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八二章 心理陰影面積
2024-08-19 06:23:11
作者: 鱘魚
「皇爺爺,不能耍賴呀!怎麼還可以緩棋呢!」清脆悅耳的聲音帶著三分不滿,七分撒嬌,春蔥玉指硬是把李茂已經落子又挪地方的棋子給按回了原位。
李茂微微撇嘴,「珍娘,這怎麼能是悔棋呢!只是老眼昏花沒看清楚,憑我的棋藝,能自己把大龍讓珍娘給斬了?快快,挪回去。」和李茂下棋的是潘小妹所出一支的孫女,閨名李珍娘,小姑娘年僅十一,但棋藝高超堪稱國手,李茂如果不是時不時的悔棋,還真不是這丫頭的對手。
李珍娘噘著小嘴,畢竟還是個小大人,被李茂三言兩語就糊弄的答應了悔棋,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輸了,氣的小姑娘一點不給李茂面子,氣哄哄的走了。
在一旁觀棋的李清照實在沒忍住,噗哧一聲笑道:「大郎都多大歲數了,還欺負一個孩子,回頭讓小妹知道,還不得跑來揪大郎的鬍子?小妹對珍娘可是疼愛的很呢!見不得小丫頭受半點委屈。」
李茂哈哈一笑,「這丫頭太厲害了,不悔棋三兩下就把我解決了,我這麵皮沒地方放啊!過些時日弄一個對弈大賽,我家珍娘肯定能拔得頭籌。」
這就是李茂現在的生活,算得上清心寡欲,給李無缺以及內閣成員們開會,提個醒,那已經是近年破例的舉動,因為他知道薩拉丁如果成為一匹黑馬,東方和新大陸不說,歐羅巴估計會是一片腥風血雨,等到堅船利炮也殺不勝殺的時候,那才叫束手無策,所以在擊敗薩拉丁之餘,還要進行大規模的移民,直接把人口投放過去,不給所謂異端生存的土壤和空間,後世有所謂的黃禍,李茂覺得可以提前施行,而且是給異類斷子絕孫那種,一代天驕的那種走過場的禍害,遠遠不夠啊!
李清照白了李茂一眼,「還笑,牙都不剩幾顆了,笑起來很難看呢!小妹不是給大郎做了一副假牙嗎?怎麼不戴著?」
李茂臉色一紅,「別提了,前幾天見著嬌兒家的那個孫子,我就是順手把假牙拿下來,結果把孩子嚇哭了,今天陪珍娘,再把珍娘嚇著?」
李清照聞聽此言,再次深深的剜了李茂一眼,「大郎還有臉說,口嫌體正直,可得收收心,再弄出幾個兒女,害的我們幾個都在晚輩面前臉紅。」
李茂搖手告饒不迭,他現在真的是個吉祥物啊!除了男女那點事兒,真沒別的喜好了,而身邊有感情的女人哪個不是七老八十,不找年輕貌美的也不行呀!一來二去自然有兩三個子嗣,輩分這就高的不得了,也算是皇宮內比較奇葩的一景。
李清照挽著李茂的胳膊,「也不是不行,就是別太沉迷了,大郎也是八十來歲的人,有個閃失讓我們怎麼辦?」李清照等人久不合李茂同房,但感情卻與日俱增,或許大家都覺得人生這一場緣分即將走到盡頭,人生七十古來稀,他們都八十多奔九十歲去了,哪怕是還年輕的幾個也是六七十歲呢!都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真的到了要散場的時候,那種不舍的滋味真的太難挨了。
「放心吧!我這叫老當益壯,龍精虎猛,要不是無缺反對,我還想跟著去西邊看看呢!」李茂不服老,有種直覺告訴他,活到九十歲不費勁兒,或許真的能看到科技再次爆發的那一刻,如果真的能在臨死前坐一回老式內燃機汽車,也算了了一個心愿不是。
李清照和李茂相伴來到湖邊,這一次李清照神色鄭重的對李茂說道:「大郎,無缺前兩天跟我提了一句,跟皇位有關,聽無缺話里的意思,不想把皇位傳給兒子,趙金鈴不知道怎麼聽到了風聲,鬧騰了一回。」
李茂哦了一聲,「我知道,無缺先跟我說的,按照咱們的傳統,那是父死子繼,兄終弟及,無缺覺得選擇面太窄,如果出了個不肖子孫,分分鐘就把江山社稷斷送,因此將擴大皇嗣的選擇範圍,凡是在宗正府有宗譜籍貫的都可以列為皇帝人選,他這一步邁的太大,容易扯著蛋啊!」
李清照輕輕的用胳膊肘懟了李茂一下,「大郎覺得無缺是異想天開?還是怕無缺這一脈有怨言?我倒是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因為無缺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啊!」
「時機不合適,環境也不相襯,再過百年或許可以,現在執行有點早,畢竟慣性的力量太強大了,人們還無法接受這樣的新生事物,而且也有點浪費我和無缺乃至無生一手積聚的威望,只能否決掉。」
李茂在李無缺剛提及的時候,就把李無缺給懟了回去,而且嚴令不得對外聲張,沒想到還是被趙金鈴知道了,對趙金鈴這個兒媳婦,李茂向來不太喜歡,事兒太多,戲也多,放在後世那妥妥的就是個戲精,所以雖然否決了李無缺的想法,但贊成李無缺的下一代不要從趙金鈴所出甄選,反倒是韓彩媛生的兩個兒子,很有前途。
李清照見李茂對此事心裡有數,也不再多說,內閣密檔記錄的那些檔案,她都看過,覺得某些制度的確比現在好,能避免很多弊端,如果按照無缺的想法執行,多了不敢說,延續中原大陸的國祚千年肯定沒有問題,反而是父死子繼那一套,頂多三四百年就要把路走死,這叫什麼來著?封建王朝周期律是吧!
李茂輕輕攬著李清照的腰,「你呀就別跟著操心了,無缺身體倍棒,等他實在厭煩了,我們父子的影響力還在,總能選出合適的繼承人,金玲那邊讓瓔珞做做工作,畢竟無缺也不是長子,想來趙瓔珞這點能力還是有的,也避免了我們做惡人,兒孫自有兒孫福,管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李清照放下這件事,轉而提到了孟玉樓和吳月娘,「她們的身子骨愈發虛弱,大郎多陪陪她們,我知道大郎心裡難受,但怎麼都要送她們一程,就是苦了大郎呢!」
李茂對此除了嘆息沒有別的辦法,自從鄭玉第一個離開他,他就知道這種心靈層面的打擊不會斷絕,或者說他欠下的感情債,到了付出本金和利息的時候,饒是他豁達,也感覺承受起來心如刀絞,眼看著身邊的女人,子嗣先自己而去,心理陰影面積能小那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