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威嚴的聲音從房間內響起,陳忠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推門而進,只是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記住本站域名
法務陳律已經提前回家了,但作為助理的陳忠橋卻是躲不過去,只能是硬著頭皮來到萬泰娛樂總部,他覺得可能會挨罵。
「沈暮呢?」
果然不出陳忠橋所料,當他剛剛走進寬敞的辦公室,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時,老闆張德順的聲音已經是先行響起,讓得他心頭一沉。
原本陳忠橋是準備好了一些說辭,只要將沈暮的情況說得慘一些,再強調羅律所說的頂格判罰,或許可以讓張董忽略自己沒有將沈暮帶回來的事實。
可是現在,張德順的先開口,打亂了陳忠橋所有的思路和計劃。
一向口齒伶俐的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在問你,沈暮那小王八蛋呢?」
由於剛才在王太面前夸下了海口,又因為對沈暮的恨意,這個時候的張德順,只想要羞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臉,哪裡會去管其他?
因此在沒有看到沈暮的身影時,張德順的臉色已經是陰沉了下來。
這人都沒帶回來,自己還怎麼羞辱對方?
「張董,沈……沈暮他拒絕了和解,不……不肯來!」
雖然明知道會被罵,但陳忠橋卻不敢欺騙自己的老闆,只能是顫抖著聲音實話實說。
說到「不肯來」三個字的時候,他更是低下了頭去。
「拒……拒絕和解?」
聽到這個答案,張德順一時之間都顧不得去責罵這個辦事不力的助理了。
他只覺滿心的不可思議,為什麼會是這個結果?
「陳助,你沒有跟他說清楚利害關係嗎?」
王太也是皺起了眉頭,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她百思不得其解,在前途和坐牢之間,對方怎麼會選擇後者的?
「都說過了,羅律不僅是詳細介紹了法律條文,而且還給對方看了諒解書的正本,可是……」
陳忠橋恢復了一些心神,將在警務所發生的事挑重要的說了,讓得董事長辦公室一時之間顯得有些安靜。
「他……他還讓我給張董您帶句話……」
陳忠橋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這話衝口而出之後便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嘴巴,這話也是能說的嗎?
「什麼話?」
更讓陳忠橋後悔的,是張德順已經是陰沉著臉問了出來,現在他就算是想要收回剛才的話都不可能了。
「他說……他說……希望張董不要後悔!」
到了這個時候,陳忠橋也只能硬著頭皮轉告沈暮所說的話了。
他知道這會讓張董的心情更加惡劣,可誰讓自己嘴賤呢?
「哈哈,我聽到了什麼?」
張德順簡直被對方的話氣笑了,看著他仰天大笑,口氣之中卻沒有半點笑意的時候,陳忠橋的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因為他知道,每當自己的老闆表現出這樣的一種狀態時,那一定是氣到了極致,他不由更想給自己兩個嘴巴了。
「老子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讓我後悔的?」
張德順滿臉怒氣,然後惡狠狠盯著陳忠橋,說道:「老子現在要先讓他後悔!」
「陳忠橋,聯繫一下傷情鑑定機構,看看能不能把我的傷勢鑑定為重傷!」
看來這張德順也不是半點不懂法,他清楚地知道,輕傷最多只能判三年,而重傷的話,判罰最多能到十年,甚至更多。
你沈暮不是骨頭硬嗎?到時候當你聽到刑期從三年變成十年時,不知道會不會還像今日這般死鴨子嘴硬?
