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沒吃的了
「卿卿，我這就走了。♢♦ ６➈รＨｕˣ.𝕔όᵐ 👽♢」
「你在京里要多保重，我會儘快回來的。」劉昀不放心地囑咐道，快要啟程了，兩個人在做最後的道別。
「我把流雲留給你，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你就找他。雖然這是個立功的好機會，但是守衛京城也同樣重要。」
「我相信他會明白的。」這話說得，他這個做主子的他也好意思？本來是想讓人家立功的，結果現在有仗，還把人扔在家裡。
梨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明知道流雲現在需要立功混出身，這麼好的機會也不帶上他。罷了罷了，自己也管不了了。
而且快走了才說，這明顯就是故意不想讓自己插手。
「行了，我知道了。」劉昀的好意，自己自然不會辜負。梨白說，「你自己也多保重。戰場上刀劍無眼的，我給你備了好多傷藥。」
「到時候記得用！」梨白最擔心劉昀萬一有個什麼損傷了，「你放心，不用擔心京里。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好好照顧琰兒。」
梨白拉著劉昀的手。
「我會替你守好京城，守好皇宮，守好父皇，替你盡孝。你就安心去吧。」梨白鄭重地說，劉昀一走，京里就沒有主事的人了。
她是知道的，這個世界才不是風平浪靜的。這種時候最是危險，最容易有變數。雖然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但是自己一定要打起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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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梨白又去給皇帝施針。
現在皇帝雖然人清醒了，但是卻半身不遂，口舌歪斜，言語蹇澀，偏身麻木。情況實在是不好。
那些活血通絡，化痰開竅的方子，徐醫正已經開了。只是一時之間，效果還未起。自己現在只能輔之以針灸，看看能不能好得快一些罷了。
雖然梨白心裡是有把握的，但是現在這個樣子，熬了這麼久，還是一點起色都沒有，真是有點磨人。
梨白心裡也有些急躁了，但是她心裡還是有分寸的，這種事情急不得。若是效果出來了，說不定也會很快就好了呢。
「別回頭！」梨白低頭，低聲呵斥了一句暮星。
今天，她們主僕二人自從東宮出來，像往常一樣去到養心殿。身後、身前、兩側，卻好像時刻都有人看著。
梨白知道，是有人刻意在盯著自己。看見暮星回頭，於是她下意識地低聲阻止了。
心裡知道就行了，沒有必要回頭看。那不是明晃晃地告訴人家嘛。說完，梨白就拉著暮星急匆匆地往前走了。
怎麼自己去給皇帝施針也有人看著，這是何意？
在宮裡，能有這個權力的人可不多。而且還安排了這麼多人，這也算是明目張胆的監視了。
梨白像往常一樣進了養心殿，準備了一番，然後開始給皇帝施針。低頭的時候眼睛瞟了兩下，驀然發現，怎麼今天的人比往常多了一倍！
殿裡服侍需要這麼多人嗎？而且，很多都是生面孔。這……
梨白心裡暗暗有了些計較，然後像往常一樣開始施針。確實都盯著這邊看呢。所以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做這些又為了些什麼？
而且自己做的事情很正常啊，有什麼需要監視的？梨白旁若無人地做著自己的事情。結果下針下到一半，卻忽然停住了。
她好像忽然感覺到，剛剛下針的時候，父皇好像動了一下。素手輕輕地把針提捻兩圈，她又感覺到了。
但是有些微弱。
梨白半抬頭，眼神微微掃了一下四周。自己待會兒還是要再試試，可以根據父皇的恢復情況，再調整一下自己之前的方案，梨白心裡考慮著。
「你們都出去吧！殿裡不要留人了。」梨白開口道，「接下來的針法，是我師父的不傳之秘，不能給人看的。」
「你們誰都不許進來。」梨白轉頭，厲聲呵責著。
得先把人支出去，自己才能專心地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現在這殿裡的宮人，自己都信不過。只能把他們一鍋端都趕出去了。
