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想不想為你親生母妃報仇？

  最後，華知微選擇把小黃花別到裴居道的腦後，她看著戴完的成品，撫掌而笑。

  「話說，你的病怎麼樣了？昨天你這個月的藥浴剛剛結束『出關』，今天就火急火燎地下令要回程了，你還好嗎？」華知微樂夠了，正色道。

  「你只關心我，也不關心你自己。你之前為了趕去救我，路上受的那些傷，現在可好清楚了？」

  「我這不是有你關心嗎？再說，我那只是一些皮外傷……」

  「有意思了，右手小臂骨折，也是皮外傷，不知道是誰現在還得……」

  華知微突然猛地一拍裴居道的肩膀，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裴居道只在風中看著華知微笑，因為上個月的藥浴意外中斷，他這個月不得不提前開始藥浴，但幸好桂西郡的事情很順利，他這個月的藥浴沒有出什麼問題。

  「知微，我們馬上就要回京了。」裴居道笑著笑著，聲音突然有些沙啞的問道。

  「我知道。」華知微扭頭看向波瀾的河流。

  「那……」

  「河水是不會往回流的。」華知微用這個回答，「即使它會在未來，流向別的方向。」

  ——

  皇宮·紫蘭殿

  李淑妃纏綿病榻了很久，太醫都說，李淑妃大概率活不過下個月了。整個紫蘭殿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中，下面伺候的人都想著早點跑路去別的宮裡伺候，如何如何跟自己直屬的局裡的上司討求下一個好去處，沒有幾個是在意著李淑妃的。

  這天，紫蘭殿來了一個稀客，康王華晟玄按照呂賢妃的要求，來探望李淑妃。

  紫蘭殿外根本沒有什麼伺候的人，人都跑光了，華晟玄也沒有經過通報，就直接進入了紫蘭殿正殿中。

  殿內有很濃重的藥味，除了太醫每日都回來看李淑妃之外，連伺候的人都未必是同一個人每日都來，畢竟太醫是陛下下令來的。

  康王慢慢走到了李淑妃床前，幾個月前，李淑妃還是保養得體的貴婦人，如今形同枯槁，若不是她還在呼吸，幾乎跟一具乾屍沒有什麼兩樣。

  康王看著李淑妃，想起自己母妃的話，瞧她這個模樣，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比較好。

  但李淑妃仿佛有感應一般，閉著眼睛試圖直起身來，但是卻沒有辦法，她張著嘴巴，喑啞的聲音——「平兒……正兒……是你們嗎？」

  康王心念一動，坐到了李淑妃床邊，輕聲道：「是。」

  「當初你們和昭寧聯手，對付廢太子，我早提醒過你們，她不安好心，她有那樣的母親，怎肯安分餘生？」

  康王眉心一跳，李淑妃又嘟嘟囔囔地說了好多好多的話。

  康王聽的差不多了，安撫似的拍了拍李淑妃的手：「母妃，你睡吧，兒子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你的。」

  李淑妃便做樣子要睡覺，康王趁勢把手抽了出來。

  ——

  華知微和裴居道回京的時候，李淑妃正好薨了。

  剛好是在皇帝下旨褒獎華知微和裴居道，下了早朝後的這一段時間。

  皇帝在含元殿迎接華知微和裴居道歸來，皇帝封了裴居道爵位，為縣伯爵，食邑七進戶。爵位不是官位，裴居道得封這樣的爵位，並不算皇帝虧待。

  對於華知微，皇帝對她已經封無可封，倒下了一個有意思的詔書，免除她對除了皇帝皇后以及太后以外的其餘皇族的行禮，出行儀仗，禮節比同太子。

  沒有皇后太后，也就是說，華知微日後只需要向皇帝行禮，而不用向未來可能會有的新太子和所謂的長輩四妃之一的任何妃嬪行禮。

  而禮節比同太子，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徵兆，這似乎是在向朝臣暗示，華知微是無冕太子，只是礙於女兒之身，沒有辦法封之為皇太女罷了。

  而且，有鎮國之名的公主，按照前朝的例子來說，就是皇太女的另一種稱呼罷了。

  一瞬間，華知微風頭無二，為大越公主權勢之頂峰。

  李淑妃薨逝，皇帝追封她為貴妃，賜諡號惠和，由於她已無子女在世，皇帝下旨讓七皇子華晟中以「五服」第二等服喪。

  華晟中不高興了，他的親生母親在之前廢太子謀反一案中，跟隨著其他大部分妃嬪一塊兒被殺了，死後沒有追封沒有殊榮，還因為死在那次事件中的皇妃實在是太多了，皇帝懶得管，統一都舉行了喪事埋在了妃陵里。

  華晟中自己都沒為親生母親許昭容服過完完整整的喪期，自然不願意給這個沒多少感情的惠和貴妃服「齊衰」並「杖期」，為此他還拉上了那次事件中同樣喪母的遂安公主和成安公主。

  但是皇帝訓斥了遂安公主和成安公主，這兩個不算得寵的公主本來就怕自己的父親，又在宮裡沒了親生母親照顧，頓時不敢跟著華晟中一塊兒胡鬧了。

  華晟中還想反抗，但是被皇帝一句「你若不願服喪，朕現在就可以免除你的皇子身份！」給懟了回去。

  華晟中沒有辦法，他的確是現在能為李淑妃服喪的最合適人選，其餘的皇子母妃都還在世，怎麼也輪不到他們。

  這日，華晟中正在紫蘭殿中為守靈，康王跟鬼魅一樣，進入了紫宸殿中。

  華晟中獨自守靈，身邊沒有其他人，康王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華晟中身後，倒把華晟中嚇了一大跳。

  「七弟辛苦了。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嗎，你的母妃，和八妹九妹的母妃本不用在廢太子謀反一事中被廢太子泄憤，無辜而死的。只是可惜，昭寧妹妹和二哥三哥還有李淑妃，沒有把你母妃的命看在眼裡，算在計劃里。」

  華晟中有些震驚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四哥，第一次覺得四哥是這麼的陌生。

  「你想不想為你親生母妃報仇？」

  ——

  定王府

  華知微這日在定王府上用膳，她的勢力越來越大，和定王的關係也很好。

  華知微掏出了一份關於康王督修下，一處煤炭礦洞坍塌，死傷無數工人的證據，康王昧下所有朝廷撫恤的錢財，讓這些受害者家屬沒有任何補償的證據，交給定王。

  「這是個對付康王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