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月抬起頭望著何建斌,眼神里滿含失望。
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心中口口念念,為了自己付出良多的丈夫,居然私下裡也是這副模樣。
她以為那些東西全都換了錢補貼這個家裡是為給自己看病。
原來……
丈夫不為人知的一面,是誰都想不到的。
「成月,你聽我說……」
何建斌急了,他萬萬沒有想到江子哥會背後捅自己的。
「建斌,我就問你一句,你有沒有玩兒牌?這些錢是不是玩兒牌欠下的?」
成月的平靜,反而更讓人覺得這猶如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是!我玩兒牌。」
何建斌知道到了這會兒自己咬死了,不承認也沒用。
江子哥如果不幫自己,自己抵死不認,反而讓人覺得毫無悔過之心。
「成月,我只是只是想通過玩兒牌能多掙點兒錢,能幫你看病。
還不是我沒出息,沒本事,我一直覺得我能給你治好病。
可是我沒辦法呀,我掙不來錢。」
「成月,這都是我的錯,其實我知道我是個沒本事的男人。
你跟著我一直在受苦。
偏偏我還異想天開,想通過玩兒牌能致富,能變得有錢,能幫你看好病。
我不是人。」
「成月,咱們離婚吧。
是我對不起你,我不光沒有本事能給你治病,還因為這樣欠下了一屁股債。
都是我的錯。我不配當你的丈夫。」
連在一旁的夏至都有點兒忍不住在心裡豎大拇指。
這位何建斌還真是能屈能伸,人家順勢立刻化身為一個優秀的丈夫。
甚至連玩牌的藉口都找好了,純粹就是為了家裡致富,為了幫妻子看病。
果然成月聽了這話,眼底的失望瞬間就消散。
反而帶了一些憐惜。
「我這個病是老毛病,這麼多年都沒有好過,大夫也查不出是啥原因。
你何必為了這個搭上你自己?」
「建斌,你別這樣。」
「我知道你心裡苦。
都是因為我,如果沒有我的話,你不會染上這個毛病。」
「我嫁給你是很開心的。你為我付出這麼多,現在因為這件事我就要和你離婚。我還是人嗎?
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嗎?如果把我當成你的妻子,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夏至嘆了一口氣,沒辦法,眼前的成月姑姑這麼長時間和自己的丈夫朝夕相處。
在她的心目當中,自己的丈夫是完美的。
對她是一心一意的,即使發生這樣的事情,甚至連一絲懷疑都沒有。
反而還替何建斌找了一個完美的藉口,連她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都有些無可奈何。
這就是一個戀愛腦的女人吧。
打也打不醒。
不過她也沒想過一次就能讓成月姑姑清醒過來,但是有了一個突破口,也算是一件好事。
「成月你看看我,我現在哪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何建斌?
我現在就是一個混蛋。
成月,你離開了,我跟著你侄子媳婦兒回沈家吧。
那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你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顧,你跟我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
這一招以退為進,使得好。
果然成月姑姑立刻拉住了何建斌說道。
「你什麼話也別說,我們夫妻這麼多年我身體虛弱,不能工作。
生病這麼多年都是你在照顧我,從來沒有嫌棄過我。
我也不會嫌棄你。」
「我知道你是萬般無奈之下才會去玩兒牌的。
也是為了我才這麼做的。
你放心,那塊兒表我已經交給了小夏,讓她想辦法給我們換成錢。
等回了沈家拿到錢之後把這些外債還了,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
你再也不要去玩兒牌。」
「我們兩個好好的過日子。」
何建兵一臉的感動。
「成月,我真的對不起你。
本來想好好照顧你,沒成想有一天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再也不會去玩牌。」
江子哥悄悄的瞄了一眼夏至,這咋辦呀?
這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他也不知道該咋辦。
「行了,你們兩口子也別在這裡互訴衷腸,這事兒到底咋辦?給我個答覆。」
接收到夏至眼神,江子哥立刻又挺起胸。
「江子哥,這件事我已經知道,容你給我們一段時間。
我們要回一趟沈家。
等我們回來一定把這筆錢還上。
你也知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廟。
建斌的工作就在廠里,我們總不可能扔下家,扔下工作不要。
容我們緩些日子。」
成月主動解決這件事,她的本意是回到沈家。
自己侄子媳婦兒肯定能幫自己把那塊表換成錢,無論如何拿到了那筆錢肯定能解決這些麻煩。
「行吧,既然這麼說了,咱們這麼多年的情份上,我也不能太為難你們。
我就緩到你們回來。」
何建斌鬆了口氣,今天遇到這樣的難題都能緩過去,圓過去,也算是運氣好。
這江子哥沒說其他不該說的話。
「我把江子哥送出去,你和小夏趕緊吃飯。」
何建斌笑著說,又恢復成那個老好人的模樣。
把江子哥他們送到樓下的時候,何建斌低聲說道,
「為什麼那麼說?為什麼今天找上門兒來?
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明知道你要這麼說我媳婦兒不可能給我錢。你想幹什麼?」
「我幹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都多長時間了?
你讓我要錢。讓我得罪的是沈家。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打聽了,那姓夏的厲害的很。
人的背後有人,她男人就是刑警隊的隊長,你讓我去為難她。
你是想讓我死是不是?」
江子哥第一時間知道夏至男人是什麼樣的人的時候,早就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要是從夏至手裡騙了錢,她男人一句話,自己在這裡就別想立住腳。
這個何建斌這不是純粹讓自己往火坑裡跳,給他鋪路。
何建斌倒不知道,周正安現在已經是刑偵大隊隊長,一聽這話嚇了一跳,
「你咋知道?」
「你說我咋知道?我隨便一調查就能查出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傻。」
「這事兒是我對不住,我沒提前調查清楚,既然這樣閉緊你的嘴。
不然的話我不好過,你也好過不到哪兒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