看著人都走了以後，梨白才俯下身，接著試針。只是，待到一個多時辰後，梨白收拾東西要走的時候，卻不能夠了。
這麼了？
這人啊，剛走到門口，腿還沒邁出去呢，就被人給攔了下來。這又唱的是哪一出？終於要顯山露水了嗎。
「皇后娘娘有請。」那個小內侍見梨白沒有動，又催促了一遍，「還請太子妃不要為難小人。」
遞給了暮星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之後，梨白跟著那個人走了。
原來是皇后娘娘。她就說嘛，這宮裡還會有誰如此膽大妄為。只是，她究竟想要做什麼呢？又或是換句話說，她的底牌是什麼？
一切總得有個理由吧。
梨白跟著那人走到了景仁宮。看見了殿裡的皇后之後，梨白微微一笑，娉娉婷婷地走進去，給皇后行了個全禮。
這個時候不是鬧得時候，梨白不在，皇帝也沒指望，現在宮裡是皇后最大。人在屋檐下，自然是要該低頭就低頭了。
「你倒是乖覺。」皇后做在鳳座上，高高在上地看著梨白，眼裡的蔑視遮掩不住，不過都到這個地步了，也沒必要遮掩了。
這女人當初是如何地囂張，怎麼？現在知道收斂了，是知道沒有人能護著她了嗎？哼，還妄想和我斗！
也故意刁難了兩回。看著她面上，真的是一點不敬都沒有，皇后也敬她能屈能伸是個人物了。再玩兒下去也沒意思了，自己不過是想出口氣。
「陛下的病情怎麼樣了？」皇后的眼神涼涼地看了下去，看向那個正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的女人。
心裡倒是爽快。只是沒有想到她這麼沒有骨氣。自己還什麼都沒做呢，她就已經這樣了。雖然氣出了，但是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這膽子比貓都小，真沒用。
梨白低頭，眼睛在眼眶裡滴溜溜轉了幾個圈。然後自責又委屈地哭訴道，自己本來是很有把握的，而且這話都已經放出去了。
只是這實在是天不遂人願，奈何父皇的病情著實沒有進展。自己如今真是丟死人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還一副求皇后娘娘垂憐的表情，萬望不要怪罪。
像是曾經的那些不愉快，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其實不只是因為，如今皇后是這宮裡最大的，梨白必須要暫時示弱。
更重要的是這背後——梨白怕這後面有更大的陰謀。總是感覺有些不對，自己現在絕不是逞能的時候。
至少得先摸清楚對方的底牌才行，皇后既然敢如此肆無忌憚，自然是有後手的。只是，她到底想做什麼呢？
自己真的想不到。
「行了，你下去吧。」皇后揮揮手把梨白打發走，「記住了，以後宮裡可不要隨便走動，不然，那些人可能就不認識你這個太子妃了。」
「滾吧。」皇后放下心來，只要皇帝還沒有恢復就好。
梨白深呼吸一口氣，一句話都沒有辯解。自己現在只能低頭，而且說到底，這仇恨也是自己拉來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算不得冤枉。
算了算了。自己可以晚上再來看看，說不定能有什麼意外的收穫。自己總覺得這宮裡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感覺好像一下子所有的宮人，都被皇后收買了一樣。那這肯定是要做個大買賣呀，究竟是什麼呢？梨白帶著暮星，規規矩矩地回東宮去了。
心裡一邊想著，回去得囑咐好琰兒，最近幾日就不要出門了。
結果走到一半，迎面撞見了一個人。兩個人見了後，都互相遲疑了一秒。可能那個人也摸不清梨白的身份吧。
是妃嬪？但是這氣度又不像是一般的妃嬪，若是寵妃，也沒聽說近日宮裡有新人，再說皇帝不都還病著呢嘛。
那這人是？
梨白也疑惑著呢。自己是過目不忘的，但是她又很確定自己從來的沒有見過眼前這個女子，前世今生都沒有！
兩邊開始都沒摸透對方的身份，於是一起互相行了個禮。雖然梨白知道，自己的地位肯定是要比她高的。
但是第一次見面，沒必要那麼倨傲。
然後才聽那個領路的太監介紹道說，這位夫人是去見皇后娘娘的。而且，已經在宮裡住了幾天了。
「原來是太子妃，怪不得如此風華氣度，失敬失敬。」那位夫人倒是溫順恭良，很識大體。梨白暗自點點頭。
「夫人過譽了。」
