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基地。
地下深處。
一位參謀匆匆進入指揮室內,看向站在一旁的田安國,語氣迅速道「總指揮,剛剛我們留在都城附近的人傳回消息,說是今日來了一伙人,他們與那些墮落者戰鬥了起來。」
田安國目光一沉,放下手中的資料,問道:「知道他們的來歷嗎」
「暫時沒有打聽清楚,不過根據我們的人觀察,那伙人的武器裝備很強,甚至擁有許多遠超我們這個時代的科技。」
「那些墮落者進攻了兩次,不過他們不僅沒有突破防線,還被全殲滅了。」
「戰鬥很慘烈,那些墮落者幾乎一面倒的情況。」
田安國皺了皺眉,不解道:「大夏境內有這種力量嗎」
「還是說,來的是另一夥墮落者」
參謀搖頭道:「這個目前不清楚,還需要進一步探查。」
田安國搖頭道:「不用了,我親自帶一批人前去查探。」
參謀臉色一變,慌忙道:「總指揮,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如今可和以前不一樣。」
田安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也知道危險,那那些偵察人員就不危險嗎」
「如果連我都有危險的話,那對於那些偵察者來說,危險更大。」
「既然要有人犧牲,那又為什麼不能是我別說什麼需要我的話,沒有我,還有下一個人來頂替我的位置。」
「你不用勸了,我意已決,接下來基地的事情暫時由你們來管理,如果十天內我還沒有消息,那你們就可以準備推選下一個總指揮了。」
東曦的首領必須沖在第一線的,這是從第一任總指揮就流傳下來的傳統。
參謀無奈的點了點頭。
很快,基地的上方打開,顯露出下方的停機坪,一架直升機緩緩起飛,向著遠處飛去。
……
都城外的戰場。
六艘艦船開始後撤了。
所有先前占領的陣地被放棄,眾人雖然不解,但並未造成太多的恐慌。
隨著蘇元一行人撤離,一些墮落者來到了此地,他們將此地檢查了一番才迅速返回。
鬼火部落中,聽著下屬的報告,鬼火眉頭緊皺。
「他們撤退了」
「你確定嗎」
身後之人是鬼火如今的二把手,地位僅次於鬼火的骨火,只是先前一直在負責研究遺蹟的事,最近才從遺蹟回來。
骨火點頭道:「我們的人探查過了,他們已經撤出兩里遠,在那裡安營。」
鬼火皺眉不語,沉吟道:「他們為什麼會撤呢」
按理來說,在形式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應該是乘勝追擊才對,但偏偏他們撤退了。
倘若是失敗撤退還能夠理解,但是目前的戰況分明是對他們有利的,他想不出對方撤退的理由。
骨火沉吟道:「萬一他們是強弩之末看似強大,實則不過是外強中乾」
話音剛落,遠處的城區突然爆發出一聲巨的轟鳴。
緊接著,天空中無數白磷彈呼嘯而過。
大火肆意的燃燒。
無數炮彈從天空落下,轟鳴聲不斷。
天空中,兩艘艦船自上往下的投擲炮彈,密密麻麻的炮彈像是雨點般的落下。
一些還在街道上遊蕩的墮落者猝不及防被炮彈擊中,當即炸裂成無數碎片。
屍橫遍野。
鮮血混著各種碎石飛舞。
還沉浸在得意中的一群墮落者狠狠的吃一個大虧。
除了天空中的兩艘艦船外,兩道機甲同時划過天空,對街道進行了無差別的掃蕩。
僅僅是一輪攻擊,墮落者就損失上百人。
鬼火臉色一變。
「讓人給我將那兩艘艦船給我打下來!」
鬼火臉色鐵青,無比陰沉。
高樓上,一架架造型奇怪的巨炮開始發射。
「轟!」
「轟!」
幽藍色的流光從炮口中飛出,貫入百米高空。
不過兩艘艦船在高樓上的巨炮開始攻擊的那一刻就開始撤退,不僅如此,兩架機甲同時撤退。
能量光柱在天空中炸裂,迸發出恐怖的威勢。
但這些炮彈註定要落空了。
