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輕點,命根子就一條,別,別壓壞了,想好了,這可是十年起步,你要錢的話,我立刻給你轉帳,十萬,二十萬都行。」
「今天這事,不是錢能解決的了,你欺負我女朋友,就要付出些代價。」
「原來她是你女朋友,兄弟艷福不淺啊,你女朋友真漂亮。」
田虎再次看向蕭樂樂,心裡想著,等一會出了這個門,你這個漂亮的小女朋友不還是我的囊中之物。
「啊!」
梁大彪在田虎的胳膊上一用力,整個肩膀立刻脫臼了。
「看來你平時是囂張慣了,醫院裡也敢這麼玩,不怕哪個護士醫生給你下點藥送走?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
「兄弟,疼啊,快幫我接上。」
梁大彪再次用力,田虎的胳膊咔嚓一聲又接上了。
田虎心裡罵了梁大彪一萬遍,臉上眼角的魚尾紋卻扎了起來,嘴角都快拉到耳根,五官擠在一起,諂媚地賠笑道:
「我敬你是條漢子,但你可能是不了解厲城的天吧,哪有一塊是乾淨的。
如果是個普通的老百姓,可能一輩子也未必會接觸到這些人,然而但凡你有些進步的想法的,就擺脫不了厲城這個生態系統。
我跟著我哥做房地產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經歷過,像你這樣憑著一身功夫,想要殺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在厲城每天可能都有一公交車。
我能理解,人嗎,都有欲望。
兄弟,看你身手不錯,要不你跟著我,我田虎在江湖上也有這麼一號,錢,女人,什麼的還不是水到渠成的,只要在厲城,沒有我辦不到的。」
田虎信誓旦旦地開出條件。
「我要當厲城市長可以嗎?」
「這個不行。」
田虎心想許願都沒這麼許的。
「那我要娶厲城副市長任佳妍行嗎?」
「兄弟,你別開玩笑,這個要求,還不如當厲城市長呢,別說娶了,就是你碰她一根頭髮,分分鐘有人銷你的戶。」
「是嗎?看來你對厲城的官場也熟悉。」
「我們家做地產的,不可能不熟啊。」
梁大彪的手再次放在了田虎的另一隻胳膊上。
「任佳妍的背後是誰?」
「你怎麼對她感興趣?兄弟,勸你一句,別說是你,就算我和她這樣的人都不是一個層次的。」
「少廢話,讓我再卸你一次胳膊嗎?」
「大哥,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把你知道的任佳妍的事情都告訴我。」
「其實我也只是聽說,他是帝都某位領導的私生女,上面還有好幾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她之所以能這麼年輕就當上了市裡的副領導,當然離不開家裡的幫助。
據說她的母親也在體制內,級別不低,他父親原配前幾年去世了,她的母親有小三上位的機會,所以這幾年他們家族的資源有向她傾斜的趨勢。
她的丈夫也是帝都一個大家族的二代,在隔壁省任副職,權利不小。
所以這樣的女人怎麼是你我能夠染指的。」
「你還想染指任領導?」
「說實話,是個男人誰不想啊!
她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要地位有地位,除了年齡稍微大了一點,簡直完美女人,我要是能壓著她一個晚上,就算死了也值得。」
此時門外突然一陣嘈雜,聽聲音是幾個衙門口的人在門口詢問。
蕭樂樂見狀一下子跑到了梁大彪的身後,抽走了梁大彪身後的噴子和手機,噴子藏在護士帽里,手機放入了口袋,並出了病房。
「自己想好怎麼說,今天警告你一次,再讓我碰見一次,卸你一次胳膊。」
田虎終於是盼到了救星的到來,起身穿上鞋,也想往外跑。
梁大彪一個翻身,越過病床,躍到了田虎的面前。
一伸手竟然卸掉了田虎的下巴。
眼見田虎疼得眼淚都要噴出來了。
梁大彪沒有客氣,用力擊打他的面門。
這一刻,田虎似乎看到了他的外婆在做豬油泡飯。
官府的衙役帶走了走廊里的監控視頻以及梁大彪和蕭樂樂,護士長。
冰冷的銀手鐲讓梁大彪想起了五年前第一次戴上這個的時候,卻是一個冬天。
梁大彪被帶上了衙門口的大麵包車,裡面一個捕快四個便衣,沒有任何表情。
警笛響起,車子啟動,之後上了高架,然後開始加速。
身邊的捕快突然打開了梁大彪的銀手鐲,然後把他的手銬在了車上的鐵環上,而另一隻手也如法炮製,然後就離開鑽入了副駕駛的位置,拉上了中間的窗簾。
四個便衣人同時抽出棍子,揮舞向了梁大彪。
梁大彪沒有反抗,而是在心裡把這五個人的臉像是照片一樣列印了出來,刻在了腦中。
車子到了目的地,梁大彪被拖到了一個單間,像是一支毛筆蘸了紅彩,留下了長長的軌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依然沒有人來審訊他。
鮮血浸濕了他身下的草蓆,看上去此時的梁大彪已經奄奄一息。
吱呀一聲,外面的鐵門響起,有人進來了,晚飯放到了門口,隔著鐵柵欄,梁大彪看到了一個饅頭一碗菜葉湯。
遍體鱗傷的梁大彪身體緩慢挪動到了門口,有些顫抖的手剛想伸出去拿飯菜,一隻腳突然踩在了饅頭上。
梁大彪抬頭看去也是一怔。
這人乍一看竟然是田虎,只不過此時他一身西裝,還戴著金絲眼鏡,個子也似乎更高,身材更加魁梧。
梁大彪收回了伸出去的手,沒再去看他,又挪回了原來的位置上。
「梁大彪,你挺厲害啊,知道我是誰嗎?」
梁大彪繼續閉目養神,沒有理會他。
「你竟然把我親弟弟打成了植物人,我就只有這一個親弟弟,他才24歲,你怎麼就那麼狠,你還不知道我的厲害吧,你說話呀,被打傻了?」
梁大彪依然沒有說話,但突然睜開了眼睛,黑暗中血葫蘆般的臉上,似乎只能看到他的白眼仁在微微移動。
「今天你落到我的手裡,一會我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剛才已經被教訓的不輕了吧,別擔心,那只是開胃小菜,好戲還在後頭呢。」
說著,田獅抽出了一根鋼條,在鐵欄杆上撥動了幾下,發出了「噹噹當」的震顫敲擊聲。
「你想死後選擇個什麼說辭呢?
躲貓貓撞牆掛了?闌尾炎感染而亡?還是站在桌子上咬鼻子自盡了呢?」
田獅打開了鐵柵欄的門。走了進去,將鋼條一頭放在了梁大彪的頭頂,然後雙手突然舉過頭頂,用盡全身力量向著梁大彪的頭頂揮下。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