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2024-08-19 06:02:37 作者: 二恰
  等到文錦心他們看完焰火,到和沈妙茹約好的地方時,並未看見他們兩的身影,只有一個宮女,說公主已經先回宮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文錦心雖然覺得可惜,但也只能讓宮女幫她帶句告別的話,讓她有機會別忘了來廣州看她。

  然後又有些奇怪,秦琅是一直陪著沈妙茹的,這會怎麼人不見了。

  回到王府才知道秦琅根本就沒回來,文錦心就有些擔心是不是出事了。

  她以前對秦琅的印象也是紈絝小公子,等接觸的多了,才發現他是個熱情爽朗的少年,別看他外表風流實際是個再正直不過的人,又特別的仗義,相處久了就知道沈玦為何待他特別。

  文錦心也很喜歡沈妙茹,若是這兩人在一起還真蠻般配的,她是重活過一世的人,對世俗的觀念已經超脫了以往的狹隘。

  年齡身份這些她都覺得不重要,最關鍵的是要相互傾慕,不然就算所有人都覺得般配,那也不會有好的結局。

  就好比前世,所有人都告訴她沈恆璘是良人,他們兩是郎才女貌會相守終生,卻還是錯付了終身。

  畢竟日子是自己過的,別人說的再多也無法參與你的人生。

  只可惜他們馬上就要離京了,沈妙茹看著也只是把秦琅當做晚輩來對待,兩人之間根本就毫無進展。

  離京以後兩人更是隔了千山萬水,那可該怎麼辦啊。

  她就對沈玦說了自己的擔憂,沈玦就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真當你表哥是無所不能的?想要什麼都能給你變出來不成?」

  文錦心笑著往後躲,「表哥在我心裡本來就是無所不能的啊。」還小聲的加一句,「表哥最最厲害了。」

  被小媳婦灌了一碗**湯,沈玦是意志堅定才能堪堪保持住理智,抓著她不讓她躲,「若秦琅與我關係沒這般好,成帝或許還會同意這門親事,他與我走得親近,那老狐狸怎麼肯把女兒嫁給他。」

  文錦心當然也知道,只是覺得可惜,就嘟著嘴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沈玦就說了個:「除非。」

  她趕緊認真的追問,「除非什麼?表哥想到法子了。」

  沈玦貼著她的耳朵啞著嗓子道:「除非這天下改頭換面,都由著我做主,到時必定先給他們賜婚。」

  文錦心瞪圓了眼睛,瞬間捂住了他的嘴巴。

  這一世並沒有按照劇情走,她沒出事而且兩人都已經定親了,按理來說沈玦應該不會再走上那個結局才對。

  可他怎麼會突然有了這個可怕的想法,而且她怎麼一點都沒察覺!

  文錦心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特別的快。

  腦子裡瞬間就浮現出那些片段來,他身穿著渾身是血的盔甲,站在血泊之中一步步的登上皇位。

  只要一想起來她都會心疼的無法呼吸。

  文錦心根本不用說,沈玦就知道她在想什麼,看她如此害怕誤以為她是受到了驚嚇,把人摟在懷裡輕輕的安撫。

  「別怕別怕,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我也定會護你周全。」

  沈玦不是第一日有這樣的想法了,從沈恆璘出現打文錦心的主意開始,但那會他不過是想著若是可以殺了此人才算解恨。


  但只要沈恆璘還是皇子,他就永遠都殺不了他,除非沈恆璘不再是皇子,而他能掌控這天下。

  後來的夜裡,他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文錦心從高高的樓台上跌落下來。

  他為了報仇,殺進京,親手了結了沈恆璘,只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他還是沒能救的了心愛的小姑娘。

  夢醒之後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但這個想法太過瘋狂,很快他就勸自己只是一個夢,文錦心還好好的,他是不會容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那之後,他就被要求進京了,等到此刻他才知道在成帝的面前他做的這些反抗都是無稽之談。

  那一刻他腦海里冒出來的第一念頭竟然就是奪權,只有他站在最高的那個位置,才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到他愛的人。

