快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壓在他頭頂的龍舟突然划走了,他試探性的探出水面,才發現他們真的走了。
爬上龍舟的人手腳並用的把他給拉扯了上來,王林威還在想沈玦到底是畏懼他家,不然以他的個性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他的。
雖然他落了下風,但不管怎麼說沈玦也因為他拿不到頭等了,看他以後還如何囂張。
王林威正想著下回怎麼找回場子,身邊的下人就驚恐的指了指終點的方向。
「公子!世子他們要到終點了!」
王林威:???
他不相信的往那邊瞧去,被他耽擱了這麼久的沈玦此刻已經超過了所有的隊伍,再次領先。
「不可能!他們這是串通一氣故意讓著沈玦!」
王林威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過了一會他才後知後覺,或者是說沈玦從一開始就沒使出真正的實力。
那和他在這浪費時間的自己,豈不像是個被戲弄的傻逼?
就像是為了印證這個結果一般,那邊沈玦已經從龍舟上站了起來,單手撿起懸掛在西橋下方的鼓槌重重的敲下金鑼,聲音響徹江面。
兩岸的數萬百姓頓時發出了齊齊的吶喊聲,「世子!世子!世子!」
因為有了王林威的摻和,今年的龍舟賽更加的戲劇性,比往年奪得一等還要的振奮人心。
文錦心在看到沈玦擊響鑼面的那一瞬間,險些激動的跳起來,這比她自己贏了比賽還要讓人激動。
就連原本覺得無趣的蘇二姑娘,也都忍不住的被吸引了目光。
「以往倒是從不覺得這龍舟有什麼好看之處,今年竟然尤為的有趣。」
蘇二姑娘更是探了腦袋的往那邊瞧,以前她都覺得龍舟粗鄙難登大雅,不是她們這些閨閣小姐看的,瞧了一回就借病躲在家裡。
今年躲不過去才會出來,而且也不覺得粗鄙了,甚至也被激起了一絲崇拜強者的心,這會拉了葉舒君好奇的問:「那上面的真是世子?」
葉舒君的目光還在沈玦身上,回答的有些簡短,「是世子。」
蘇二明顯對這樣的回答不是很滿意,嘟囔著嘴,「舒君,世子真像外頭那些人傳的一般?你與我說說。」
葉舒君覺得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前世根本就沒有王林威的攪局,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發現和前世有所偏差了。
但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發生了偏差她又說不上來,只能歸咎於重生可能就是會有這些多變性。
可還不等她準備語言開口,就聽見沈韶媛驚喜的喊了聲:「哥哥。」就歡快的往看台下跑去。
所有人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身紅衣的沈玦正慵懶著站著,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偏生他那俊美的五官和通身的氣質,有股說不出的倨傲和冷漠,讓人無法忽視也不敢靠近。
蘇二還是小的時候見過沈玦一次,這與記憶中的樣子完全不同,比她見過是所有男子加起來都要俊朗耀眼。
尤其是沈玦那雙邪氣的丹鳳眼微微一挑眼尾,只是朝看台的方向看了一眼,蘇二就覺得心在怦怦直跳,而且這個人曾經還和自己說過親事,此刻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抓著葉舒君的手越發的用力,「舒君,他,他是不是在看我。」
葉舒君咬著牙,心中冷笑,沈玦怎麼可能喜歡蘇二這麼無腦的女人。
再看去,沈玦早已收回了目光,沈韶媛歡快的跑到了他的身邊,圍著他高興的說著話。
「哥哥你也太厲害了!剛剛那個大壞蛋呢,就應該給他點厲害瞧瞧,要是媛兒在,一定幫哥哥揍他兩拳。」
沈玦看到沈韶媛就像是冰山初融,臉上露出了一個笑,襯著他整個人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眼。
蘇二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子笑起來可以這麼的俊朗非凡,此刻她已經忘了沈玦是個混世魔王,更忘記自己曾經哭著拒絕這樁婚事。
沈玦伸手揉了揉沈韶媛的腦袋,「我可不捨得讓我的寶貝妹妹髒了手,回去吧,沒什麼好看的了。」
一看到沈玦,沈韶媛就高興的沖昏了頭腦,已經完全忘了和自己一起的文錦心了。
自顧自的跑下來,這會就聽話的跟著沈玦要走。
文錦心雙手有些不安的交纏著,沈玦一出現她就看見了,可她不敢靠近,方才是沈玦離得遠她敢放肆的為他鼓勁加油。
這會真的瞧見人了,她就又不敢了。
沈韶媛可以這麼親昵的衝過去,她又以什麼身份呢?
