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管如何危險,您都不能拋下奴婢們,奴婢們願意誓死跟隨您的左右。記住本站域名」
和沈恆簫談完之後,沈妙茹思考了很久,看著床前插著的那個兔子燈,最終做出了決定,不管結果如何,她都要去一趟廣州城。
這會換上了布衣,準備出宮,殿內的宮女們紛紛的跪下,她們不敢攔著沈妙茹不讓她去,可她們都不怕死,願意以身護主。
「這次不是鬧著玩的,很有可能我都到不了廣州,半路就出了事,你們又何苦跟著我呢?」
可宮女們都忠心耿耿沒有人退縮,一直跪著不肯起來,沈妙茹轉念一想就笑著同意了。
與其讓她們留在宮內面對沈恆璘和那爛攤子,還不如跟著她一同去,生死都有她護著。
她想要出宮並不難,可難就難在出城,好在有沈恆簫裡應外合終於在天黑之前出了城,她不敢忘記沈恆簫的叮囑,也不敢耽擱一刻。
多耽擱一刻,父皇就多一分的危險。
沈妙茹不分白天黑夜的趕路,白日騎馬夜裡就坐馬車,靠在馬車裡休息,來回的輪換趕車的人,終於用最短的時間趕到了廣州城。
但可惜的是,事情比她想像中最差的結果還要糟糕。
如果事情不是這麼的緊急,或許沈妙茹也能想通這其中的關鍵,可這危急關頭,所有事情都突然壓在了一起,她才會分寸大亂。
從酒樓出來的時候,她腦子都是蒙的,想要殺回京中,狠狠的給沈恆璘那不孝之人幾巴掌。
可她又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她不過是個有名無權的公主,成帝一倒她連自身都難保,更何況是保護別人。
從小她就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享受慣了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直到這一刻她才發覺自己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平日裡如何的養尊處優趾高氣昂,現在就有多少的失意。
沈妙茹流浪在廣州城的街頭,心中竟然沒有一個目標,她該回去了,可她回去又能做什麼呢?
就在她打算要出城的時候,眼前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公主打算去哪裡。」
沈妙茹來之前就知道和秦琅的碰面是在所難免的,她也做好了準備,可真的見到之後,又想落荒而逃。
可逃避不是她的性格,沈妙茹裝作雲淡風輕不在意的樣子抬眼看著秦琅,「本宮去哪裡與秦小公子何干?」
聞言秦琅的神情就有一絲的鬆動,撇開眼飛快的掩下眼裡的情緒。
「玦哥說了,公主現在還不能走。」
沈妙茹輕笑了一聲,「秦小公子還真是個好弟弟,世子說什麼你都聽呢。」
秦琅當然聽出她話語間的諷刺,也知道她是故意的激他,根本不聽她說了什麼,直接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公主還是別白費心機了,請吧。」
沈妙茹知道今日是走不了了,也懶得反抗,懶洋洋的挑了挑眉嫵媚的道:「那就有勞了。」
說完之後路過秦琅的身邊還輕聲的加了一句:「小孩兒。」
聽得秦琅瞬間就僵住了動作,他有多久沒有聽見有人這麼喊他了,回過神來去看她,沈妙茹早已經瀟灑的走出很遠了。
發現自己又被她牽動著情緒走,秦琅發泄般的咬了咬牙,飛快的跟了上去。
秦琅按照沈玦的意思,把沈妙茹給安排在了別院。
「這裡是公主的住處,簡陋了一些,公主先委屈一段時間吧,等事情過去,我們會派人送公主回宮的。」
沈妙茹粗粗的掃了一圈,秦琅說簡陋其實是謙虛的說法,其實屋子布置的很雅致,看上去之前就是姑娘家住的,而且她也不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就點了點頭,一眼就看中了那張貴妃榻,直接靠坐了上去,即便只是穿著簡單的布衣,可她渾身上下都透著嫵媚的氣息,光是這麼一靠,都足以讓人迷了眼。
「布置的不錯,花了心思,難道是秦小公子親自布置的?」
沈妙茹輕輕的調笑,很容易的就把秦琅搞了個紅臉,他慌忙的解釋。
「公主想多了,我才沒有功夫布置這些,這裡是玦哥的產業,以前是花樓,原本住的是個唱曲的小娘子。」
秦琅也是故意的氣她,讓她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他才不可能替她收拾屋子,這裡還是別人住過的,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沈妙茹倒真的微微一愣,原來不是她的錯覺,是真的有被人住過啊,不過她卻沒有秦琅想像中的氣憤,而是彎著眼嬌笑了幾聲。
「難怪聞著都是脂粉香呢,想必住這的定是位美人吧,秦小公子可有一親芳澤?」