「這個……」
聽到老闆的吩咐,陳忠橋不由苦起了臉,摸手機的動作都像是慢動作,這樣的表現,讓張德順極為不滿。
「磨蹭什麼,趕緊打電話呀!」
張德順老大不耐煩,呼呼喘著粗氣,自始至終,旁邊的王太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兩位表演。
剛才的王太,也想著陳忠橋能將沈暮帶回來,看看那風骨極硬的小導演,是如何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
現在明顯是看不到了,既然沈暮不肯來,那只能將對方往死里整,整得越厲害越好。
受不了老闆威壓的陳忠橋,終於還是硬著頭皮走到角落開始打起了電話,不一會兒,便是臉色難看地走了回來。
「張董,對方說了,出具重傷鑑定報告恐怕不行!」
就算明知道張德順在氣頭上,陳忠橋也只能實話實說。
順德集團的能量再大,也不可能讓這樣的公信機構,對他們言聽計從。
「為什麼不行?你告訴他們,我的肩膀和手臂,到現在都還痛得厲害,抬都抬不起來!」
果然張德順聽到那些話,當即眼睛一瞪,而在這些話出口後,陳忠橋的臉色不由更加糾結了,眼眸之中甚至還有一絲惱怒。
「張董,他們說……說以您的傷勢,出具輕傷報告已經很勉強了,事實上嚴格說起來,連輕傷都……」
陳忠橋心頭也生出一絲火氣,這他娘的都是什麼事,為什麼所有的氣都發在自己身上,這些事又不是自己弄出來的。
雖然陳忠橋的話沒有說完,但就算是旁邊的王太也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的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有些古怪。
這搞了半天,敢情你張德順的傷勢都是裝出來的,連輕傷都極為勉強,這恐怕還是塞了鑑定機構不少錢的結果。
事實上沈暮當時下手是很有分寸的,根本沒有讓張德順傷筋動骨,只是讓對方感到痛苦罷了,事後休息一陣啥事沒有。
你讓鑑定機構在合理的範圍內,上下搖擺一下,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真要嚴格查起來,鑑定機構也有一套合理的說辭。
可你張德順連輕傷都這麼勉強,現在竟然要讓機構出具重傷的鑑定報告,這就真的是不通人情世故了。
大半夜接到電話的那個鑑定機構小領導,心裡罵人的話沒有罵出來,就已經很給你順德集團面子了。
真當傷情鑑定機構是你張家開的啊?
「混帳!」
得到這個答案的張德順,一口氣有些順不下來,只覺所有人都在跟自己作對,這段時間真是流年不利,倒霉透頂。
「好了,張董,先消消氣!」
這個時候的王太反倒是平靜得多,聽得她勸道:「三年就三年吧,到時候等他出來,咱們有的是辦法再整他!」
顯然王太已經將沈暮的背景調查清楚了,對方根本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
唯一一部可能大火的電影,如今也連署名權都沒了,能翻起什麼浪?
在她看來,三年跟十年沒什麼區別,或許從某種角度來說,三年有期徒刑,可以讓沈暮更快出來,他們也更好操作呢。
「也對,反正他沈暮惹了我,這輩子是別想翻身了!」
張德順的氣終於消減了幾分,見得他將目光轉向陳忠橋,惡狠狠說道:「給監獄裡的幾個兄弟說一聲,讓他們好好招呼一下那個小白臉!」
張德順未發跡之前是做拆遷的,在那個法制還不太健全的年代,說白了就是使用暴力為主。
後來張德順成立了順德公司,再發展到如今的順德集團,行事風格在明面上跟以前有所區別,但骨子裡還是很暴戾的。
有些以前就跟著他的兄弟轉入了白道,但一小部分兄弟不願受太多的約束,依舊在黑白之間遊走,難免會出問題。
如今是法制社會,就算張德順再有錢,也不可能將犯了事的兄弟撈出來,只能是儘量打點,讓對方在監獄裡過得好一些。
沒想到如今竟然派上了用場,想著沈暮會在監獄裡受到特殊照顧,張德順的心情就變得好了許多。
「張董放心!」
陳忠橋也是大大鬆了口氣,作為張德順的助理,老闆心情決定他的命運和前途,剛才他心頭固然憋屈,但更多的還是害怕。
「王董,那我就先走了,以後常聯繫!」
張德順回過頭來跟王太打了個招呼,而對於這種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王太也沒有太過怠慢,連忙起身相送。
嘩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這間董事長辦公室的房間門,卻是被人從外間一把推開,然後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道身影。
王太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因為她看清楚那個衝進來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助理吳宣。
怎麼以前沒發現這個助理如此毛躁呢?
現在還是有客人在的情況下,你吳宣如此冒冒失失地不敲門就衝進來,豈不是讓外人覺得自己的萬泰娛樂管理鬆散?
「王董,出事了,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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