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天玄域鴻淵聖城。
一處佇立在城最中心處，高度睥睨方圓千里的樓閣中。
「稟教主，前往北西南三域收貨的門主和弟子已經都回來了。此行，我天魔教可以說是收穫頗豐。光是聖品靈石的數量就有三億之巨，上品靈石更是不計其數。聖級靈器三十三件，天級上品靈器五百三十而件。聖品丹藥一百枚，九品丹藥……」
蘇墨躺在竹椅上聽著底下衛紹元的介紹，連忙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用說了。這些全都記錄成冊交給媚兒看吧。」
「是，教主。」
衛紹元恭敬的應道，只見他神色有些猶豫，似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
蘇墨見狀，挑了挑眉淡淡道：「老衛，你也是我天魔教的老人了。有什麼話你儘管直說。」
見蘇墨看出了自己的心事，衛紹元趴跪在地上朝著蘇墨拜了三拜，雙眸此時已經有些泛紅，聲音微微顫抖道：「回稟教主，我…我想留在天玄大陸。」
話畢，衛紹元已有淚花湧現在眼眶。
「哦？你難道不想去上界看一看嗎？那兒的世界可比這裡要大的多，精彩無雙。」聽到衛紹元的話，蘇墨有些驚訝。
天魔教擇日就會舉教飛升的事，他也一一告知了天魔教的長老和幾位門主。
前幾天席捲各域宗門財富，為的就是去上界開宗立教打下些基礎。
蘇墨此時體內有著本源之力的加持，可以源源不斷的供應靈力。
衛紹元這些天魔教的中堅力量，也在蘇墨的幫助下修為有了極大的突破。
像是白蓮先生和邀月這幾個天資本就不錯的人，現在的修為已經穩穩突破到了不朽境。
最不濟像鬼火長老和王老五這兩個，修為也到了涅槃境。
至於武媚兒，則更不用說了。
蘇墨一回來連給她上了好幾天的課，修為也到了不朽境三重。
倒是沈清雪那妮子，自從道域之戰結束後蘇墨便再也沒了她的消息。
畢竟，道域之戰死的那些人里有個偽聖就是她爹。
想到這兒，蘇墨心中對沈清雪有著些許的歉意和愧疚。
唉，沒辦法。
沈清雪又不提前給他說，當時殺紅了眼這有什麼辦法？
「去往上界，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你為何不想去？」蘇墨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衛紹元，問道。
「教主，我……我捨不得下界啊！」這時，衛紹元突然痛哭流涕起來，紅著眼哭道。
「這片土地生我養我數十年，一時間叫我走，我還真捨不得。下界有太多讓我留念的東西了。」
蘇墨看著聲淚俱下的衛紹元，眼角划過一抹輕笑，淡淡道：「老衛，你丫別裝了。恐怕不是因為你留戀和捨不得吧？」
「咳咳。」
被蘇墨目光炯炯的盯著，衛紹元尷尬的乾咳了幾聲。
「真…真是什麼也逃不過教主您的眼睛。」
「說說吧，為什麼不想去。」見狀，蘇墨雲淡風輕道。
此時的他全然沒有一教之主，或者說是一界霸主睥睨天下的氣勢，和衛紹元交談更像是在嘮嘮家常。
「教主，上界我當然也是想去的。只是…只是我怕到了上界，我這平平無奇的天賦會被人欺負。我聽霽月姑娘說，在上界聖人境強者都多如牛馬，像我這樣催出來的不朽境可不就更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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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紹元此時老老實實道。
這話，其實也是很多天魔教長老和門主的心裡話。
「多如牛馬……」聽到這話，蘇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上界聖人境強者的數量雖然多，但也沒有到了牛馬一般的數量。
當然霽月女帝原來的帝境修為說出這種話，倒也不算誇張。
到了上界，聖人境算是步入了強者的行列。
再往上便是聖王境，道一境，帝境，以及至尊境……
衛紹元什麼心思，蘇墨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現在的天玄大陸，除了東玄域還有兩個聖人境之外，其他玄域的最強者就只有不朽境了。
衛紹元是打算寧做雞頭，不當鳳尾。
安安心心在下界享受一番，這其實倒也不為過。
只是……
此時蘇墨臉上掛著微笑，看著衛紹元：「老衛，你知道等我走後這下界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嗎？」
「我……」
衛紹元聽到蘇墨異常平靜的語氣，心中頓時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不出一百年，下界的平和便會被打破。靈力匱乏，修行物資稀缺，到時候必定是一番亂世。爭奪和殺戮此起彼伏，你的不朽境修為倒也是可以在亂世之中活得有滋有味。但……誰又說得准你不會被殺掉呢？天魔教搜刮四域財富，你作為天魔教餘孽，你覺得他們不會對你報復嗎？」
蘇墨悠悠道。
說罷，蘇墨突然看了眼窗外，頓時有一抹亮色閃過眼眸。
起身對衛紹元說了句：「老衛，你和教中其他人說說吧。若是真想留在下界，就去寶庫里隨便挑些靈器寶物。」
「教主，我……」
還不等衛紹元開口，蘇墨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空蕩蕩的大殿，衛紹元擠出一絲尷尬之色，喃喃道：
「我……我還是去上界吧，反正跟著教主有肉吃。」
……
鴻淵聖城上空，一道白衣麗影踏天而來，身姿輕盈且優雅。
微風拂過她宛如藕玉一般的腳丫，清冷高貴的臉龐，讓人望而卻步。
這時，蘇墨的身形突然閃現至她面前。
還不等蘇墨開口，姜柚白便冷聲道：「蘇墨，你為何拿走下界的本源之力？」
姜柚白氣沖沖的模樣，像是在興師問罪。
聞言，蘇墨笑了笑反問道：「天機那老頭兒叫你來的？」
「不是，天機老人他一回到東玄域便閉了死關。」
姜柚白冷著臉，回道。
「你已經是下界的最強者了，為什麼還要拿走本源之力？」
「柚白，你的格局還是太小了。這天地靈力都是從本源之力中蛻變而來，它就像是一處泉眼。所有人都在爭先恐後貪婪的喝著泉水，並且一桶桶的搬回家。我為什麼不可以直接霸占了泉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