梨白心裡開始有些打鼓。等人走後，又拉著小太監仔細地問了問，因為自己上輩子確實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
原來，她之前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外命婦。家裡過的也一般，算是家道中落了。但是有一點，她的夫家姓劉，是宗親。
雖然血緣單薄，關係也稍遠了一些，但是確實是宗親，這一點宗人府是有記載的。她早幾年喪了夫，如今一個人拉扯著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生活得很是辛苦。
不過還好皇后娘娘體恤，這不，把她們娘兒倆接進了宮裡住。這真是天大的恩德啊，她很感謝皇后。
太子妃面色如常地回了宮，直到關起門來之後才變了臉色。她覺得，她好像快要知道，皇后想要幹什麼了。
只是，到底是什麼呢？梨白覺得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答案，模模糊糊地。明明觸手可及，卻怎麼也看不清全貌。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梨白警覺地抬起頭，看了過去。最近要打起精神了，宮裡不太平。結果萬萬沒想到，進來的人卻是煙月。
梨白先是驚喜地站了起來，然後連忙拉著煙月坐下，「你怎麼來了？是有事兒嗎？怎麼樣，在外面過的好不好？」
語氣里滿滿都是關心，但是，煙月卻並沒有回答這些問題。而是起身確認了一遍門已鎖好，然後轉身拉著梨白的手。
表情嚴肅又焦急地說道，「娘娘，不好了。」
「太子殿下北去之後，大大小小打了數十場戰役。雖然勝利居多，也暫時穩住了局勢，但是也損失慘重。」
「如今糧草告急，正等著朝廷送糧呢！」
梨白聽完臉色一凜，「這是什麼時候的戰報？我怎麼沒有收到消息。」如此重要的消息不應該如水過無痕一般，無人在意的
煙月繼續說了下去，都快要急哭了，「三天前奏摺遞到中書省，誰承想卻被扣了下來，至今都沒有任何音訊。」
「這麼大的事，誰承想如今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人知道。還是流雲在軍中有人脈，才另收到的。他讓我悄悄進宮來告訴您，讓您想想辦法。」
「如今要是糧草夠不上，太子殿下那邊怕是有危險啊。」一句一句，像是錐子一樣扎在梨白的心裡。
「你別慌，讓我想想。」梨白閉上眼睛，重新回憶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眼前的這些事定然是有關聯的，但是關聯在哪裡呢？
中書省憑什麼敢把劉昀的奏摺壓下來，這定是受人指示。這人又是誰？應該只能是皇后了。但是皇后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昀是唯一的太子，是國本。他要是死了對皇后有什麼好處？他已經是皇帝唯一的兒子了。
唯一，唯一……
不對，若是不是唯一呢？
「來人，」梨白高聲喊道，「給我去查一下……」一看進來的是兩個平日近身服侍的丫頭，梨白心裡想了想，又揮手讓她們退下了。
東宮四周都布滿了眼線，還是自己親自出手吧。
然後轉頭對煙月說，「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今天先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儘量悄悄地不要被人發現。」
「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去查一下，若是有需要，我會去找你們的。你讓流雲放心，這件事我會儘快處理好的，你們不用擔心。」
「好。」煙月知道分寸，點點頭起身走了。
梨白又喚過暮星，「你去告訴秋葵，最近這幾天要看好小皇孫，一步也不准出霜夏殿。就說是我說的。」
「是。」看著暮星也下去了。
梨白轉身立即回內室換了一件衣服，然後從窗戶飛了出去。她現在要去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因為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大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