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過期故事

  郝春光口中喃喃道：「婉清，你知道麼？我在這裡度過了我最難忘兩年半，那段時間裡……」

  說著他扭頭看著陳婉清，「是你支撐著我走到最後的，高考，我考進了班級第五，文科年級前十。」

  陳婉清握著郝春光的手倏然收緊，靠的更近。

  「走吧！去看看我上課的教室現在什麼樣子。」，說著他拉著陳婉清上到了四樓。

  走廊，樓梯和四樓的風格確實有了不少的變化，探頭探腦的看了一眼教室。

  見裡面沒有人，郝春光便拉著陳婉清進了教室，在自己坐過的位置坐下。

  因為高三下半年的時候，老師為了讓學生全身心投入學習，便一個月抽籤換一次座位，免得青春期的萌動造成不良後果。

  當然，不想坐前面的可以和想坐前面的換，所以郝春光坐了好幾個位置，而且都是坐前幾排。

  每坐一個位置，郝春光就給陳婉清講述他的同桌和前後桌人的各種趣事。

  逗得陳婉清是咯咯直笑，也明白那個時候為了學習能做到什麼程度。

  郝春光清楚地記得，最後一個月有一個同桌，為了集中精神學習，和他商量著在班裡的時候不說話，要是說一句話，就多學半個小時。

  就這樣，他和這個女生同桌一個月，那女生就沒怎麼抬頭，兩人就一共就說了十句話，其他時候都是用紙寫字，哪怕雙方請教問題的時候，也是用紙寫字。

  當時他還不知道什麼意思，後來大一寒假，他們高中聚餐，他和那個女生說話的時候，沒說幾句那女生就臉紅。

  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女生比較內向，和男生說話就臉紅，就整了這麼個奇葩的約定。

  只是他講完這個的時候，陳婉清笑容收斂，手撐著桌子，歪頭看著他。

  「所以，你現在還沒有回過味來是麼？」

  郝春光有些懵，「回味什麼？你這麼嚴肅幹嘛？」

  陳婉清有些好笑，「你再把前後串起來好好想一下，加上你們當時打交道時候的印象。」

  郝春光砸吧砸吧嘴，「你這麼一說……臥槽！她對我有想法？」，沒想多久他就轉過來彎了。

  「怎麼樣？反應過來了吧？要不要去找她？」，陳婉清開著玩笑，但表情卻不像是開玩笑。

  「怪不得當時班主任讓我們一個月換一個位置，果然是他有先見之明，還好還好。」

  郝春光伸手一把攬住她的肩膀，「找什麼找，那都過期了的，我一直都有你好不好？我們可是從小學就是同學。」

  陳婉清推了推他的手，「等會兒，我再看看。」

  她用手將二人之間的距離撐開，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郝春光的表情，確定他不是玩笑之後才鬆開手。

  「算你識相，不過這種事情你這麼油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陳婉清繼續撩他。

  「我根本沒有往那方面想好麼？再說，我一直在想著你呢！」，郝春光翻了個小小的白眼，然後賊兮兮地盯著她看。

  然後逐漸加上壓迫感，臉向著她緩緩靠近。

  陳婉清再次抬起手支撐著兩人間可憐的一點距離，微微低頭，目光躲閃。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呵斥，「幹什麼？幹什麼？你們叫什麼？哪個班的？」，緊接著便是噠噠的高跟鞋聲。

  陳婉清像只受驚的小白兔，連忙向旁邊挪了一個位置。

  郝春光不滿地看向門口，這女人是誰啊！這麼掃興。

  只見，一道熟悉的胖胖身影向著他們走來。

  逆著光，郝春光還辨認了一下，這才認出來，連忙站起身，「啊！王老師，是您，我郝春光啊！」

  迎了上去和老師打了個招呼，然後還向陳婉清招了招手，「婉清，過來打招呼，這是我高中英語老師，王老師。」

  陳婉清紅著臉過來了，這被抓了個現行，把她都整尷尬了。

  「王老師您好！」，在郝春光身邊站定，陳婉清弱弱應了一句。

  郝春光很是自然地一把拉住她的手，「王老師，這是我女朋友，陳婉清。」

  王老師仔細打量了一下陳婉清，「郝春光，你這眼光真不錯，這女朋友真漂亮。」

  陳婉清紅著臉，「謝謝王老師誇獎！」

  郝春光則是微微昂著頭，很是自豪地道：「是吧？王老師？我也覺得我眼光不錯。」

  王老師抬手給了他一拳，「你以前可沒有這麼皮啊？聽說你讀了研究生，現在在哪裡高就啊？」

  看著微微發福的王老師，尤記得當時教他們的時候，就是個雷厲風行的性格，走路都是風風火火的，每次高跟鞋咚咚咚響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是王老師來了。

  現在眼角已經出現了皺紋，有些感慨地道：「王老師，我已經畢業七八年了，現在已經回縣裡上班了，在財政局。」

  王老師笑了笑，「那也挺好，你這是帶著小女朋友來追憶往昔崢嶸歲月呢？」

  「是啊！剛剛我們進門的時候還打著您的旗號才進來的呢！您現在在學校還教英語麼？」，郝春光不著痕跡地小小恭維了一下。

  「教英語啊！我其他的也不會，現在是年級組組長了。」，王老師矜持地笑了笑。

  「哇！那豈不是工資又漲了一大截，王老師您真厲害，我一直認為您教英語是最厲害的，我現在還很是懷念當時背課文的時光呢！」，郝春光繼續捧了幾句。

  「好了好了，再誇我可要驕傲了，我剛剛路過還以為是高中生呢！所以呵斥了幾句，你們不要放在心裡，你們繼續吧！我先回去，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王老師笑的很開心，擺了擺手便出去了。

  「王老師再見，祝您身體健康，事業順利，家庭和睦！」，郝春光將王老師送出教室外，禮貌地加上幾句祝福語。

  王老師頭也不回，揚起右手揮了揮，瀟灑地消失在教室轉角。

  隨著噠噠的腳步聲遠去，郝春光回頭看著陳婉清，「怎麼樣？還在這裡回憶不？」

  陳婉清臉依舊是紅的，「不了，出去轉轉，看看還有你什麼光輝事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