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木屑四濺,整座木屋仿佛經歷了一場小型地震。凌雪眼前一陣陣發黑,心臟被什麼東西死死攥住,幾乎要窒息。她發了瘋似的沖向那片廢墟,聲音嘶啞到不像自己:「方遠!方遠!你回答我!」
楊善仁老淚縱橫,死死拉住她:「孩子,危險啊!你冷靜點!」凌雪的眼淚瞬間決堤,視線一片模糊:「可是方遠他……他還在裡面啊……」
楊善仁聲音顫抖:「會沒事的,方遠不會有事的!我們冷靜,才能救他!」
「冷靜……我怎麼冷靜……」凌雪發了瘋一樣用手刨著那些該死的碎石爛木頭,白嫩的手被玻璃渣、木刺劃出一道道口子,鮮血淋漓,可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恐懼像一隻無形的魔爪,緊緊扼住她的咽喉,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方遠!你他娘的要是死了,老娘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凌雪的聲音嘶啞而絕望,淚水、汗水和灰塵混在一起,在她臉上沖刷出兩道觸目驚心的淚痕。
楊善仁老邁的身體根本經不住這樣的折騰,只能在一旁干著急,老淚縱橫。
就在希望的火苗快要熄滅的時候,廢墟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微弱的咳嗽聲。這聲咳嗽就像黑夜中的一道閃電,瞬間照亮了所有人的希望。
「是方遠!他還活著!」 凌雪喜極而泣,不顧一切地刨著最後幾塊碎石,鮮血染紅了碎石,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只想快點,再快點看到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人。
方遠半邊身子被壓在倒塌的房梁下,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有刺目的血跡,可他的眼睛依然明亮,像星辰一樣閃耀著生命的光芒。
小草的爺爺被方遠護在身下,安然無恙。
「方遠…你怎麼樣…」凌雪不顧一切地撲到他身邊,顫抖的手撫上他滿是灰塵的臉。
方遠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咳咳…我沒事…小草爺爺怎麼樣了…」他費力地想抬起手,去觸碰凌雪的臉,卻發現身體沉重得像灌了鉛。
「別動!你傷得很重!他沒事!」凌雪驚呼一聲,慌忙按住他的手,目光卻落在他扭曲的右腿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那條腿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曲著,森森白骨刺破血肉,鮮血染紅了周圍的碎石,觸目驚心。
「這…這怎麼辦…」凌雪慌了神,眼淚決堤而出,無助地看向楊善仁,「楊爺爺…您快想想辦法…他…他…」
楊善仁強忍著悲痛,仔細檢查著方遠的傷勢,眉頭卻越皺越緊。
「情況…不太好…」楊善仁嘆了口氣,聲音沉重,「腿骨粉碎性骨折,失血過多…必須儘快送醫院…否則…」
「否則什麼…您快說啊!」凌雪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楊善仁沒有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無奈和悲痛。他知道,以方遠現在的傷勢,就算及時送醫,恐怕…
「不!不會的!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凌雪拼命搖頭,淚水模糊了雙眼,腦海中只剩下絕望的空白。
方遠看著凌雪都快急瘋了,疼得他直冒冷汗,可他還是笑著說:「別怕,我命大著呢,死不了……」
「都這樣了,你還說這種話!」凌雪的眼淚一顆顆砸在他手上,她死死抓著方遠,好像要把自己的命都給他。
「咳咳……真的……」方遠的聲音越來越輕,眼前也越來越模糊,「我……就是……有點累……」
「方遠!方遠!你醒醒!別睡!」凌雪拼命搖著方遠,想讓他睜開眼,可他的眼皮越來越沉,最後還是閉上了。
「方遠!不——」凌雪絕望的哭喊在空蕩蕩的山谷里迴蕩,久久不散……
凌雪的哭喊聲在山谷中迴蕩,絕望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是了!羊之吊墜!羊之吊墜擁有治癒一切傷病的力量!
「楊爺爺,羊之吊墜!快!」凌雪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語速飛快地說道。
楊善仁先是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顫抖著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羊形的吊墜,遞給凌雪,「快!試試看!」
凌雪雙手顫抖地接過吊墜,將其緊緊貼在方遠腿部的傷口處。吊墜散發出柔和的白光,溫暖的光芒瞬間包裹住方遠的整個身體。奇蹟發生了,方遠腿上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森森白骨也逐漸被新生的血肉覆蓋,不到片刻,原本可怖的傷口竟已完好如初。
方遠原本蒼白的臉色逐漸恢復紅潤,緊閉的雙眼也微微顫動起來。
凌雪的眼淚滴在方遠臉上,溫熱的感覺讓他從昏迷中漸漸甦醒。他費力地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模糊,只有凌雪焦急的臉龐依稀可辨。
「凌雪…別哭…我這不是…還活著嗎…」方遠虛弱地扯了扯嘴角,想安慰她,卻牽動了身上的傷,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你還說!都這樣了還逞強!」凌雪的眼淚更加洶湧,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哭腔,「你要是…你要是…我…我怎麼辦…」
方遠努力抬起手,想要撫摸凌雪的臉頰,卻發現自己的手臂軟綿綿的,根本不聽使喚。
「我這不是…還沒死嗎…別咒我…」方遠苦笑道,聲音斷斷續續。
這時,楊善仁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一抹欣慰的笑容,「好了,雪丫頭,別哭了,這小子的命比蟑螂還硬,死不了的。」
「楊爺爺…他…他的腿…」凌雪指著方遠那條已經恢復如初的腿,依然心有餘悸。
「多虧了你反應快,及時用羊之吊墜救治,不然這條腿就真的廢了。」楊善仁捋了捋鬍鬚,眼中閃過一絲後怕。
方遠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腿已經完好無損,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看來這羊之吊墜還真是好東西tm。他轉頭看向凌雪,眼中滿是溫柔和感激,「凌雪,謝謝你…」
凌雪破涕為笑,一把撲進方遠懷裡,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你…你以後…叫我…雪兒吧」
方遠感受著凌雪柔軟的身體,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道:「好」
與此同時,方遠感到一股強大的能量在他體內涌動,這股能量溫和而充滿了生機,如同春雨滋潤著大地,讓他原本虛弱的身體充滿了力量。
「這就是……羊之異能嗎?」方遠喃喃自語,他能感覺到,自己已經獲得了羊這種神奇生物的力量——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