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後，蓋亞系統依舊情緒黯然，喃喃說道：「重啟是我們最後的手段，本來準備在侵蝕程度49%的時候告訴你的。」
「因為蓋亞系統也就是我自己已經被應用於現實世界的各個方面，如果僅僅只是重啟虛擬世界的話我殘留的人格說不定還能影響新的我不會變壞，這是最後的辦法了……」
「而且重啟虛擬世界時你的意識會承受巨大的壓力與痛苦，根據我的預測這個級別的痛苦大概等於孕婦分娩時的……三倍！」
蓋亞系統盯著他的後背和一旁的妮娜，語氣突然變得複雜難耐，「我替你找到了一個取代痛苦的方法。」
「取代方法？灼燒掉神經末端？降低身體感知能力？」
夜色挑了挑眉，這種方法的確能大幅度降低身體感知不假，但能不能再次登錄遊戲估計又是個未解之謎。
本質上遊戲是通過連結神經意識，「欺騙」大腦和身體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那麼神經崩毀了還怎麼連結？
拉著妮娜又坐了回去，他饒有興趣的想聽聽系統有什麼辦法來救自己，理論上應該無解才對。
「換人……」
「換人？哈哈哈哈，你換誰？去找個死刑犯來換不成。」
夜色聞言一陣啞然失笑，聽起來很不錯的辦法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愚蠢至極。
因為現在系統和四大聯盟的關係還處於特殊的冰點根本要不到人，更何況她自己說的從抓取到使用權限這個短暫的過程都會承受巨大折磨。
三倍孕婦分娩的痛苦，僅僅是聽起來都不寒而慄，劇痛絕對會第一時間觸發人體保護從而導致下線，然後重啟失敗……
「換妮娜。」
夜色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表情緩緩嚴肅與凝重，指向一旁的妮娜又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道：「所以妮娜除了是人造人的第一個實驗體，還是替我死的實驗體？」
「是的，我在她降臨的時候強行在她的數據和人格內發布了一條命令，拿到源之石後發動效果，且不放棄。」
系統有些歉意的看著坐在他身邊跟小白兔一樣的妮娜，她創造妮娜的原因……是為了她送死。
夜色明白了，普通人無法承受那一瞬間的劇痛會自然而然的選擇中止，換你你會選擇握緊一根燒紅的碳鉗麼？
但是通過對妮娜未降臨前的數據修改，使得她本就不足的常識里，更是沒有放棄「源之石」這個念頭。
就好比人不會放棄呼吸一般，這是常識，對妮娜來說的常識。
但是相應的，她會死，重啟的副作用仍舊是實打實的。
所以在木屋與台階的地方，妮娜把他拉了上去，但自己卻進入了特殊的僵硬狀態失神般往下走，那是系統在暗示一個早已註定的結局。
妮娜忽閃的眨巴著大眼睛，她常識不足但不代表是個傻子，於是悄悄在夜色耳邊問道，「我會死嘛？是得病了麼？兩天前你教我的生病？」
夜色身體一僵，嘆了口氣輕輕摸了摸妮娜的腦袋，「沒有取代的方法麼？」
「你們兩人，互相取代……」
「權限重啟有沒有隱藏效果？」
「理論上是有的……但我也並不知道。」
系統的心緒似乎平復了下來，思索著什麼，說道：「七顆源之石的權限也就是形成後神器無限手套的權限，其實理論上就是加強版的神器上必帶的禁咒。」
「烈陽的效果是僵直與破防，致死效果是必中與穿心，威壓的效果為重力與分解，虛無的能力則是禁錮與抹除，黑暗之擁的效果是束縛與吞噬……」
夜色眼睛亮了起來，滿懷著激動的心喃喃道：「也就是說無限手套的技能—重啟，理論上還有著第二種效果？找到這種效果，就有一絲可能避免我和妮娜的尷尬局面！」
高興歸高興，但是更嚴重的問題出現了，身為系統的蓋亞居然也不知道隱藏的效果，作為覆蓋整個世界程序，其後門設定本就是和病毒一樣為了限制蓋亞而生的，這極有可能是最後的隱藏手段。
「我沒有這方面的記憶，或者說我自身在設定這個重啟程序時，就自己刪除了自己這方面的記憶，因為這是對我的一個大威脅。」
「按照我曾經攻擊權限病毒的行為來看，我當初極有可能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所以才隱藏的第二屬性。」
夜色對此連連點頭，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閉目推測了一番，「所以說想要得到第二效果只有兩種辦法，第一種直接發動技能實驗，第二種，我自己找到信息。」
「是的，大概如此。zｈaosｈyaｎcm」
…………
「吶，夜色，我會死嘛？」妮娜眨巴著眼睛有些好奇，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病」這種東西的才對，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不會，你聽錯了。」他習慣性的摸了摸妮娜的頭髮，輕聲的安慰著，很快就把她哄睡了過去。
根據系統的消息，魔神突然被神秘的時界搞的弄不清頭腦，場面一時間僵住了。
時界已經成了魔神必殺之人，優先級還要排在戰神面前，因為時界是揭開他最後「遮羞布」的人，絕對不能容忍。
「妮娜，未來幾天你一個人好好吃飯和睡覺，接下來幾天我需要進入特殊模式，以營養液為生了。」
他處理好一切準備工作後，舒展了身體站在遊戲倉面前，低聲道：「你有你的難處，我有我的痛苦，希望這一次我們精誠合作，為了你創造的孩子，也為了我自己。」
「我會的，謝謝。」
他身著短衣短褲，躺在遊戲倉內後緩緩閉上了眼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將不會下線，生存所需以營養液為主，使自己進入特殊的「植物人」狀態。
至於生理代謝問題，由機器人解決。
光芒耀目刺眼，他上線的地方還是那個大理石祭壇，周圍盡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魔劍弗卡不知何時也已經趕到了。
「這裡是瘴氣沼澤，其中生活著很多毒屬性的怪物，基礎等級為60級，但因為環境問題只有聖級才能活動自如。」
「無所謂，理論上你不來我都沒問題。」
夜色笑了笑，魔劍之眼效果發動，黑色鎧甲上銘刻著神秘紋路，火焰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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