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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9章 你是鬼了!

2024-09-07 21:39:34 作者: 羅樵森
  「缺心眼兒的天壽道人,我就感覺是他幹得好事兒。」

  說著,老龔又口吐芬芳。

  我心頭微凜,便若有所思起來。

  伸手,我從老龔的夜壺裡摸出來兩截小小的指骨。

  頃刻間,異變突生!

  身材高大,面頰削瘦,眼睛狹長的高天道人殘魂,出現在了我們身旁!

  這一幕,嚇壞了我媽,更讓我爸如臨大敵!

  不過,高天道人殘魂並沒有直接撲向我爸。

  他只是冷眼看著老龔,眸子裡閃過一抹驚色,再度看向我,那雙鬼眼更幽冷,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

  想上身我爸,是無用功。

  我身上有雌一玉簡,完全克制了他這一縷殘魂。

  他更不可能上身我。

  幾秒鐘的僵持後,他幽幽開口:「小輩,你欲如何?」

  「你是鬼了。」我說道。

  高天道人眉頭一皺,狹長的眼睛頓時微眯起來。

  「放肆!」

  雖說是殘魂,但高天道人的聲音依舊如雷貫耳,在山洞內迴蕩。

  「你本身的境界,被我打落了。」

  「你知道,登天是假的,想要找到一個身體做你魂魄的載體,讓你得以重活,我是能看見你的人,因此,你想要我。」

  「怎奈何,我身上曾還有一法器,名為四規明鏡,和克制你的雌一玉簡級別相同。」

  「四規明鏡被毀,你魂一化為三,境界跌落,三蟲流出。」

  「因此,你是鬼了。」

  「況且,你這一縷殘魂是憑藉著屍骨滋生而出,更是鬼魂一道,而並非什麼羽化登仙的高人。」

  「甚至可以看做,你只是高天道人屍骨形成的殘念,是一縷心魔!」

  這番話,我說的字句鏗鏘!

  隨後,我一指牆面,沉聲道:「這面牆後,是傳聞中能化解三屍蟲的田公泉。」

  老龔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爸肩膀上,他眼珠子提溜亂轉著。

  我爸媽兩人幾乎並肩站在一處,兩人警惕沒鬆懈下來分毫。

  高天道人殘魂狹長的眸子睜得極大,他忽地沒入牆體內,老龔反應速度飛快,隨後鑽了進去。

  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響動,就只是感覺,牆壁無聲的震顫了一下!

  老龔陡然出現在我肩頭,尖聲喊了句:「收了他!」

  我反應速度更快,直接將高天道人那兩截指骨扔進了夜壺中!

  只聽刺耳的鐺聲,似是某種東西狠狠砸在了上邊兒,夜壺都快碎裂了一樣……

  老龔再度鑽入石牆中,消失不見……

  心,咚咚的直跳著。

  我爸媽兩人都汗如雨下。

  我瞟了一眼夜壺,還好,它安然無恙,裡邊兒的指骨沒什麼動靜了。

  可我隱約還有一個感覺,像是有一雙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一般!

  是高天道人殘魂在盯著我!


  先前我的目的很明確……

  老龔沖不破石牆內里的符,看不見裡邊兒情況,那是老龔的本事不夠,高天道人就不一樣了,雖說境界被打落過,雖說只是殘魂,但他還是高天道人!是兵解後本應得道升天的道士!

  不管是天壽道人,還是曾經天壽道場的長老,或者其餘高手,絕對沒有級別比他更高的。

  果不其然……

  符被衝破了,老龔隨後跟進去,必然看見了什麼,才會讓我立即收了高天道人殘魂!

  阿貢喇嘛的人皮經卷,陰差陽錯成了最好的限制。

  十餘分鐘後,老龔出來了,他整個腦袋顯得臃腫了些,還不停的打嗝兒。

  「呃……沒別的味道嘛,就是一口泉,正常甜。」老龔又嗝了一聲。

  「田公泉!?」我爸的聲調拔高了些。

  老龔這才點點頭,他又舔了舔嘴唇,說:「我也沒辦法帶東西進去舀出來,吐出來的話,呃……不是太好,我覺得爺你得喝上一點兒,再裝夠了帶走。」

  「嗯……裡邊兒的確有一條路,直通上方,我分出來了小小一縷魂兒作為引導,咱們上山哇,從天壽道觀往下走。」

  我們一家三口,誰都沒先多說話。

  上山,就有直面天壽道人的風險了……

  只不過,眼前一切都很順利,不可能放著田公泉不要的。

  這是我爸媽將功補過最好的機會。

  甚至,何憂天也很需要田公泉!

  我率先開口,意思是讓我爸媽就在這裡等我,得手後,我會立即來找他們。

  我爸當即否決,意思是我們一家人絕對不會再分開,天壽道人未必在這道觀里,我們只要小心行事即可。

  如果他在,我就不可能再入道觀了,只能想別的辦法,先行離去。

  一時間,我勸服不了他們兩人,只能僵持住。

  過了半晌,我的確拗不過他們兩口子。

  因為我爸的前提太簡單了,有風險就跑路。

  這就意味著,我們一起行動,也不會出事。

  只能原路返回至我們最先進來的地方。

  隨後按照老龔的指路,我們往天壽道觀的方向趕去。

  並沒有走其餘道觀廝殺出來的那條路,天知道那裡會不會有什麼人巡查,因此,我們走的方向,依舊是當時救秦藝的方位。

  上山花費的時間不短,中途天亮過一次,老龔消失不見,我們按照他提前定好的路徑繼續往上爬。

  無巧不成書,途徑了我和絲焉曾經休整過的地方,便停下來休息,相互換著放風,還睡了一會兒。

  其實,這種節奏我還不太習慣。

  除非不得已,我不會在途中睡覺的,最多是打會兒坐。

  只是我爸媽還是普通人的範疇,得聽他們的。

  再之後的趕路,我媽和我閒聊了一些話,她提到了椛螢,又提到了絲焉,意思是,椛螢好啊,什麼都好,患難與共,可我和她之間的命理問題,幾乎是沒有解決辦法的。

  她告訴我,不要認為自己夠強,就能違背命數。

  誠如當年我爸,對剝屍物的理解,已經能招來很強的東西上身了,這些年,我們一家人卻依舊骨肉分離。

  既然何憂天都覺得絲焉好,那她也覺得挺好,出身正統……

  沒等她說完,我就正要搖頭否決。

  我爸的反應更大,沉聲說了句:「箐兒,別胡說八道!那絲焉,是斷然不行的。」

  我微喜,以為我爸是站在我這邊兒。

  沒想到,他卻意味深長的說了句:「秦先生將一切,都給你安排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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