表妹?還是……
文錦心一想到那三個字還是會耳根子發紅,都怪蘭慧胡說,都把她給帶壞了。
不過這麼猶豫的一會,就錯過了喊住沈韶媛的機會,被忘記的文錦心有些許的失落。
但好在葉舒君還在,老太妃也還在隔壁的看台,她總不至於一個人回不去,只是或許下次她可以更勇敢一點。
而沈玦則是下意識的往沈韶媛身後看了一眼,並沒有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擰著眉頭,停住了腳步。
難道方才是他看錯了?和沈韶媛站在一起喊著表哥的人不是她?
這絕不可能,他怎麼會有看錯的時候,就回頭往看台又掃了一眼,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那個略顯低落的小姑娘。
她今日穿的格外的好看,在一眾庸脂俗粉之中顯得清麗脫俗。
即便是微蹙著眉也有說不出的柔弱之美,罷了罷了,他才不是在意她呢,不過是看她一個人可憐而已。
停住了腳步,朝著看台的某一個方向抬了抬下頜,不溫不冷的開口,「還不走?要小爺上去請你呢?」
沈玦這話沒頭沒尾的,不僅文錦心一愣,呆呆的看著他,就連帶著台上的其他人也都奇怪的看著他,這是在和誰說話呢?
葉舒君的眼睛一亮,她站的離文錦心很近,沈玦看得方向正好是朝著她的。
她挽著蘇二的手下意識的抽了出來,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的放大,她就知道,她總會等到這一刻的。
不管沈玦對其他人的態度如何,對自己總是不同的。
尤其是方才蘇二表示出了對沈玦的興趣後,她的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沈玦的這一句話,就讓她心裡甜滋滋的。
嘴角帶著含蓄的笑,微微福了福身,略帶歉意的輕聲道:「蘇姐姐,那我便先回去了,下回再到府上尋你說話……」
蘇二的視線在沈玦和葉舒君身上來回打轉,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不簡單。
雖然她此刻很想知道關於沈玦的事情,但她也不能強把葉舒君給留下來問,只能狀若無意的說沒事。
或許是看上頭的人還沒反應,以為她沒聽見,沈玦半眯著眼又開了口。
「文錦心還不過來。」低沉的聲音里透著少年些許危險的氣息。
不好,這是混世魔王要發飆了。
沈玦渾身都透著乖戾之氣,仿佛在說,居然讓小爺話說兩遍,還等這麼久,這人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而這簡單的三個字,卻讓葉舒君剛要抬腳的動作一頓,臉色瞬間一白。
就在所有人好奇文錦心是何許人也的時候,葉舒君感覺到身邊一抹杏色的身影,擦著她的肩膀快步的跑了下去。
一直等她在沈玦身邊站穩,其他人才看清她的模樣,身著杏色衣裙的小姑娘,有著天仙一般的樣貌。
她剛到沈玦的肩膀,兩人站在一塊男的俊郎女的絕艷,竟然出奇的相配,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文錦心此刻臉上因為跑動還有些不健康的潮紅,侷促的揪著手指,低低的喊了聲,「表哥。」
而方才還滿臉不耐像是要鬧天宮的混世魔王,此刻只是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著淺笑,心情很好的嗯了一聲。
「這麼笨,還不跟緊爺。」
文錦心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居然說她笨?
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沈玦深邃的目光,心跳的很快又迅速的低了下去。
沈玦心裡有些不爽,這是什麼表情?她又在怕他?連話都不敢和他說?