原本秦琅是故意氣沈妙茹的,沒想到卻被沈妙茹給氣著了,「你以為小爺我是什麼人?見個女人都要上的嗎?!」
沈妙茹風情萬種的挑了挑自己的長髮,在手指上轉著圈,「難道不是嗎?」
更是氣得秦琅要跳腳,之前強逼著自己裝淡定裝冷漠,頓時就在她面前都破了功。
沈妙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聽見秦琅說這裡住了個小娘子時,心裡很是不痛快,她不痛快當然也不願意別人好過,非要言語上去刺一刺秦琅。
秦琅氣甚,故意咬牙切齒的放狠話,「是是是,你說的沒錯,小爺就是見個漂亮姑娘就上,閱女無數的紈絝,相好的更是滿街都是,你滿意了吧。」
自覺再在這裡待下去一定會把自己氣死,乾脆不理她了,「公主要是有什麼吩咐再和丫鬟說,只要不離開這個院子,其他都能滿足你。」
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留下沈妙茹一臉的若有所思。
閱女無數?相好的滿街都是?這可真有意思。
沈妙茹睡了一覺,再醒來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這院子確實是漂亮別致,也沒人拘著她的行動,用了膳還能在院子裡走動。但可惜的是不能出去,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一整日秦琅都沒有再出現過。
然後她忍不住的開始反省,自己好像昨日真在和秦琅鬥氣,真是活見鬼了,一個小孩子她同他斗什麼氣。
他一個俊朗的少年,有姑娘喜歡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可不知為什麼,一想到這個,沈妙茹的心情就有些不好,她難道真的喜歡上那小孩兒了?
膽怯不敢承認不是沈妙茹的性格,一想通這個,就笑著搖了搖頭,她都二十多歲了,竟然跟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似的矯情,真是好笑。
尤其是她現在的情況可不容許她去考慮兒女情長,她得先活下去想辦法救出父皇。
至於秦琅,放在今日之前,她不想招惹,而今日之後,是她不配招惹。
既然沒有結果,又何必考慮將來,不過放肆一把,讓自己不留遺憾。
這麼想著,沈妙茹的心裡就有了個逃離的方法,只不過這個方法還需要秦琅的配合。
隔日,秦琅還是沒有出現,沈妙茹就只能用方法逼他出來。
沈妙茹假意要出院子,果然秦琅很快就趕到了,「公主請回吧,你暫時還不能離開這裡,你現在回京城就是自投羅網,老實的待著哪裡也別去。」
「鎮南王府又不會出兵,那你告訴我,我一直留在這裡有何用?等著我父皇出事嗎?」
秦琅可以理解她,可於公於私都不希望她回京,「那你回去又能做什麼?而且你失蹤這麼多日,沒準沈恆璘還要藉此生事,你回去只會送死,總之沒有我玦哥的允許,你哪裡都不許去。」
「秦小公子是在擔心我?」
秦琅彆扭的轉過去頭,「別自作多情了,我怎麼會關心你,我只是聽玦哥的話看著你。」
沈妙茹打量著他有些發紅的耳朵尖,忍不住的就笑了,還真是一點心事都藏不住呢,可愛的小孩兒。
一想起這是因為自己而有的擔憂,沈妙茹的心裡感覺到了一絲的柔軟,她想改一改她的計劃。
突然轉了話鋒,微低著眉眼,「有酒嗎?」
秦琅還在心裡嘀咕怎麼能讓沈妙茹改變心意,沒想到她就突然問他有沒有酒。
看著沈妙茹低眉順眼有些憔悴的樣子,心裡忍不住的一個咯噔,她應該很難過吧。
這種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感,他也體會過的,而且之前明明說要忘了她,她是個只會玩弄別人之人,不值得喜歡,可還是忍不住的關心她,想朝她靠近。
「姑娘家的喝什麼酒?」
即便她年紀比他大,比他成熟比他閱歷多,可這不代表她就能喝酒了。
沈妙茹看著他不贊同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麼,就維持著失魂落魄的樣子,秦琅沒多久就堅持不住了。
「那就喝一杯,不能再多了……」
「秦小公子陪我一同喝?」
秦琅撓了撓腦袋,玦哥交代過的,讓他別和沈妙茹走的太近,就是怕他太容易對沈妙茹心軟。
可他又實在是拒絕不了,最後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他要看著她,不能讓她真的喝多了,而且沈妙茹狡猾著呢,可不能讓她趁機溜了。
還是遵循內心的想法點了點頭。
沈妙茹喝酒是跟成帝學的,喝起酒來完全不像個姑娘家,就和她的性格一樣的豪爽。
秦琅之前說好的一杯,她早就下了肚,「不是說好了要陪我的?秦小公子怎麼不喝啊?」
沈妙茹雙頰泛著可人的紅暈,手裡舉著酒杯朝著秦琅的身邊靠,還衝他眨眼睛。
那通身的嫵媚勁,真是讓人渾身的冒火。
秦琅的酒量也不差,但他一心想著要看著沈妙茹不讓她搗鬼,就真的滴酒不沾。
