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辰沐雲則做了一夜的噩夢,不過早上一睜眼他看到的卻是令他安心的楊可兒的笑臉。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了?」
辰沐雲苦笑著被她扶起來搖了搖頭:「餓了。」
「……」
楊可兒端來了那碗早就準備好的麵條放到了他的身邊。這時韓學江也走了進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辰沐雲,看得他心裡有些發毛。
「辰沐雲?果然不錯。」
「你是……」
「我爹。」
韓玲玲愣著臉走了過來,她想要走到辰沐雲身邊來卻讓韓學江一把拉住。
他笑著對辰沐雲說到:「昨晚多謝辰小哥救了我們這些人。」
辰沐雲笑了笑:「小事兒,還要多謝韓叔叔收留我們一宿呢。」
韓學江猶豫了片刻繼續說到:「不知道辰小哥接下來有什麼計劃沒有?」
辰沐雲想了片刻說道:「昨晚見到江邊火光沖天槍炮聲不斷,想來是發生了戰鬥,現在南城就只有那麼幾個地方能夠逃出去了。我打算在北側公路逃出南城。」
「呵呵,辰小哥想何時動身啊?」
「呃……我們找些食物就可以走了。」
韓學江看了身後那些人一眼,拿出了一個背包。
「辰小哥,這裡面已經準備好了食物。」
辰沐雲接住他遞過來的背包皺起了眉頭:「韓叔叔你這是什麼意思?」
韓學江嘆了口氣拿出了一條帶血的紗布:「辰小哥這條紗布……」
辰沐雲和楊可兒看到了那條帶著顏色有些不多勁的紗布臉色同時暗了下來。
「不用我多說了吧,現在時局這麼亂,會發生什麼樣稀奇古怪的事情我想大家都應該有些心裡應對能力了。我曾見過一個人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
「不必多說了。」
辰沐雲勾起了一絲苦笑舒了口氣道:「我走便是。」
「不要。學長我和你一起走!」
韓玲玲甩開辰沐雲的手跑到了辰沐雲的身邊,對著她父親吼道:「我才不管他變成了什麼樣子,以後又會變成什麼,我只知道他救了我不止一次。而你,我的親生父親,從我五歲開始就拋棄我和媽媽再沒管過我的死活!」
「玲玲,不要胡鬧。」
不待韓學江多說,辰沐雲先打斷了她們的對話,將手放到了她的小腦瓜上:「你爸爸說得對,我也不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真的哪天就會變成怪物。跟著我會很危險的。」
「我不管,這些忘恩負義的膽小鬼商量了一夜無非就是怕死想要趕你走,我不怕死,沒有你我早就死了,就算你以後變成怪物吃了我,也是我還恩了。」
聽得韓玲玲這麼說王軍他們這些人都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迴避。但是他們是不會像這個什麼都不顧慮的小丫頭一般站出來為他說話的。無關交情,只是理智使然。
沒有利益抉擇時如何好都行,一但牽扯至自己,凡事就都要三思而後行,選擇一個不說有益起碼要無害或者傷害小的選項。這便是人心。
「好了玲玲。不要任性,你跟著辰小哥只會成為他的累贅的,以他的本事一個人逃出城不是什麼難事兒。你跟著他反倒會拖累他也會害了你的。」
「你爸說的對。不要跟著我了。」
辰沐雲恨著心對韓玲玲說到,這小丫頭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確實給他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或許自己真的不應該再拖累他了。想到這裡,她也就只好可憐巴巴地看著辰沐云:「哎~辰學長你要小心啊。」
「放心吧。」
辰沐雲抬起頭看了看他們這些臨時隊友,雖然眾人臉上都帶著愧疚的表情,但是辰沐雲卻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只是對他們微微一笑便背起背包走了。
他走得瀟灑,可是心裡還是很淒涼的,畢竟被人趕走這可不是一個值得讓人開心的事情。
「餵。」
清靈的聲音從背後飄來,辰沐雲猛地一回頭卻見楊可兒慌亂地梳理了一下雜亂的髮絲追了上來,對著她露出了一個陽光般的笑。
「誒~你先別說話,我可記得你說過不會嫌棄我拖後腿的。怎麼?想反悔嗎?」
辰沐雲思索了片刻沒有再多說:「當然不會。走吧。」
~
疾風撩起絲縷長發,楊可兒側臉輕貼在辰沐雲後背,微眯著眼睛享受著片刻的安寧。
嘴角還帶著淡淡笑容的她是多麼希望這一刻可以變成永恆啊!
可惜時間從不會為某個人而停下腳步,而且……他也不可能一直屬於她。
想到這兒楊可兒的心莫名的一緊。
如果說剛開始對他是信賴的話,那麼她現在可以肯定,自己是真的愛上了他,淪陷的如此之快,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可能愛上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只需要,一眼……
夕陽下環抱辰沐雲的一雙秀手不自覺得緊了緊。辰沐雲微微低頭斜看了一眼只以為她是冷了,並沒有感覺到她的憂傷。
摩托車依舊馳騁在如血般慘澹的夕陽下,驚起一路的塵土久久不能平息……
「辰沐雲……,我不想走了。」
楊可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有勇氣說出的這句奇怪的話辰沐雲現在耳邊全是疾風呼嘯的聲音,只知道她說了話,至於說的是啥,完全不清楚。
辰沐雲鬆了松油門讓車慢了下來。
「你說什麼?。」
「我,我不想走了。」
辰沐雲一下子被她弄蒙了,車子緩緩地停了下來。
「為什麼?」
兩個人都下了車,就這樣在馬路中央站著。
楊可兒不想也不敢抬頭看他
「我,本來也沒想再走,現在這種情況跑到哪裡又有什麼用呢?」
辰沐雲反倒愣住了,想想也是,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說過要走,一直都是他在自作主張,可是她為什麼和自己毛了那麼多的險,反倒是現在相對安全了才提出反對?
楊可兒也是很尷尬,她也不知道怎麼的一直以為他做的就是對的,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跟到了這兒。
她很清楚自己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弱者的身份,他為自己做的那些事並不是因為她特殊,而是因為他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