沈韶媛還是在聽見沈玦喊文錦心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把表姐給丟了。
看到文錦心就很愧疚,但沈玦不給她們說話的機會,大刺刺的橫在兩人的中間,沈韶媛要和文錦心說話,沈玦就出聲打斷。
次數一多,沈韶媛的腦子又沒有辦法同時思考好幾件事,直接又給忘了。
沈玦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腳步越走越快。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想看看文錦心能熬到什麼時候開口讓他慢些。
沈韶媛蹦蹦跳跳的倒也沒察覺出來快,就苦了文錦心,不敢說話在後面緊緊地跟著,就怕什麼時候又跟丟了,還要被沈玦嬉笑。
文錦心眼裡只注意著眼前高大的沈玦,根本沒看到地面不平整。
跨步往前的時候,腳被絆了一下,一個踉蹌,身體就往前傾了些。
眼看著就要臉朝地摔去之前,眼前一晃而過一塊布,她也沒時間多想雙手就無助的抓了上去。
等站穩的時候,手上的布已經繼續擺動了起來,她就腦袋一片空白的跟著邁開了步子。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手裡抓的布其實是……
沈玦的袖子。
而且神奇的是沈玦不僅沒有甩開她,更沒有罵她,像是默許了這個行為。
甚至她還能感覺到,沈玦的腳步也跟著放慢了。
文錦心的耳根後微微的開始發燙,這四捨五入是不是算和表哥牽手了?
她站在沈玦的側邊,抬頭正好能看到他俊朗的側臉,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表哥這般英俊呢。
應該說以前的她很少會去在意一個人的長相,如今的她真是變得越來越膚淺了。
偷偷瞄上一眼,很好,表哥沒發現耶!
平復心情再偷偷看一眼,還是沒發現她的小動作。
文錦心從小到大都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就連說謊都不會,更別說是偷看男子了。
此刻心跳的尤其的快,明知道這不是她該做的事情,卻又忍不住的被他吸引,而且這麼厲害的表哥居然沒有發現她偷看,這種感覺尤為特別。
朦朧又神秘,讓人忍不住的一探究竟。
而目不斜視臉色淡定和沈韶媛說著話的沈玦,卻不著痕跡的翹了翹嘴角。
真是個笨蛋居然以為自己沒有被發現,實際第一次偷瞄就被沈玦給發現了。
只是他沒有表露出來,他想看看他這小表妹到底想做些什麼。
結果就發現她真的是在偷瞄自己,而且瞄完之後臉上還有得逞的表情。
像極了偷吃東西的貓兒,笨卻又笨的很可愛,讓人討厭不起來。
之前他還在想文錦心是不是接近他有什麼目的,直到現在他才能肯定,這麼笨的人是不會有這麼多心眼的。
那日他還為她向李氏低頭求情不高興,現在想想這傻丫頭怕是根本沒想這麼多,只是真心想接他出去。
罷了罷了,就她這個豬腦袋,根本就想不懂這些複雜的事情,勉強原諒她好了。
沈玦嘴角噙著笑,自己都沒有發覺,他的心情正在因為這個小姑娘而發生著變化。
那邊蘇二已經收回了目光,奇怪的看著葉舒君,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剛葉舒君是以為沈玦在喊她吧?
蘇二心裡覺得好笑,原來一直被人誇才女的葉舒君也有自作多情的時候啊。
「舒君,你還是趕緊追上去吧,別一會誤了回去的時辰。」
葉舒君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我思來想去,還是陪著蘇姐姐重要,晚些回去也無妨,蘇姐姐難道不想知道方才的那位姑娘是誰嗎?」
葉舒君表面風光霽月,蘇夫人也經常拿她和蘇家兩位姑娘做比較,還時常誇獎葉舒君。
難得能找到葉舒君丟面子的時候,蘇二本是不想錯過這個笑話她的機會。
但奈何,她確實對剛剛那姑娘感興趣。
蘇二自詡容貌出眾,方才文錦心和沈韶媛站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
可那會比賽正激烈著,她就把這事給忘了,此刻也顧不上笑話葉舒君了,拉著她的手左右的晃,「舒君,你快同我說說,我怎麼不知廣州城裡何時來了個這樣的人物。」
葉舒君嘴角一勾,瞧,魚兒這不就自己上鉤了嘛。
「她叫文錦心,是太妃的侄外孫女,家中出了變故,到王府投親的……」