這會看著沈妙茹媚眼如絲,嬌媚的樣子,喉結就忍不住的微微發顫,只覺得這屋裡的火炕燒的太熱了,他渾身都在冒汗。
「我不喝,我一會還有正事。」
沈妙茹也不繼續勸他,就纏綿的拖著音,哦了一聲,「那下回可一定得陪著我喝。」
秦琅咽了咽口水,胡亂的點了點頭,在自己失控之前沖了出去,等到外面的寒風一吹才清醒過來。
然後他就聽見了屋內的嬌笑聲,這人又在笑話他,可偏偏他都不敢進屋去,蒙著頭的跑出了別院。
等到第二日又和前一日一樣,沈妙茹又來嚷嚷著要酒喝。
秦琅頭一天夜裡已經做好了準備,絕對不會再被她蠱惑的,結果她嬌聲的一求,他又同意了。
就這麼來了三四次,秦琅才算是知道她大約是真的喜歡喝酒,也是真的想要借酒消愁,就對她的防備鬆了一些。
這日終於是抵不住她的纏,同意陪她喝一杯。
「小孩兒酒量倒是不賴嘛。」沈妙茹頭次見他喝酒,沒想到秦琅看著白白淨淨的,喝起酒來也猛地很,有種酒逢知己的感覺。
「你這是瞧不起誰,我打小就和玦哥在酒桌上混,還能比不過你姑娘家。」秦琅被她這麼一夸,紅暈開始從臉上往脖子上蔓延,越喝越起勁。
等到一罈子酒都進了他的肚子,沈妙茹就眯著眼睛的打起了壞主意。
「小孩兒,我問你啊,是之前住在這屋的小娘子漂亮,還是我更漂亮?」
屋內燒著火炕溫暖如春,沈妙茹只穿了輕薄的中衣,看著秦琅嫵媚的撩起她的長髮,看得秦琅眼睛都直了。
額頭的汗一點點的往下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的臉,連眨都不捨得眨。
呢喃的道:「你好看,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
這句話很大程度的取悅了沈妙茹,她聽過無數的讚美和情話,可秦琅這直白不加修飾的言語卻最為動聽。
沈妙茹眉眼彎彎,眼前的秦琅已經有些醉意了,可他的人還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不過這些話之前都是藏在他的心底,今日卻是徹底的說了出來。
他覺得沈妙茹好看,他的心裡是愛慕她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秦琅覺得自己此刻的意識已經有些許的飄忽了。
因為他看著沈妙茹正在一步步的朝他靠近,然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雙臂攀著他的肩膀吻住了他的喉結。
秦琅整個人都燙了起來,他有一種按住她肆虐的衝動。
「小孩兒,你是不是還沒有過通房丫頭?」
秦琅還真的沒有,他的這些習慣都是沈玦教出來的,但他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以前家裡也給他準備了專門教導這方面的丫鬟。
只是有沈玦比這做榜樣,他也尤其的挑剔,看似隨便,可在這種事情上又格外的克制。
看秦琅額頭臉頰的汗一直不停往下流,沈妙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回京城以後或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秦琅了,也或許如他們所說的,她大概率要死在宮裡,那何不瘋狂一把,不讓自己留下遺憾呢。
這麼想著,就纏著他的脖子,從下巴一路吻到了他的唇上,然後輕輕的咬了一口。
「秦琅,你想不想要我。」
這是沈妙茹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喊他的名字,之前都喜歡喊他小孩兒,可現在此時此刻,她不再將他當做小孩子了。
兩人是平等的關係。
秦琅的腦子已經有些糊塗了,他覺得自己在做一場美夢,不然又怎麼會如此的美好。
他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在他面前承歡,他終於忍無可忍的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大步的進了屋內。
將人小心的放在了床榻上,傾身覆了上去,衣服何時落得地已經沒人知曉了,沈妙茹也喝了點酒,兩人就像是點燃的火焰,瞬間將對方燃燒殆盡。
「茹兒。」
秦琅第一次聽見沈妙茹說喊她茹姨娘的時候,他就想這麼喊她,直到今日,他終於能將心底的這個名字大膽的喊出來了。
他就像是迷途的旅人尋不到方向,只能憑著自己滿腔的熱情橫衝直撞。
沈妙茹疼的眼淚花都要出來了,啞著嗓子好聲好氣的哄著他,「秦琅你慢一點,慢一點,我疼。」
然後屋內只剩下了兩人纏綿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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