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腿抬起,腳面繃直。
鞋尖畫出一道弧線,直接對著飛哥太陽穴踢去。
嘭!
飛哥反應也是極快,聽到鞭腿的破風聲迅速抬起左臂擋住。
穩住身形,雙腿呈弓馬步狀態。
語氣中帶著羞惱和憤怒:「書呆子你又打我?給我死!」
右手握拳,帶著呼呼風聲,用盡全力直搗倪寧面門。
倪寧頭向右側步,撤步向後躲閃。
啪!
左手順勢抓住他的手腕,再次向後撤兩步,狠狠向前一拽。
飛哥身體本能踉蹌前傾。
嘭嘭!
抬起腳用腳後跟部位,朝著他右膝關節猛跺兩下。
伴隨著嘎嘣聲,整個右腿都有些變形。
與此同時,眼中飄過數字:100%→95%。
飛哥被踹的趔趄,胳膊又被緊緊夾住,人直接趴在地上。
倪寧抬起右腳,對準他的腦袋就踢了過去。
嘭!
這一腳又狠又准,把飛哥當成了保齡球,踢的在地上轉好幾圈。
飛哥當場懵逼!
95%→85%。
這還沒完,倪寧見還有操作空間,順手抄起一把椅子,對著後腦勺就砸了過去。
嘩啦啦!
本來就不太結實的木質椅子碎一地。
85%→70%。
接著左手拽起飛哥五顏六色的頭髮,右手握拳對著他的眼窩、鼻樑、喉結一頓猛干。
70%→65%。
65%→59%。
59%—55%。
......
直到飛哥的血條只剩40%才停下來。
「你口吐蓮花,我要你大半條命,扯平!」
飛哥此時雙眼腫的只剩一條縫,又黑又青。
鼻樑塌陷,不時有鮮血淌出。
雙手捂著自己的喉嚨,整個人蜷縮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才哆哆嗦嗦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
倒出一枚淡綠色丹藥,含在嘴裡。
倪寧看在眼裡也不阻止,只是細細的盯著飛哥的血條。
「這就是書上說的武道中治病的丹藥嗎?果然神奇。」
服下丹藥的飛哥血條開始逐漸向上浮動。
直到72%才停了下來。
飛哥臉上的傷也消腫不少,起碼眼睛可以睜開了。
第一時間先捂住自己的頭,他被打出條件反射來了。
目光陰鶩,想著剛才自己的窩囊樣。
牙齒咬的咯吱響,從小到大他都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開始破口大罵,言語中含媽量極高。
媽媽是倪寧的禁忌,舔舔嘴唇,眼中戾氣更盛:「書上說,斬草要除根,不然小風一吹,又復生。」
飛哥自然是聽到這句話,不過也不在意,提醒道。
「社會再亂,故意殺人一定是被槍斃的,就算你敢不要命,我爸媽知道後,一定會弄死你全家。」
「呵呵,你敢用你全家的命跟我換嗎?我賭你不敢!」
倪寧斜他一眼,嘆口氣,走向屋內。
不一會兒,右手拿著一把尼泊爾軍刀。
左手拿著爺爺從垃圾堆里撿來的破手機,從屋裡走出來。
「喂,妖妖靈嗎?有人自稱我女朋友帶著她男朋友來我家找事。」
「我們關係不亂,也不找居委會大媽,趕緊出警,一會出踏馬人命了,地址在......」
說完將電話掛斷。
飛哥有些看不懂這操作,雙眼充斥著不解。
「你報警幹嘛?來了也是收拾你啊?」
「呵呵,一定是收拾你。」
飛哥想想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定都沒毛病後,篤定道:「我踏馬是挨揍的,泡妞也不犯法,一定是收拾你。」
陳鉛華也幫腔道:「對,肯定收拾你。」
「不不不,收拾你倆。」倪寧一邊笑一邊用刀剔著牙:「你們可能對我不太了解,他們喊我斯文...禽獸」
飛哥上下打量幾分鐘,有些麻爪,起身就要走。
媽的,這貨看起來像個瘋批。
倪寧閃身擋在門前,將刀橫在身前。
飛哥心臟跳的飛快,擠出一絲笑容:「兄弟,剛才開玩笑,哥們打架那不是床頭打完床尾和嘛,今天是我有些許高傲。」
「慫啦?」
飛哥縮縮脖子訕笑著,表示服了,五體投地的那種。
倪寧身體緊繃,主要的眼神放在陳鉛華身上,提防它的隨時爆發。
「兩個選擇,一打斷陳鉛華一條腿,二我把你剁成肉末,包成小包子,嘎嘎香,隔壁的小孩們都能饞哭了。」
草,飛哥心中暗罵,這就是個瘋批,瞬間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
拎起一把椅子,對著陳鉛華步步緊逼。
「飛哥,我們是真愛!」陳鉛華還在演,連連後退,好像一隻小白兔。
砰!
椅子對著陳鉛華的小腿狠狠落下。
直接砸斷。
是椅子。
陳鉛華站立不動。
飛哥有些懵,呆呆看著手中椅子腿。
倪寧雙眼微凝,豬妖果然抗造。
揮出第一刀,刀疾如風,直接剁在陳鉛華嘴上。
一道七八厘米長的血口出現,上嘴唇僅還有一點肉皮掛著,看起來十分血腥。
「鉛華,你疼不疼?臥槽......」飛哥下意識的想關心一下,可看到對方那模樣冷汗當場直流,嚇蒙了。
陳鉛華原本的鵝蛋臉如即將碎裂的瓷器,逐漸出現蜘蛛紋路。
白淨略微帶一點雀斑的肌膚不斷開裂,隨著裂開的縫隙越來越大。
啵!
