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的行為過於古怪,許葉和許母又在處理宴會的事情。
許月卿沉下聲音。
「支支吾吾做什麼?」
王姨看向她,眼底蘊含著一絲異樣的情緒。
「我只看見宋小姐和老爺聊了幾句後,老爺就犯病了。」
許月卿聽著這話,怒氣從心底湧上來。
宋煙雨?
她沒有走!
「她人在哪?」許月卿握住雙拳死死的壓制著顫抖。
上一世,父親就因為發病差點沒有救過來。
王姨低著頭說。
「宋小姐她被掉下來的盆栽砸到了,顧總把她帶給李醫生看了。」
「盆栽?」許月卿冷笑。
「月卿」病床上許父緩緩睜開雙眼。
許月卿連忙上前,將手中的水遞給他。
「爸,你醒了,喝點水吧。」
許父接下水,一口氣喝了大半。
許月卿看著父親虛脫的樣子,心臟全是刺痛。
「爸,宋煙雨和你說什麼了?」
許父身形一僵,隨後嘆了口氣。
許月卿沒說話,等著父親開口。
過了良久父親抬起頭握住她的手。
「月卿,要是你受委屈了,你就告訴爸爸,我就算拼了我的基業也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短短几句話讓許月卿雙眼酸澀。
爸爸還是知道了。
她一直瞞著家裡人,努力的裝作夫妻和睦的樣子,沒想到還是一捅就破。
父女兩人沒有說話,直到王姨的到來。
「小姐,出事了!」
許月卿剛剛扶許父睡下就聽見王姨急忙忙的喊,嚇得她連忙噓聲。
王姨剛剛想要小聲說就看見許父醒過來。
「爸。」許月卿轉頭看他,滿眼都是擔心。
許父搖搖頭看向王姨。
「怎麼了?」
王姨聽見這問頓時臉色難堪的厲害。
"宋小姐的心臟突然惡化,現在正在李醫生那邊搶救。"
許月卿臉色大變。
「什麼?她不就是被盆栽給砸到了嗎?!」
「不知道,反正現在二小姐正在顧總那邊說呢!」
許月卿立馬站起來急匆匆的往外跑。
「她去幹什麼?打架嗎?!」
許父也連忙從床上下來。
醫院搶救室。
醫生正在搶救室里搶救,顧家保鏢全都守候在外面。
許月卿趕來的時候,宋煙雨還在搶救中。
而許葉則站在門口和顧長策死死對立。
"許葉!"許月卿衝過去。
許葉回過頭。
她的目光看見許月卿的瞬間,立即露出一抹驚喜。
"姐姐,你來了。"
許月卿走近她,看著他眉宇之間的疲憊。
許月卿的視線落在顧長策的臉上,眼中浮現一抹情緒。
"宋煙雨的事情你找許葉幹嘛?她又不會看病。"
許葉沒說話,只是瞪著顧長策。
許月卿看向顧長策。
他的表情很冷漠,眼神更是如同刀劍般犀利,讓人望而生畏。
她看向許葉。
"許葉,你先回去休息吧。"
許葉咬了咬牙,許月卿送給轉身離開。
許葉走後,搶救室里就剩下三個人。
顧長策和許月卿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一陣火花四濺。
顧長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顧長策,你覺得宋煙雨……"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男人冷淡的嗓音響起。
「許月卿,你沒有什麼想解釋的?」
許月卿一怔。
解釋?
解釋什麼?
她們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好嗎?
顧長策盯著她,看她的眼神慢慢變的暗沉,最終冷下聲音轉過身。
「要是宋煙雨有了什麼危險?你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許月卿看著他的背影,胸腔內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一樣,讓她氣的喘不過氣。
"顧長策,你有病啊!"
「她得病關我什麼事情!」
男人不說話只拿著背影對著她,許月卿氣的渾身顫抖。
許父到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局面。
兩人之間氣氛冷到極點。
許月卿首先發現了許父。
「爸,你怎麼來了?你沒事了嗎?就出來!」她急忙忙的過去攙扶他。
許父拍拍她的手背,看向那個自始至終背著的男人。
「長策,關於宋煙雨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許月卿不解,為什麼?
這擺明的不是許家的問題啊!
她剛想要開口卻看見了許父的眼神。
一時之間,她明白了。
男人聽見這話,轉過身子。
"我只相信我親眼看見的。"
「她心臟本就不好,你們還非要刺激她,現在這個場面是你們滿意的嗎?」男人眼底不帶絲毫感情。
許父看著他,眼神里多了些無奈。
"長策,你不能這樣草率行事!"
"我說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好,我希望你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就要看你了,許伯父。"男人淡淡地說。
兩人之間的對話讓許月卿摸不著頭腦。
剛想要說話卻被父親拉走。
臨走前她轉頭看向顧長策,男人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再次轉身。
剛回到病房,許父立馬關上門,滿臉嚴肅。
「許月卿,你知道你剛才錯哪裡了嗎?」
許月卿一楞,隨後低下頭。
「知道。」
「哪裡?」
「我不該如此莽撞的找人,這樣會嚴重影響許家的聲譽。」
許月卿低著頭,雙手抓著衣裙。
良久,許父才嘆出一口氣。
「不是爸爸說你,而是這件事情要是傳到外人耳朵裡面,你會是什麼樣!」
許月卿抬頭,看向父親。
父親黑髮中生出幾絲白髮。
「我從小培養你,不是讓你成為別人的閒談的!」
「顧家縱容好,但是我們許家也不差!我許安從不賣女求榮!」
許月卿雙眼通紅,她已經差不多可以猜到所說的是什麼了。
她上前抱住父親。
「對不起爸爸。」
「你放心,我的戀愛腦已經沒有了!我以後就專心做你的小棉襖!」
許父感覺到女兒的熱淚,他也雙眼微紅,將頭礙著她。
「要是再有下次,我可就就家法了。」
許月卿笑著點頭。
等到父親睡著過後,她悄悄的關上門去往醫生辦公室。
「張主任,我爸他情況到底怎麼樣?」
許月卿怎麼也不會相信所說的心情鬱悶導致的暈厥。
張主任沒想到許月卿會來,他站起身讓人坐下,隨後拿出一個報告,嘆口氣。
「許先生的情況還是有點嚴重的。」
許月卿拿著報告,一頁一頁的翻著。
看到最後,聲音都帶著凝噎。
「術後成功機率多高?」
張主任低下頭,委婉的說到。
「要是心情好,不會為什麼事情煩心,術後完全痊癒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怎麼可能不煩心呢?
她的爸爸為了她們奮鬥了一輩子,到最後也在為了她這個女兒所煩心。
許月卿搽乾淨眼淚,對著張主任道謝說完離開。
一個人剛到樓梯拐角處,她終於忍不住埋頭起來。
爸爸以前總說。
女兒有淚不輕彈,眼淚是最廉價的東西。
但是,現在她真的忍不住。
好久過後,她拿起手機打給了許葉。
「姐,怎麼了?顧長策幹什麼了?」
許月卿仰起頭,淚水順著臉滑下。
「許葉,爸得了心梗。」
「很嚴重。」
「怎麼可能!姐……」
許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許月卿打斷。
「我已經聯繫了美國著名醫生,他們正在飛往a市。"
許葉的語氣里透露著緊張。
"姐,我馬上訂機票,咱們去a市吧。"
許月卿搖搖頭,她的心裡有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去,因為這是最糟糕的情形。
她怕去了會受不了。
"不用了,你先過去,務必保密,這裡的事情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