街道上,一些不明所以的墮落者開始歡呼,先前躲入大樓內的墮落者也紛紛沖了出來,激動的歡呼。
鬼火的臉色仍舊陰沉。
憑他多年的直覺,他覺得此事沒有這麼快結束。
從那些人撤退,直到剛剛的攻擊,這一切分明就是早有預謀,只是他不知道這些人如此做的目的是什麼。
浪費彈藥
如此大規模的襲擊,所消耗的彈藥註定是恐怖的,看似傷亡挺大,但比起彈藥,人命反而是最不值錢的。
直到十分鐘後。
天空再次出現兩團巨大的陰影。
先前離開的艦船又回來了,緊接著又是一輪炮灰覆蓋。
在劇烈的炮火覆蓋下,先前還在街道上歡呼的一眾墮落者當場傻了,楞在了原地。
一個墮落者望著天空,視線中一枚黑色的炮彈在眼前逐漸放大。
越來越大……
落地的瞬間,他反應過來了想要離開。
只是,炮彈爆炸產生巨大威力在頃刻間就將其吞噬,耀眼的火光向著四周散開。
一堵高牆瞬間破碎。
街道上分散開的墮落者開始四散逃命。
高樓上,一些操控巨炮的墮落者剛準備開炮,但迎接他們的卻是一發發流彈。
鍾文山機甲的肩膀兩側的炮口打開,從中射出一枚枚流彈,將遠處的一座三十層高樓轟擊的破碎,十多個墮落者直接被火光吞噬。
遠處,觀戰的鬼火的怒火幾乎無法壓制,死死的咬著牙怒道:「他們都是廢物嗎」
「讓他們給我將這些東西打下來!」
遠處東城方向,忽然有十多架直升機飛起,兩側的火箭彈飛速射來。
不過艦船上很快射出藍色的光柱,將那些火箭彈擊毀。
兩艘艦船迅速返航。
這些艦船擁有極快的速度,可不是普通的直升機能夠追上的。
望著艦船遠去,骨火輕嘆道:「我似乎懂了。」
「他們這是在逼我們出手。」
「在這城區之內,他們的機甲能難發揮出優勢,而且他們也不熟悉當前的環境,不願意再冒險,所以會採取這種方法逼迫我們主動與他們戰鬥。」
這就是陽謀,只要不是個笨蛋都能看出來。
可就算是看出來又如何,看出來也沒有任何意義。
鬼火冷笑道:「想逼我們出手,我偏不如他所願,我倒要看看,他們究竟有多少彈藥浪費。」
「吩咐下去,讓我們的人躲進大樓內,我倒想看看,他們能夠轟炸多久。」
身後的骨火欲言又止,總感覺的這件事不會就是如此簡單。
……
半個小時後。
兩艘艦船再次從遠方而來,對準城市下方的高樓就是一頓轟炸。
這一次,就連喪屍都沒有放過
猛烈的炮火在持續轟擊近十分鐘後再次遠去。
一個小時後,艦船再次前來,這一次更是直接來了四艘,更為猛烈的炮火向著地面覆蓋。
本就是殘垣斷壁的城市如今是碎石遍布,一些大樓開始倒塌。
這一次的進攻持續了整整一個小時,是時間最長的一次。
躲在大樓內的墮落者苦不堪言,對於他們來說,從來都是他們給別人製造恐懼,何時有別人給他們製造過恐懼。
就這樣,連續的炮擊正整整持續了一天,在這一天之內,總共進行了三十輪炮擊。
那些墮落者自以為摸清了炮擊的規律,但很快就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
有時候一輪炮擊會間隔一個小時,有時候卻僅僅是調個頭,然後立馬進行新的炮擊,如此循環往復。
夜幕降臨。
所有躲起來的墮落者們遲疑著走出大樓,暗暗鬆了口氣,心想,他們也會累吧。
但很快,自遠處黑暗中飛來一枚耀眼的炮彈,墜落在街道上,猛然爆炸。
這一刻,所有的墮落者心態徹底崩了。
「我跟你們拼了!」
一個墮落者憤怒的嘶吼一聲,然後舉起手中的槍械開始射擊,只是他的攻擊註定是徒勞。
不得已,所有的墮落者只能再次縮回去。
一時間,大樓內儘是各種謾罵聲。
一個個墮落者恨不得現在就拿著武器衝出去。
艦船在轟炸兩分鐘後,迅速離開。足足過去了五個小時,當那些墮落者走出大樓的那一刻,再次有呼嘯聲傳來,密密麻麻的炮彈覆蓋街道,進行新一輪的轟炸。
……