  尤其是在進京之後,同樣的噩夢再次出現了,一次或許可以說是巧合是偶然,但多次就有可能是潛意識裡的真實想法。

  在文錦心被沈恆璘綁進宮時,沈玦開始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並且開始付諸行動。

  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將心中所想告訴過任何人,包括秦琅。

  在沈玦的安撫下,文錦心慢慢的冷靜了下來,聽著沈玦在耳邊低柔的聲音輕緩的道。

  「沈恆璘兄弟二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管他們誰當上太子,都會先拿我們鎮南王府下手,與其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不如化被動為主動。」

  「你別擔心,現在還只是開始謀劃,無論出了什麼事我都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告訴你只是我覺得你我之間沒有秘密,我的想法你應該知道,若是後悔你也來不及了。」

  沈玦沒有想讓文錦心有怎麼樣的回應和自持,他只是覺得兩人已經定親,將來要成親,她有權利知道他的打算。

  沒想到文錦心聽完握住了他的手,「表哥生我便生,表哥若是出事我定不會苟活,所以表哥一定會成事。」

  「我不懂謀劃等大事,但我會替表哥照顧好家裡,讓表哥沒有後顧之憂。」

  沈玦驚喜的看著她,他的小姑娘真是每次都能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看著小姑娘認真又堅定的眼神,沈玦最後的顧慮也沒了。

  輕輕的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放心,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好多孩子,我們會活著不會出事。」

  方才分明是如此正經嚴肅的氣氛,頓時被沈玦這一句逗趣的話給衝散了。

  「表哥你怎麼沒個正經,我不和你說話了。」

  文錦心臉皮薄嬌羞的很,偏偏沈玦還要追著來逗她,「我哪裡說的不對?阿錦難道不打算給我生孩子?」

  文錦心的臉上頓時燒了起來,耳朵根都紅了,轉身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許!不許說了!」

  誰還沒成親就想著生孩子?真是不要臉!

  但這不要臉的沈玦,用接下來的時間告訴她,他還能更加的不要臉。

  秦琅一整夜都沒有回來,第二日一早喝得爛醉被邱浩然架著送回來的。

  「昨夜正好碰上秦三公子,就約他去酒樓把酒言歡,三公子喝的很是豪爽,沒多久就醉了,我說要送他回來,他也不肯,只好陪著他在酒樓待了一夜,這會才送他回來。」

  沈玦謝過了邱浩然,讓下人把秦琅給帶回了他的院子。


  「我和世子之間不必言謝,是世子讓我看清了自身,聽說世子後日就要啟程,只能下次有機會再聚了。」

  送邱浩然出府,沈玦快步去了秦琅的屋裡,秦琅平日喝酒很有分寸,從未見過他如此大醉,看來這次秦琅是真的陷進去了。

  昨日他與文錦心說的並不全是玩笑,至少他是認真的思考過秦琅和沈妙茹的事情。

  如果秦琅真的喜歡,他定會為兄弟謀劃,但只看秦琅昨夜醉酒就知道,事情沒這麼順利。

  吩咐了下人好生照顧秦琅,沈玦才趕去了文家。

  文錦心今日是去談啟程的事情,他們要說服文老爺一塊南下。

  沈玦一進屋,就發現文錦心的眼眶紅紅的,應該是剛哭過,一看就知道事情還未解決。

  先向老爺子見了禮,才走過去安撫了文錦心幾句。

  文老爺子眼眶也有些紅,看著精神不太好,這會瞧見他只是點了點頭。

  「你也不必再勸了,我這身子骨如何我自己清楚,我去哪裡都是個累贅,而且哪有兒子尚在去孫女家的道理,你讓你大伯父以後如何做人。」

  文老爺子也有他自己的擔憂,事實也確實如此,本身丁氏謀害公公就已經天理難容了,這個時候他若是跟著文錦心走了,豈不是讓文大老爺遭人誤會。

  雖說丁氏犯了錯,但文大老爺卻是個孝順的。

  文錦心伏在床榻邊,一雙眼哭的發紅,緊緊的揪著被褥,道理她都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才更加難過。

  還是沈玦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讓下人把門給關上,與文老爺子說了幾句掏心窩的話。