好像盛滿水的氣球被扎破,鮮血如同小型瀑布般流出,又在眨眼間停止。
一隻巨大的黑豬頭晃了晃頭顱上殘留的血液,甩的滿屋都是。
變化還沒有停止。
她的身體快速隆起,很快就將身上的衣服撐得滿滿當當。
如同緊身衣一般。
接著衣服裂開,成了一根根爛布條掛在身上。
粗略一看,起碼有三四百斤。
此時陳鉛華已經徹底復甦,身體雖然變得粗壯,但還是以人的形態站立。
整體狀態可以看成一頭長腿長腳的大黑豬。
「飛哥,你倆還合適不?你看還是雙排扣,每天都不重樣呢!」倪寧衝著飛哥挑挑眉,嘿嘿一笑。
飛哥聽到他的話才反應過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
不合適,哪裡都不合適。
突然他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昨晚他跟這頭豬滾了半宿?
想到這差點尿了,這是一輩子不能揮去的陰影。
陳鉛華咧開大嘴,腥臭無比,發出似人非人的聲音:「我要吃了你。」
飛哥撒丫子準備就跑,可又被倪寧堵在門口。
急的臉蛋通紅,心肝劇顫:「SB,快跑啊!」
陳鉛華伸出又黑又大還帶毛的手拍在飛哥後背。
砰!
這一下勢大力沉,直接將飛哥拍在地上。
然後瞪著猩紅的眼珠,兩根獠牙堪比三棱刺,直接將飛哥的屁股扎穿。
血條直接降到40%。
「啊!」
巨大的疼痛讓趙逸飛聲音都喊劈了。
慘叫聲如夜梟的悲鳴,尖銳刺耳,在整個荷塘小區里迴蕩。
整個人都掛在獠牙上,掙脫不開。
「救命,書呆子救救我...我...不...逼...」
轟!
噗!
......
陳鉛華頂著趙逸飛對著牆壁瘋狂衝撞。
那兇猛的勁頭就像原配干小三,瘋狂加瘋癲。
倪寧環抱著手,靜靜看著。
40%→20%。
20%→0%。
血條消失,代表著趙逸飛也徹底死去。
陳鉛華足足撞了十幾下才停下,房門都被撞碎。
在樓道內,用手將不成人形的趙逸飛從牙上擼下來。
一口就咬脖子上,兩三下就將頭顱咬下來。
鮮血井噴。
張開大嘴直接含住。
發出咕嚕,咕嚕的悶響。
倪寧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是發緊,不過還是開個玩笑來緩解自己的心情。
「呵呵,口上的活挺好,血愣是一滴沒滴下來。」
一道幾乎透明的精魄漂浮在趙逸飛死去的身體上方,眼神木訥。
倪寧本能的張開嘴深吸一口,這道精魄便鑽入口中。
頓時覺得身上的酸痛和疲憊感全部消失。
再看血條:100%。
陳鉛華本著不鋪張浪費的基本原則。
喝完血,開始吃肉,骨頭都咬碎了,直接開始大吃起來。
吱呀!
對面的門突然打開,一名女生走出門來。
陳鉛華似乎聽不到,還在大口的吃著最後一條腿。
倪寧愣了。
連忙做個手勢,讓她進屋去。
女生被眼前這血腥一幕嚇一哆嗦,但卻沒有驚叫,也沒有逃跑。
而是慢慢蹲下來,看著陳鉛華吃大腿。
這一幕讓倪寧睚眥欲裂的同時,又感覺無比詭異。
「林悅回屋去!」倪寧大喊的同時看一眼她的血條。
100%。
不是妖。
林悅是對門鄰居家的女兒,父母都是清潔工,家裡情況比自己家好點。
平時她跟個小透明一樣,幾乎不出門。
就連她父母幾乎也不怎麼跟她說話。
偶爾會到自己家借本書看,一來二往,兩個人也算是熟悉。
倪寧知道,這孩子有嚴重的心理疾病。
自己時不時的也對她開導。
但每次她都會說:沒關係的倪寧大哥,沒人把我放在眼裡。
林悅聽到他的話,反而坐了下來。
雙手環膝,將下巴杵在膝蓋上。
勉強一笑,還是那句話:「沒關係的倪寧大哥,沒人把我放在眼裡。」
倪寧握緊手中刀,三五步跑出門外,對著陳鉛華的嘴就猛剁。
企圖引起它的注意,不要傷害林悅。
100%→96%。
96%→90%
......
陳鉛華吃痛,怒吼一聲,狠狠一巴掌將倪寧拍飛。
血條驟降,100%→70%。
它站起身,或者吞噬過血液的緣故,眼中的猩紅退散不少,眼中竟多了些智慧之色。
硬生生收住沖向倪寧的步伐,向右扭頭,看到蹲在地上的女生。
直接一巴掌抓起林悅的胳膊,將其拎起。
張開大嘴,一口就將她的胳膊咬斷。
啊!
林悅只喊了這一聲,便不再喊叫。
反而神經質的笑了起來:「呵呵呵,倪寧大哥你快看吶,終於有人把我放在眼裡了。」
一邊笑,眼淚一邊止不住的流出來。
這笑聲似乎刺激到了陳鉛華。
將嘴巴張到最大,一下子將林悅的頭吞在口中。
咯嘣!
嘎吱,嘎吱......
林悅的血條直接消失。
倪寧沒有失去理智的再次衝上去,而是靜靜的靠牆站立,默默看著這一切。
只是那握緊菜刀的手,在微微顫抖。
樓道里迴蕩著大口吞噬的咕嚕聲,時不時響起一聲咬碎骨骼的咯嘣聲。
讓人汗毛直豎。
這層筒子樓二十多戶人家,沒有一個人敢出來。
也可能他們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