葉舒君故意的沒說老太妃很寵愛文錦心,只說她是來投奔親戚,蘇二就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蘇家家大業大,一年到頭也有很多借著投奔為名頭來打秋風的親戚,她對這些寒酸的親戚們都沒什麼好感。
對文錦心的第一印象就不好了,「那她豈不是世子的表妹?我瞧著他們關係挺好的。」
「是表兄妹,蘇姐姐別看世子平日裡外人說的如何,實際很照顧家中小輩,文姑娘身世可憐又是妹妹,世子自然會多照顧些的。」
葉舒君說話很有技巧,避開兩人關係好的說法,直接說是因為文錦心身世可憐,沈玦才會對她另眼相待。
蘇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別的方面去,難道是這個文錦心存了不好想心思,想要勾引沈玦?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一個家世零落的孤女,想要在王府站穩地位,自然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難怪方才就瞧著有股子狐媚勁,心裡就越發的看不上文錦心。「什麼可憐人,也就是太妃心慈,一家子都是好心人,什麼時候被有心人鑽了空子都不知道。」
葉舒君裝作沒聽懂的樣子,「蘇姐姐這是什麼意思?舒君不懂。」
蘇二想要解釋,又覺得三言兩語的說不清楚,葉舒君雖說外頭吹她是才女,卻也是家世普通,哪裡懂她們高門大戶的這些門道。
「算了,一時半會的也說不清楚,對了,你同我說說世子吧。」
「許多人都誤會了世子,他其實是個仗義果敢之人……」
不得不說葉舒君文采是真的好,而且也很擅長講故事,也很了解懵懂無知的少女對什麼最為憧憬,馬上就帶動起了蘇二的情緒。
原本就被沈玦的外表所吸引的蘇二,越發的對沈玦感興趣。
「真是羨慕舒君你,若是下回有機會,真該去王府探望太妃。」
葉舒君像是想起了什麼,拉著蘇二的手,「姐姐不說我都忘了,前幾日沈夫人還說起過,近來天氣好,想辦個賞花宴,還說定要請姐姐來的。」
蘇二眼睛一亮,「你說的可當真?沈夫人真的有提起過我?」
「自然是真的了,沈夫人還總夸姐姐賢惠溫婉,識大體。」
蘇二心裡有些高興,卻還要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道:「既是如此,沈夫人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辦花會的時候可別忘了給我發帖子。」
葉舒君眉眼微垂,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看來她的疑慮是多餘的。
至少蘇二就還和前世一樣的蠢笨好騙。
沈玦把沈韶媛和文錦心安然送回老太妃身邊就要走,贏了龍舟賽,沈玦放出去的話自然是要兌現的,馬上就要帶著秦琅和弟兄們去醉仙樓吃花酒。
老太妃趕緊攔著問了句,什麼時候回來?
文錦心豎著耳朵在旁邊聽著。
沈玦原本真打算在外頭醉上個半個月才回去,不僅贏了比賽還狠狠的讓王林威出了次丑,眾人都高興的很。
張口也是打算說多玩幾日,可目光一瞥就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小姑娘,乖乖柔柔的站著就是偷偷在看他,聽見老太妃問的問題,就露出了好奇又緊張的眼神。
沈玦也不知是怎麼的就被鬼迷了心竅,不僅把喝花酒和多玩幾日的話給吞了回去,咳了咳不自然的道,「明兒就回來。」
話音落下,果然就見小姑娘重新高興了起來,沈玦的心情也跟著明快了許多。
第二日沈玦是臨近下午才回府。
可剛翹著二郎腿喝上茶,準備舒舒服服的再睡個回籠覺,阿冰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爺,王爺找您去書房呢!」
沈玦想也不想的道:「不去,沒瞧見爺正忙著呢。」
沈玦的想都沒想就猜沈劍青又要教訓他,上回還關他禁閉,他才沒這麼欠,送上門給他罵。
「王爺說是有貴客到,專程點了名的要您去呢!」
沈玦舒服的把腳翹到了桌案上,「那臭老頭當是花樓點姑娘呢?喊我,我就得去?那我成什麼人了,你就去回,小爺我偏不去。」
正院內,沈劍青笑呵呵的在招待下首少年,「你要來也不早些與我說,我好去城外接你。」
少年放下茶碗,謙和有禮的道:「恆璘是晚輩,如何敢讓四王叔特意出城來接。」
此刻堂內坐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大皇子,沈恆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