  「趙老一路同行,老爺子完全不必擔心您身子的問題,至於文伯父那邊,您只要對外說是去鄉下養病,不會有人說文伯父半句的。」

  沈玦看老人家的臉色已經有了些許的鬆動,就繼續道:「您是阿錦唯一的親人,到時她也不能從京城出嫁,您如何捨得讓她沒有一個親人在場成親呢?」

  「那我可以等成親的時候再去也不遲。」

  「到時可就遲了。」

  文老爺子有些疑惑,遲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知道他活不了這麼久?那他在哪裡又有什麼區別呢。

  沒想到沈玦卻說得直白的很,「老爺子知道為何此次我和阿錦非要進京不可嗎?陛下已經開始忌憚藩王的勢力,大皇子對阿錦心懷不軌,二皇子窺覬鎮南王府的兵馬,我只怕您到時想出京都走不了了。」

  文老爺子從來沒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就連文錦心也不哭了,她想起了昨日沈玦提起那個大膽的想法。

  心又開始飛快的跳了起來,表哥是怕真的到了劍拔弩張的時候,沈恆璘可能會狗急跳牆拿老人家來威脅他嗎?

  這麼一想還真是他們兄弟二人幹得出來的事情,就認真的跟著勸他。

  「祖父,表哥說的沒錯。」

  文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這沈玦哄人的本事倒是真的高,他一來,小姑娘都不哭了。

  瞧瞧她這臉上崇拜又認同的樣子,哪有方才嬌滴滴的哭著不肯的樣兒。

  終究是嘆了口氣,「你們讓我想想,我還要與你伯父商量商量,這事急不得。」

  「您不必擔心,方才來之前,我在院子裡碰見了文伯父,與他說起了這事,他已經同意了。」


  文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看著沈玦,這臭小子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呢,說是尊重他的意思,可這臭小子根本就是把後路都給想好了吧。

  想了很久又被氣笑了,他費盡心思還不都是為了文錦心。

  至少說明他的心是真的,他已經白髮人送黑髮人了,若是再錯過了文錦心出嫁這樣的人生大事,他會遺憾終生的。

  「罷了罷了,既然你們什麼都已經算好了,那便同你走一遭吧,不過說好了,等親一成,我便回京城。」

  文錦心瞬間破涕為笑,一雙大眼睛彎彎的很是可愛,哪裡還有方才哭成小花貓的樣子。

  既然文老爺子同意了同去,那便得收拾行囊,原本定在後日離京的,為此又往後拖了一日。

  秦琅酒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雖然之後的日子他表現的像是沒事發生一般,但文錦心還是發現他偶爾會走神。

  甚至笑得時候都沒往日那麼的痛快了,文錦心直覺是那日他們不在時,他和沈妙茹之間發生了什麼。

  可不管誰去試探或是問,秦琅都沒有說關於那日的事。

  文錦心也沒有辦法,但沈玦說得對,感情是他們兩人私下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是沒有辦法插手的。

  即便她覺得兩人相襯,卻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是可惜。

  或許沈玦的不是玩笑話,來年等他能夠實現心中所想,劍指天下時,沈妙茹也能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和秦琅有個好的結局。

  宮內,沈妙茹斜靠在貴妃榻上舒服的吃著新上供的葡萄,宮女小聲的上前,「公主,鎮南王府的人馬方才已經啟程了。」

  這個消息她昨日就知道了,就點了點頭,「盯著些,看看會不會有人不長眼的人為難他們。」

  尤其是她的那個好弟弟。

  「有您的人開道,即便是大皇子也不敢為難的。」

  最近宮裡可熱鬧著呢,王貴妃天天都在鬧,皇子所那邊御醫幾乎都要住在那了,可沈恆璘的腳卻沒有一點起色。

  照她說這都是沈恆璘活該,自己作的死,就算是鬧到父皇那,也是他們沒理在先,這個虧,沈恆璘只能咽下。

  看來這大安朝近幾年是太平不了了。

  一年後,鎮南王府內。

  沈韶媛和文錦心在前院的正廳站的筆直,李氏坐在上首忍不住的扶額。

  「說說吧,怎麼回事?誰先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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