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起來的聲音讓陳凡目光一愣。
他愕然了幾秒,不確定般的在心裡問了一句,「簽到地點禁忌山脈是哪?」
「禁忌山脈,東州邊境,距離宿主所在地,一萬里!」
電子合成音再次響起。
陳凡眨了眨眼睛,他忽然想哭。
原來自己沒有覺醒系統是因為自己之前因為太苟沒有遇到危險?
想到這他忽然一愣。
「等等,那獎勵……一萬年的修為!!」
他霍得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虛空。
這簡直是讓他從地獄直達天堂!
有了一萬年修為,他又怎會懼怕?
「你發生什麼呆?難道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對付你嗎?」牧清歌冷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陳凡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他看向那曼妙身軀,說道:「沒必要了,反正也是個死人。」
「呵呵,你看的倒是開,不過你不問我也要說!」
「你可記得大楚王朝!」
大楚王朝四字一出,陳凡的目光就是一凝!
那裡正是他出生的地方,他出生在大楚王朝的將門,後被父親送入仙宗修煉。
如今修行十餘載,基本沒再見過父親。
牧清歌這麼說,是要對他的家人動手!?
「不用露出那種無能狂怒的表情,本聖女不屑動手,說大楚也是說說你我之間的恩怨。我以前叫楚秀秀,有印象了嗎?」
「楚……秀秀?」陳凡一臉茫然,這個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呵,果然忘了是嗎,當年你的退婚可是讓人家傷心了一個月!」沐清兒一字一句的說道!
得到提示,陳凡這才想起,自己六歲前未入仙宗的一些記憶。
當時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但是因為自己想要入仙門修煉,就讓父親婉拒皇帝的賜婚。
「你傷心什麼?我並不認識你,而且你不覺得包辦婚姻不好嗎?」陳凡覺得這推脫婚約並不造成羞辱的事情。
他要修煉,也不是要推脫公主去找平民女子從而達到羞辱公主的目的。
況且賜婚這件事很隱秘,只是父親和皇帝私下喝酒時說的,準備談攏後宣告,但是最後沒有談好。
所以這一切知道的人很少,何來公主被辱?還有自己怎麼就被牧清歌給記恨上了?
他年幼時並未見過這人!
「你自然沒見過我,但當年我年幼時只是一撇就喜歡上你,可惜你無情的拒絕了婚約,來找這什麼仙路?」
牧清歌譏諷笑道。
陳凡沒有接話,這事出乎意料,是未曾設想的道路,他沒想到自己身上竟然也會發生因愛生恨的事情。
「你現在後悔了嗎?仙路漫漫,但求仙之人始終未成仙!所以勾心鬥角是常態。」
「我不後悔!」陳凡堅定說道。
得知了事情的原因,他也沒興趣了。
現在他還有一條路,這路可以一飛沖天!
只要去那禁忌山脈完成打卡簽到,自己萬年修為加身,這十幾年的修為廢了也就廢了!
「呵,不虧是本聖女喜歡的人,其實我並不想殺你的。」牧清歌說道,略顯譏諷。
「走吧,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是我太過天真!」
陳凡說完,不再理會,自己回到了陰暗的牆角閉上眼睛。
牧清歌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嘆息,年幼時的怨恨在今日總算是化解了。
但她並不開心,陳凡的釋然,陳凡的無所謂讓她的心更加難受。
「反正以後就離開了,我也該尋找屬於我自己的仙路,不能白費這一身天賦!」
……
早晨,萬道仙宗大陣外。
陳凡站在高台上,在他身邊站著執法堂的那位長老。
他看了眼那些密密麻麻的弟子,朗聲說道:「陳凡,因對同門弟子下殺手,逐出宗門。」
「其二,種子弟子受到威脅,對我宗發展造成損失,在此宣告,廢除修為,逐出宗門以作懲戒!」
「逐出後,本門弟子不得對陳凡出手,因果已了!」
審判長老說完,看向釋然的陳凡。
他面無表情,手掌高高抬起。
「這種人渣就該快點殺了,以後出去加入其它宗門也會給其它勢力造成損失,真是噁心!」
「曾經我還以為陳師弟是個好人,如今事情爆出,還真是應了那一句人心隔肚皮!」
「這個結果我不太滿意,憑什麼不能對他出手,對我女神動殺心,我真想把他大卸八塊,以泄心頭之恨!」
無數人謾罵叫好,無比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忽然,人群里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
「陳兄,我永遠相信你!」
無數吃人般的目光看去。
說話的是一位少年,大概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眾人見狀,惱怒之色退去一些。
「看你還小就不說你了,這陳凡不是好人!」
陳凡看著那說話的少年,只是露出一個笑容。
隨後他閉上了眼睛。
執法長老抬起的手掌落下。
沒有驚天動地的氣息波動,看起來平淡無奇。
手掌落在陳凡的胸膛處。
噗!
鮮血噴出,陳凡整個人從高台墜落,他落在地上,丹田處這十幾年的修為盡數散去。
身軀被疼痛充斥,他臉色蒼白,眼中沒有委屈,沒有傷心,只有平靜。
他穿著樸素的黑衣,手上拿著一根木頭,一瘸一拐的在眾人的視線下離開,猶如喪家之犬一般。
遙想當年自己還是稚童的時候,來到萬道仙宗,師兄熱心引路,自己懵懂的點頭。
眼中滿是對修煉的憧憬,期待並嚮往著那個修煉的世界。
飛天遁地,一切都是多麼的美好。
本以為修仙之人都是清心寡欲,但來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也有算計。
他會銘記當年入山時憧憬的感覺,一輩子記在心裡。
他沒有怨恨萬道仙宗,個人仇怨大可不必上升到宗門。
方才在長老對他執法的時候,他看出了長老眼中的猶豫。
按理來說這種情緒是不應該出現的,難不成長老知道這事情不對勁?但是因為證據確鑿不得不出手?
陳凡露出一個笑容,坦然接受!
消瘦的身影漸行漸遠,牧清歌心中嘆息,她聽著周圍人的不滿,攔下了一位師兄的自作主張,這並非演戲,算是給陳凡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真是幼稚的報復,如果不是心魔我也不願如此,接下來可以放心的晉級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