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要變天了

  林溪走後，陳夫子便直截了當的問：「在江右郡縣那邊，楊世忠都請你做了什麼？」

  沈忱稍加猶疑了下，。轉念一想，陳夫子知道也無妨，此處僅有他們二人，也不會傳揚出去。

  再者陳雲河如今在朝為官，頗有些步履維艱的意思，若是陳雲河能從陳夫子這裡知道些大概，早做防備和利用，也能走的順利些，早日到想要的位置。

  他便言簡意賅的將在郡縣的經歷告訴陳夫子。

  陳夫子細細聽著。待聽完全部，他面露錯愕：「楊世忠當真是奉京里那位，秘密處死了月琴，只將名單帶了回去？」

  沈忱頷首。

  陳夫子的臉色不僅凝重起來，對沈忱道：「恐怕京中要變天了。」

  沈忱對此並不意外，淡淡說道：「早在玄武門之變後，便會變天。」

  那場慘烈的玄武門之變不僅死傷慘重，讓高位上那人無人可用，還叫對方失去了當時唯一的幼子。

  如此大仇，那位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當時不動手，只不過朝堂剛定，天下黎民尚需休生養息，經不起再一次的動盪。

  於是那人只能耐著性子從頭開始，先滿滿的恢復民生國力，再在合適的時候放開兩境，互通有無。此舉不僅是要推動民生商力，穩定民心，更是要藉機方便安插探子，弄清楚兩境虛實，判斷何時才能昔日大秦將士吃的虧。

  但在討回這個前，那人還需要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肅清朝野，大半換成自己人，屆時好無後顧之憂。

  年初他替那位平息舊黨叛亂，已夠震懾朝臣，令舉朝上下再也不敢輕視那位臨危之際接過一個爛攤子的年輕帝王，朝中也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可這平衡不夠，那位還需要一個契機打破這平衡，好徹底收服給，安插自己人。

  現在，那份名單就是那位需要的最好的契機。

  沈忱想到的，陳夫子也想到了。

  陳夫子憂心忡忡的說：「我聽說北胡南蠻仍對大秦虎視眈眈，京里的那位也不願退讓。沈忱，一旦京中的局勢徹底穩定，那位有對外之心時，只怕就會把你拉進去，不容你再獨善其身分毫了。」

  這就是陳夫子目前最擔心的事情。

  他算是看著沈忱長大，深知他這些年來的不易。

  經歷那麼多磨難，好不容易可以穩定下來，過些好日子了，只怕局勢也不允許。

  更別提，沈忱家裡還有二寶和三寶這兩個燙手山芋。

  陳夫子早有心理準備，對二寶是齊閣老之後也不意外，只擔心若這兩個孩子的身世不慎流露出去的話，沈忱這一家只怕是真要成眾矢之的了。

  畢竟，一個是雁門關舊案將領之子，一個是玄武門宮變舊臣之後，現今朝中還在的官員，有大半都參與過，他們不會希望看到這兩個孩子的。

  沈忱淡定的喝了口茶，道：「我知道。放心，我已心裡有數。便是有一天我又要入亂局，也只會是我情願且主動，而非他人逼迫。我也會保護好我的家裡人。」

  陳夫子欣慰又不是滋味兒的看著沈忱。

  前者是因看到沈忱終於有了些過往意氣的影子，較之從前也變了很多，因成家而柔軟許多，不再有從前那種過剛易折的銳氣。

  可有了家裡人，也代表他有了軟肋，行事也難免受知州。

  他嘆道：「我既收三寶為徒，便會護他一輩子。而二寶……齊閣老門生仍在的也有，相信日後也不會無人可用。」

  沈忱頷首。

  另一邊。

  林溪去鋪子視察時，竟是意外的遇到了許久不見的趙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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