遠處的臨時指揮所外,看這一艘艦船落下,新的艦船,蘇元笑了笑,揶揄道:「我在想,那些墮落者此刻的心情該是怎樣的。」
「哈哈!」
旁邊傳來鍾文山的大笑聲,這種戰術他再熟悉不過。
只是以前都是派人襲擾,如今直接是炮彈雨。
如果不是炮彈充足,還真無法支持他們這麼做。
蘇元笑道:「今晚再給他們加把火,讓白天的兄弟休息,換一批人前去。」
他們雖然人少,但這種襲擾本就不需要太多的人,只要進行輪休,其實很輕鬆。
蘇元轉身道:「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休息了。」
今夜,那些墮落者就別想睡覺了。
雖然一晚上不睡不會有什麼,但這種襲擾本就是對精神的一種摧殘。
那些墮落者可沒有良好的素質,也沒有紀律可言,即便他們的首領看的清楚,那又如何,底下人是不會答應的。
一艘艘艦船攜帶著炮火進行連續的轟炸,不斷摧殘著墮落者們的精神意志。
從後半夜開始,就已經有墮落者不顧命令,使用武器還擊,但他們的攻擊註定是徒勞的。
這些艦船不僅擁有強大的速度,其防禦力亦是不弱,普通的武器很難對其造成傷害。
最終,不過是炮火下的一灘碎肉。
……
東城,
山魁房間內,望著窗外沖天而起的火光,山魁幽幽一嘆。
身後的屬下怒道:「這些無恥的傢伙,就會這些手段了。」
今天整整一天,他們就沒有一刻休息過。
這都大半夜了,還是持續轟炸,他們哪來的這麼多炮彈
山魁輕笑道:「看來指望他們打光炮彈是不可能了。」
整整一天,雖然沒有細數,但打出的炮彈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數字,既然對方還能肆無忌憚的進攻,那就說明他們的炮彈還有很多。
起碼足夠逼的他們主動與他們戰鬥。
身後的山楓冷笑道:「他們可以打一天,難道還能打十天半個月不成,等他們沒有了炮彈,我看他們該怎麼辦」
山魁瞥了他一眼,笑道:「真打上那麼久,我們也該成肉湯了,何況你覺得你能忍那麼久嗎」
「連你都如此憤怒,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得底下人又是如何想的」
「就算是你現在能夠強制性壓著他們,但你能壓多久看著吧。明天早上就會有許多人叫囂著進攻了。」
「這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你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去告訴其餘幾個部落的首領,是時候該開個會了。」
作為山魁部落的首領,他太清楚那些傢伙了。
為什麼他一直倡導學習文明,就是他看出了這一點。
他們的確擁有強大的武器,但是在文明方面,他們一直在退化,他們變得茹毛飲血,在向著野獸轉變。
這麼久了,他所改變的其實只有山魁部落的高層,對於那些底層的墮落者來說,他們的思想並未有絲毫的轉變。
……
山魁的話在後半夜的時候就已經應驗了,許多墮落者紛紛傳達了想要戰鬥的想法。
除了高層,就是中層的墮落者也是同樣的想法。
……
豎日。
天剛亮,艦船就開始轟擊。
不過這一次不同的時,多了許多穿著動力裝甲的超凡小隊。
他們集體出動,在城市的外圍開始掃蕩高樓,將墮落者分割開,逐一清除,其中鍾文山與黃大龍兩人負責帶隊。
即便遇上厲害的墮落者,兩人也能很快解決。
天空中,不斷有傳單飄落,上面很是形象的畫著各種圖畫,全是墮落者哀嚎,慘叫的畫面,侮辱性極強。
終於,壓抑了一晚的怒火徹底爆發。
一些墮落者直接忽視了首領的命令,成群結隊的衝出防區,向著郊區前進。
而蘇元很配合的營造出了潰敗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