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兩個小弟還是無奈地搖搖頭。
「坤哥,這附近已經沒人接單了,應該是所有的騎手都去了大老闆的公司門口,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鬧的,一群社會底層,再折騰不還是牛馬的命。」
「牛馬被宰前也會叫喚幾聲的。
我說你笨死,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外賣不行,快遞也成啊。」
「對啊,好好好,我這就去辦。」
不一會,醫院門口,分別來了三個快遞員,來了一個,就被搶了衣服,好在謝坤也不想把事情搞大,給了快遞小哥一些補償,並承諾他們只要在這邊堅持休息兩個小時,每人給他們200塊。
身上纏著紗布的謝坤換上了快遞小哥的衣服,帶著兩個手下,騎著共享單車來到天獅集團的樓下。
此時這裡已經攔上了一道警戒線。
只出不進管控起來了。
「叔叔,放我進去吧,我來搗亂,不,我是來收貨的。」
一個叔叔手掌對著謝坤,示意不要再往前了。
「對不起,暫時不行,這裡已經管控了。」
「可是。」
謝坤有些不知所措,卻被一隻打手拉住了受傷的胳膊。
「喂喂喂,疼疼疼!」
謝坤突然發現,拉他的竟然是梁大彪。
「怎,怎麼是你?」
謝坤嚇得臉色煞白。
「沒關係,別怕,這不是見到熟人了嗎?
兄弟,什麼時候離開田老闆,改送快遞了?」
梁大彪的手從謝坤的胳膊上移到了肩膀上,這讓謝坤更加害怕。
「彪哥,我就是個小角色,那天在醫院,真的不是我想欺負嫂子的,全是田虎讓我那麼做的。」
身邊兩個小弟也經歷當天的整個過程,他們一看到梁大彪,不經意間就摸了摸受傷的部位,最後乾脆扭頭就跑。
西門贛和方銳澤卻已經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為你們幹什麼,這裡可全是叔叔,你們動手我可喊人啦。」
「謝坤,有沒有點出息啊,你也算是道上混的,動不動就找叔叔找叔叔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二鬼子,皇協軍呢。
就不能爺們一點嗎?」
謝坤看看周圍全是特警,也沒什麼好怕的。
「梁大彪,你想幹嘛?」
梁大彪用大拇指刮刮下巴,輕聲問:「哎,和我說實話,你們田總讓你過來幹嘛?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就是一個吃瓜群眾,看熱鬧的。」
謝坤嚇得更是一身冷汗,腦袋搖的撥浪鼓一般。
「彪哥,你就饒了我吧,說了,我就真的死定了,我上有八十歲…」
「等等,別說這些沒用的,就算你有八十歲的媳婦,跟我有什麼關係。」
此時,西門贛向著梁大彪點了點頭。
梁大彪會意。
「坤哥,你既然不想說,那就算了,今天我還有事,改天再說。」
說罷,梁大彪就離開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謝坤反而覺得裡面必有蹊蹺。
沒想到梁大彪轉頭又回來了,他一手攬住謝坤肩膀,指了指一旁牆角的梯子。
「坤哥,沒有哪個門能夠擋住一個梯子。」
說罷,這次真的擠進人群,消失在幾人的視線里。
謝坤原地尋思了半天,最後也沒發現自己有什麼損失,於是讓兩個小弟去搬梯子。
三個人提著梯子從另外一處警戒線向里走。
一名叔叔還是攔住了他們。
「這裡不讓過了,等會吧。」
謝坤指了指遠處的一個攝像頭。
「我們修一下那邊的一個攝像頭,回頭要是丟失了一些有用的畫面,就…」
叔叔一聽,趕快放行。
謝坤三人總算進了警戒線,但具體要怎麼破壞這個和諧的氣氛,一時間卻無從下手。
此時,三人鬼鬼祟祟的畫面,卻已經全程進入了一個小型無人機的視野範圍。
余旭堯和柳嘉瑜在麵包車裡忙的不亦樂乎。
套了無數個馬甲,終於開始直播現場的情況了。
柳嘉瑜利用AI識別技術,鎖定了謝坤:
「男,年齡28歲,高中學歷,天獅集團員工,打手。
曾經因多次非法拘禁,致人重度傷殘等被捕,但最終都是取保候審,不了了之。
被其直接,間接致傷,致殘者多達164人。」
後面詳細地列舉了這164人的遭遇,並附上了天獅集團人物關係圖。
「天獅集團,法人代表田老六,系天獅集團實際掌控人田獅太爺爺的弟弟,今年98歲,一生未婚,無兒無女,且有腦部損傷,傷殘8級,因此,天獅集團屬傷殘人士,符合多項稅務減免政策。
家分析,此舉即可以合理迴避賦稅,且田獅和田園是三代以上旁系血親,即使公司出了狀況,也不會牽連到田獅本人。」
王副局長的秘書,第一時間看到了這個消息,急匆匆地跑來報告王局。
得到消息後,他也是大為震驚。
「快,趕快啊!」
「好的,趕快把這個謝坤抓起來。」
「不是,不是不是,快點找到那個直播的無人機,還有把背後參與直播的人給我抓來。」
「局長,據IP位址顯示,這個人應該在國外,估計很難追蹤,且剛剛我們去尋找了那一架無人機,已經不知所蹤了。」
「直播停了吧。」
「目前還沒有。」
「什麼情況?」
「對方入侵了城市天網系統,目前正在使用附近的8個攝像頭在直播現場的情況,您看。」
秘書把手機拿近王局,稍稍有些模糊的畫面里,謝坤正在鼓動著身邊幾個外賣小哥:「他們這群資本家,不僅吃人不吐骨頭,還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們苦點累點,沒啥,但是不被尊重,你能忍?」
一旁幾個小哥也被謝坤說的有些躍躍欲試。
「咱們在這裡干坐著,也沒有什麼需求,這樣純純的浪費時間嗎,要不咱們幾個衝進去,讓他們賠禮道歉。」
小哥點點頭,但卻沒有動,眼神里透露著你想你先來。
「不是,我一個人勢單力薄的不行啊,要不咱們一起吧。」
謝坤從後腰上抽了自己準備的一個破窗錘,卻沒成想,原本的錘子變成了一把烏黑的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