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和楚知希頭碰頭的看著視頻。
山河無恙,是你們守護的模樣。
「哥哥,我們回家的時候會有人迎接麼?」
「希望沒有。」吳冕笑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海。從前不是很懂,現在懂了。」
「你又來!」
「我想直接去帝都,但還有帶來的設備要送回去。而且,我想家了。」吳冕有些苦惱說道,「回家,看看爸媽。」
「嗯,抽空把婚結了。」楚知希看著視頻,滿眼的羨慕,很隨意的說道。
「……」吳冕無語。
抽空,這樣真的好麼?
不過婚後的旅遊應該是沒了,新型肺炎病毒席捲全世界,除了中國以外,其他地兒都不安全。
除了不安全外,自己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病毒的每一次演化,都要緊緊的盯著。天河當時面對的情況是遭遇戰,所有人都不想再來一次。
這就是戰略機遇。
像有些人說的什麼免疫優勢,認為全世界都有抗體,只有中國人是乾乾淨淨的,左右為難的局面吳冕並不認可。
病毒會變身,如果往好處說沒有點出來致死,全世界的年輕人靠著身體免疫力逃過一劫,這證明疫苗有用。
大不了一人兩針疫苗,對於世界第一工業大國來講,養幾隻老母雞的事兒,這都不叫事兒。
可如果病毒點出致死,國外屍橫遍野,中世紀的畫面再一次降臨,中國有大把時間研究應對。
甚至最惡劣的情況是關閉國門,等上三五年。
當然,不算老鼠、蟑螂帶著病毒滿世界亂跑的煉獄局面。
總之,天河保衛戰的勝利贏得了先手,以後進退自如,笑看風雲淡。
「哥哥,王外長懟丹麥了。」
「哦,我看見那個新聞了。」吳冕道,「都一肚子氣呢,咱們至暗時刻的時候他們看笑話,懶得搭理他們。外長說點囫圇話,說了跟沒說一樣的那種糊弄糊弄就得了。」
「是不是他們缺少防疫物資了?」
「有可能吧。」吳冕摸了摸楚知希漸漸長長的頭髮,坐到電腦前,「不管他們,這段時間還不知道要鬧什麼么蛾子呢。」
3月14日,王毅****兼外長向丹麥外交大臣科弗德致慰問電,對丹麥在****疫情中不幸罹病患者及家屬致以誠摯慰問,祝願患者早日康復。
王毅指出,在中國人民抗擊疫情的鬥爭中,丹麥政府和在華企業給予了大力支持……
看著王外長說的那套話,楚知希笑魘如花。
真心沒毛病,但要物資的話……沒有。
彰顯大國素質,那是外交部的事情,楚知希就是想笑。
「哥哥,你簽字了麼?」楚知希忽然問道。
「英國帝國理工組織的簽名抗議?大衛教務長跟我說了。」吳冕淡淡說道。
「是呀。」
「沒有,我又不是他們的終身教授,麻省也沒組織。」吳冕淡淡說道,「巴斯德發明疫苗,李斯特改進。本來想著科技昌明,沒想到都21世紀了,這幫狗日的非但沒星辰大海,反而要回歸中世紀,真特麼有才。」
聽到吳冕鄙夷的話語,楚知希笑了笑說道,「我看有人說是欲擒故縱。」
「不是。」吳冕道,「這是心裡話,也是唐寧街甩鍋的標準姿勢。我已經說明白最後的後果了,也就是唐寧街對事情有預判。可做得到做不到,這事兒沒人去管。」
「好多人說全體免疫才是更高的人道主義。」
「他們拿了錢,能把死的說活了。等著海德公園裡停滿棺材吧,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看見這一幕。」
「太誇張了,不可能吧。」
「NHS已經要倒閉了,如果說是唐寧街想趁著這個機會清洗一批吃醫保的老齡人口。這個猜測還有可能,而且可能性不小。」
「好陰暗的想法。」
「你實說我的想法陰暗,還是說唐寧街陰暗?」吳冕笑眯眯的轉頭問道。
「都陰暗。」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吳冕道,「《柳葉刀》雜誌發表論文的倫敦帝國理工學院的Roy M Anderson所說,主要目的是「降低發病率和死亡率峰值,使流行曲線更為平穩」。」
「感覺說的有道理,可哪裡怪怪的。」楚知希皺眉
「只是聽上去有道理,這是創世紀級別的病毒。校長估計已經放棄了,他最近總說要對病毒有想像力。」
「我沒懂是什麼意思。」
「有足夠龐大的基數人口當作培養皿,病毒可以不斷變異,一直到優勢狀態存活下來。這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情,咱們以後的工作要艱難很多。」
「哥哥,你說光是戴口罩一件事怎麼就那麼難呢?口罩不是歐洲的醫生在大瘟疫時期對付瘟疫的辦法麼。」
「人類對口鼻最早的防護,可以追溯到公元一世紀的古羅馬。那裡的空氣污染很嚴重,古羅馬哲學家塞內卡對此有過文字描述。」
「最有創意的是中世紀的鳥嘴口罩,面罩常為銀制,中空部位塞入藥草用以過濾空氣。由於根本不知道病因,這副裝扮多少有嚇走病魔的用意。」
「但現在他們為什麼都拒絕戴口罩?」楚知希問道。
這個問題她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說和口罩不足有關係,但科學就是科學,在楚知希的心裡這是黑白分明的事兒。
「嘿,看著點海德公園吧。」吳冕笑道,「全體免疫,小金毛還真敢說。2020還這是魔幻,連這麼反人類的話都敢說,牛逼!」
「唉。」楚知希嘆了口氣。
「本來我認為歐美控制的說不上好,卻怎麼都應該掙扎一下。沒想到,他們像是面對三德子的閃電戰一樣,剛開始就投降……不過也是,千萬不能做英國的盟友。」
「為什麼?」
「中國遠征軍打退日軍,救出人數、武器彈藥遠遠超出日軍的英國人。可一轉身就被他們出賣了,前車之鑑。」吳冕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反正呢,走著看,我是學者,相信科學,不相信什麼狗屁的群體免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